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賠不是
2023-10-15 02:05:56 作者: 小嫦娥
可是西胤瑾眼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讓她覺得怪不自在的,尤其是這人還坐在她的旁邊,和段裴鈺對坐在一起。
打破這沉默的還是段裴鈺,這人已經沒臉沒皮的坐下來了,段裴鈺在想讓人走也不好意思再開口了,只好妥協道:「既然西汌帝想的這般周到,那裴鈺也沒有什麼再好說的了。」
西胤瑾笑了笑,「那我就多謝鈺太子願意給我一個位置了?」他明明是跟段裴鈺說話,可是目光卻始終放在雲殊身上沒有挪開,讓她的臉色越發古怪了起來,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晏策昨晚的話。
「西汌帝,就算是我真的看不見,可是你這麼一直看著我,我也無法忽視你的目光,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把放在我身上的目光給了挪開一點點?還是說我長得像你的故人,所以你才會一直忍不住看著我?」
雲殊不知道,她這話一出,牽動的卻是在座的兩個人的心神,段裴鈺神色微沉,西胤瑾卻是笑道:「多謝公主提醒,是我剛剛無禮了,以清茶代酒給你賠個不是。」
說著就端上剛剛自己的手下送來的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
雲殊看他這沒有誠意的道歉,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才忍住沒有抓住某人的袖子問他為什麼會忘記的自己的原因。
西胤瑾卻是不依不饒的招惹她,「昨天晚上公主不小心摔傷,是我沒有照顧好,不知道公主手上的傷怎麼樣?可要緊?」
他不止是口頭上問,手也伸了出去準備抓起雲殊的手自己查看,雲殊突然抬手避開了他的動作,這才想起來自己應該是看不見他的動作了,現在這一躲不是暴露了嗎?
於是剛剛抬起的手頓了頓,下一刻便摸索著往前面的桌上放,差點碰灑了桌上的杯子,還是月梅反應快速的將杯子拿起來放進了雲殊的手裡。
她剛剛抬手的動作好像就只是為了找水杯,而不是故意的躲開了西胤瑾的手,可是真的是這麼巧的嗎?
西胤瑾目光忽然一沉,抬頭的時候還是臉上帶著淺淺笑意的那個平易近人的樣子。和昨天白日在太守府門口碰見的那個,帶著一些咄咄逼人的人根本就好像是兩個人一樣。
雲殊剛剛覺得自己躲過了一劫,心跳都還沒有緩過來,就聽見西胤瑾又道:「公主,我發現你的頭上好像有一個髒東西,你別動,我幫你拿下來。」
自己還來不及說話,某個人就搶先的把人擱在自己的頭上,狠狠的蹂躪了兩把,正當雲殊懷疑自己有沒有被抓斷一把頭髮的時候,他終於吧人給拿了下去。
「好了,髒東西沒有了。」他的聲音帶著些開心,仿佛這樣的「助人為樂」給他帶去了某種快樂。
雲殊感受自己已經變得凌亂的髮型,一點都快樂不起來,這人是不是不知道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可亂的道理啊。
段裴鈺聽見西胤瑾若無旁人的逗弄招惹雲殊,就像是有人在她面前炫耀自己得了好玩的玩具,而自己沒有一樣,瘋狂的嫉妒快要將他分食,可是他找不到任何一個理由去阻止西胤瑾這麼做。
一方面,東翰國和西汌國和親,西胤瑾和雲殊是未婚夫妻 ,另一方面,雲以燭和晏晝的關係很不一般,就算過了這麼兩年,可是看雲殊的表現,她根本就沒有忘記晏晝。
而他一個局外人,一個只能夠將自己的感情放在心裡,不敢說出口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去阻止?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憑什麼雲殊的心裡只有這個一個人,為什麼是他而不是自己?
會不會只要他努力,只要他努力的對雲殊好,比曾經的晏晝,比現在的西胤瑾對她更好,他努力坐上東翰國的皇位,他的位置也不會比西胤瑾低,這樣雲殊是不是會考慮一下他呢?
還是說只要西胤瑾這個人消失,只要他做的不知不覺,雲殊會不會回頭看看他,察覺到他的好?
雲殊隔了好半天才意識到段裴鈺沒有說話,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皇兄,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沉默了,一句話都沒有的。」
段裴鈺在她的聲音中突然站了起來,「我沒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還有點事情沒有做,你在這兒陪著西汌帝吧,我先走了。」
他好像是被雲殊這樣一喊,突然從一個迷幻的空間中回到了現實的世界,想起自己剛剛的想法,他就覺得仿佛是被人下了什麼藥一樣,不然他剛剛怎麼會有那種想法。
段裴鈺被長生扶著,腳步匆匆,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這個湖中亭,留下了亭中無話的三人。
西胤瑾若有所思的看著段裴鈺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雲殊無語了,這一個個的,為什麼都是什麼都不等她說出口,就跟身後有鬼追一樣的跑了?她只是想跟人說一句「小心而已。」
她微微動了動眼珠,用眼睛的餘光看了看西胤瑾,又將視線收了回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離開,畢竟她昨天還在跟人生氣,現在離開好像也不奇怪。可是她卻有些捨不得。
兩年的時間沒有見到這個人,要說她不想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又要壓抑著自己的情感,不能讓監視她的人看出她的破綻。
可是他們現在是在這湖心亭,段裴鈺挑這個地方跟她說話不是沒有道理的,這湖心亭周圍都是水,根本就沒有藏人的地方,可以很好的避免有人偷聽他們說話。
這麼好的一個地方,如果就這麼離開,那不是就浪費了這麼好的一個地方了嗎?
雲殊想了想,對身後的月梅道:「月梅,我剛剛來的時候好像聞到了花香,那味道很好聞,你看看是不是不遠的地方有如果有的話就幫我摘一朵吧。」
月梅有些奇怪公主怎麼突然想要她去摘花了?而且她也有些不放心公主和這個西汌皇帝單獨待著,但是她又不能拒絕雲殊的命令,最後還是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雲殊在發現月梅真的走了之後,她才輕輕的開口對西胤瑾說,「昨晚鶴慶筠的貼身宮女在太守府附近的一條河裡扔了一具屍體,可能是故意的引人上鉤,你最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