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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26:52 作者: 木羽願
知道他問的是什麼,虞清晚安靜下來。
片刻,她實話實說:「我還沒想好.....」JȘƓ
容熠這才放心下來,又忍不住叮囑:「成,沒想好就行。總之,別考慮跟賀晟扯上關係,記住我之前跟你說的,離他越遠越好。」
聽著容熠的話,虞清晚又想到剛剛秦悅檸紅著眼圈的樣子。
她澄亮的眼眸一點點黯淡下去。
或許,容熠之前說的是對的。
她和賀晟不合適。
他們誰都不能再繼續錯下去。
過去的一切,所有的秘密,都應該被徹底掩埋。
-
與此同時,一輛純黑勞斯萊斯穩穩駛出停車場,匯入街道的車流。
又是一場應酬剛剛結束,后座瀰漫著淡淡酒氣。
車窗外清冷的月光照射進來,忽明忽暗地籠罩著男人的輪廓。
車裡安靜的幾乎沒有聲音。
賀晟獨自一人靠在椅背上,微闔著眼,眉眼透著不易察覺的疲色,深邃的面容隱在陰影里,渾身散發著冷戾的氣息,愈發不易靠近。
還有幾分莫名的寂寥。
太陽穴一陣陣抽痛,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從扶手盒裡翻出藥瓶,倒了藥片,混著冰涼的礦泉水吞服下去。
後視鏡里,岑銳看著他的動作,想要出聲勸阻,最後卻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從去年開始,賀晟才完成了賀家的最後一道考驗,正式接受賀家的事務。
可近年來,賀家家族產業涉及領域很廣,一些地區的負責人仍是賀家其他晚輩,利益盤根錯節,覬覦總裁職位的人大有人在。
權利想要全部握在手裡,並非易事,也需要時間。
以至於賀晟來到臨城的這些時日,除了每天高強度的工作,還有應酬接連不斷。
旁人除了工作,還有自己的生活和家庭。而除了工作以外的時間,都可以用來消除疲憊。
但賀晟不同。
除了讓人仰慕的名利和地位,他一無所有。
連家也沒有。
就在車廂內安靜的這幾秒里,賀晟閉著眼,沉聲開口。
「有話就說。」
回過神,岑銳輕咳一聲,想起重要的事:「是下午您在開會時,董事長來電,希望您周日下午安排時間,見一見北城盛家的盛茴小姐。」
話音落下,車廂更靜。
氣息浮動,岑銳不自覺繃緊神經。
緊接著,他聽見男人嗓音低啞地問:「他還說什麼了?」
岑銳頓了頓:「董事長還說,您是時候該考慮商業聯姻,選擇一位合適的妻子成家。盛茴小姐就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選,也能幫助您更快拿下澳洲的礦區管理權,所以董事長認為並無不妥。」
聯姻作為一場利益置換,早就是豪門之間心照不宣的手段之一。賀銘自然也想計劃著利用賀晟的婚事謀取更多利益。
「下個月就是董事長的五十大壽,他說,他希望您到時不是一個人回去。否則,他會重新考慮,澳洲地區的管理權是否要交還給賀珏少爺。」
賀晟輕笑了聲,語氣意味不明:「算盤打得不錯。」
他微微眯起眼,漆眸深處閃過一抹狠絕。
「給賀珏,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拿。」
岑銳低頭不敢作聲,很快就聽見賀晟沉聲問:「容家呢?」JŠĞ
「下午容家其他人在遺囑宣讀結束之後就離開了,容熠的人也在場,應該沒有人敢此時對虞小姐發難。」
時刻關注容家的情況,幾乎已經變成了岑銳每天的工作日常之一。
賀晟甚至專門安排了人在容家老宅外盯守,以確保她的安全。
賀晟眉心微松,冷聲說:「盯好容震,那群人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是。」
岑銳欲言又止:「還有一件事,是容欽華留下來的遺囑,有一條專門針對虞小姐的繼承條件是....」
賀晟目光凜了凜,不容置喙:「說。」
岑銳壯著膽子補充:「已婚。」
話音落下的瞬間,空氣中像是有什麼東西驟然凝固,氣壓跟著飛速降低。
靜默半晌,礦泉水瓶的瓶身被捏得微微變形,隨即滾落在腳下的地毯上,水滴飛濺出來。
男人的眸子像是浸了墨般暗沉,隱在陰影中晦暗難辨。
他輕勾起唇,重複剛剛那兩個字:「已婚?」
岑銳頂著那陣威壓,只覺得這工資拿的真不容易。
他艱難點頭:「而且.....虞小姐似乎已經答應了。」
安靜片刻,賀晟輕笑,聲線辨不出情緒:「很好。」
「還有就是,明天就是容欽華的葬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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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虞清晚在床上輾轉難眠。
她心裡記掛著秦悅檸工作的事,很早就起了床。
大概是要換季,連續幾天的陰雨天,讓她覺得渾身提不起力氣。
早晨起床,虞清晚又不得不多喝下一碗預防感冒的藥。
舌尖都漫開一陣鐵鏽味兒,她皺著眉,喝了幾口手邊的白粥才壓下去。
興許是知道她擔心,容熠那邊的消息來得也很快,已經給秦悅檸安排好了合適的工作,第二天就可以去報導。
她把信息發給了秦悅檸,從昨晚開始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今天是容欽華下葬的日子。ɈȘ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