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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26:52 作者: 木羽願
    見賀晟的態度是今日難得一見的溫和,幾個高層面面相覷片刻,猜到了什麼,都在心裡暗暗長鬆一口氣,不敢耽擱地離開辦公室。

    一出大門,幾個人驟然鬆了口氣,背後冒出來的汗都濕透了。

    其中一人壓低聲音問:「剛剛休息室里是有人對吧?」

    「剛才不是有員工在群里說,看見賀老闆抱了一個女人進辦公室?看來是真的了。」

    另一個高層回憶起來,唏噓不已:「之前不是都說賀老闆不近女色,上次有個不懂事的女秘書進了休息室,就碰了賀老闆的西裝,第二天人就被開了。還有一次,北城林氏銀行的千金來公司,等了一下午,愣是連賀老闆的面都沒見到。」

    有人也跟著感嘆:「能被金屋藏嬌,裡面那位不得了啊,居然能受得住賀老闆的脾氣,一般人可不行。不過以後咱們都機靈點,還能少挨幾句罵....」

    -

    休息室里,虞清晚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外面的人發現裡面還藏了個人。

    聽見外面沒傳來什麼聲音,她小心翼翼地朝門走近,想試圖聽聽看外面的人走沒走。

    虞清晚剛想貼在門上偷聽,門卻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措不及防的一下,她的身子不受控制朝前傾倒,卻被男人一隻手臂生生攬了回來,力量感十足,令她根本無法掙脫。

    賀晟用力一勾,另一隻手將門砰地關上,將休息室重新隔絕成密閉空間。

    電光火石間,虞清晚整個人被他反手抵在了門板上,手腕也被男人的大掌禁錮住,掙也掙不開。

    休息室里沒開燈,照進來的只有窗外的月光,地板上倒映出的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光影的明暗交接勾勒出男人深邃的輪廓,顯得愈發立體。JŜԍ

    他的唇形很漂亮,唇瓣很薄,線條顯出幾分涼薄的冷冽感。

    虞清晚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溫熱的呼吸卻繼而噴在耳畔,撩撥起神經的陣陣發麻。

    「偷聽夠了?」

    男人沉冽的聲線在頭頂響起,伴隨著胸膛的微微輕顫,讓虞清晚頓時心如擂鼓。

    她下意識咽了咽喉嚨,忍不住輕聲辯駁:「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距離太近,他帶來的侵略感又太強,虞清晚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呼吸都下意識放輕,小聲問他:「外面的人走了嗎?」

    賀晟扯了下唇角,面不改色撒謊:「沒走。」

    虞清晚信了他的話,倏地睜大眼。

    「怎麼,怕人看見?」

    賀晟垂下眼帘,語調漫不經心,又帶著一絲輕佻:「怕被看見,還敢光明正大來公司找我?」

    聞言,虞清晚頓時一噎。

    明明是想來找他談正事,怎麼就被他說出一種...

    他們好像是在偷情似的錯覺。

    她慌亂地躲開他的視線,定了定心神,把複雜的心緒努力摒在腦後,用平靜的語氣。ɈŞĜ

    「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談鍾家的事。」

    話音落下,周圍縈繞的曖昧氣息瞬間煙消雲散,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虞清晚穩了穩心神,抬起眸望向他,嗓音平靜清淺。

    「賀晟,我們之間的恩怨,和鍾先生沒有關係。」

    賀晟的眸色霎時間暗下去,黑沉沉的眼底戾氣翻騰。

    「你為了他來找我?」

    「我.....」

    他忽而輕笑了聲,語氣意味不明:「不關心容家,反而惦記著他?」

    盯著她的眼眸幽深得可怖,仿佛已經瀕臨理智喪失的邊緣,男人周身的氣息也變得晦暗危險起來,昭示著危險的信號。

    提到容家,虞清晚的目光閃爍了下,垂眸避開他的視線。

    她深吸一口氣,放輕嗓音,試圖和瘋子講道理:「我們之間的事,不應該牽連到無辜的人身上....」

    話沒說完,就被賀晟冷聲打斷:「他想娶你,無辜嗎?」

    聞言,虞清晚一愣,錯愕抬頭,就看著他唇角勾起一抹陰鷙的弧度,宛如深潭的眼底偏執得可怕,壓抑著瘋狂。

    他低聲,極為認真地問:「你說,他該不該死。」

    聽見賀晟這番話,她瞳孔放大,不可理喻的目光望著他,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什麼好。

    女人白皙的臉頰透著緋紅,宛如一片被暈染過的海棠花瓣。紅唇微張,睜大的美眸里無比清晰地倒映出他一個人的影子。

    她的眼裡只有他的影子。

    得到這個認知,一絲扭曲的愉悅感莫名從心頭升起,賀晟的眸色又是一暗。

    骨節分明的冰涼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聲線也啞了幾分。

    「放心,他還沒那個本事娶你。」

    他勾唇冷笑:「一隻隨手就能碾死的螻蟻,你看上那個廢物哪了?」

    虞清晚抿緊唇,被他狂妄不屑的話堵得語塞。

    兩個人好像根本不在一個頻道,她根本沒辦法做到心平氣和地和他講道理。

    她深吸一口氣,只覺得異常無力。

    「賀晟,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用權勢欺壓別人...」

    「欺壓?」

    他輕念著那兩個字,舔了下唇,氣極反笑,又像是在笑她天真。

    對鍾家,哪裡需要他動用什麼權勢。

    若真像她所說的欺壓,她連來這裡為鍾家開口求情的機會都沒有。

    他漆黑的眸子攫住她,語氣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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