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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24:48 作者: 貓尾翹翹
    魏助理原路返回,向他匯報:

    「管家說安小姐一整晚沒回去,Lisa小姐那邊也沒消息。我打安小姐電話,打不通。」魏程安如實匯報,已經察覺到情況不對。

    男人擰緊眉:「和安家聯繫。」

    「……已經聯繫過了,說安小姐昨天傍晚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

    洛翊風盯過去,「我要監控。」

    魏程安愣住神,沒想到他會提出調監控的要求,但很快反應過來,也並沒有提出異議,迅速聯繫安宅的管家。

    洛翊風則是迅速聯繫安家的幾位前輩。

    「翊風啊?」

    音孔里,女人聲調突然拔高,掩不住的驚喜:「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誒,我想起來了,你前幾天還提過要娶我們家安安。翊風,你是有什麼不方便透露的打算嗎?怎麼會突然想起娶安安,你們兩個可差著輩分呢……」

    往日一貫耐心的男人卻連整句話都沒聽完,直接問:「安安回過安家?」

    「安安?她回過吧。我聽管家提過,我回去的時候,宥宥說她已經走了,怎麼了?」

    「安宥宥?」

    剛才還算客氣的語調突然間冷得能掉冰渣。

    韓笙晚忽然不敢再回話。等她緩過勁的時候,音孔里已經傳來忙音。

    洛翊風掛斷電話,從重返辦公室的魏助理手裡接過平板,聽他描述:「安小姐是在昨天傍晚的時候回過安宅,只查到進的記錄,沒有查到出的。管家解釋,說是那段時間的監控出現問題了。」

    洛翊風嗤笑:「當人蠢?」

    「……」

    室外後花園、茶亭、游泳池、停車場,以及室內客廳、會客室、娛樂室和棋牌室,有監控的地方全都查過。

    他冷臉道:「查安宅最近一周內的訪客,沒有訪客就查最近一周後門的監控視頻。狗洞也不要放過。」

    洛翊風把平板丟回桌上,起身。

    魏程安應下好,餘光隨著這人離開會議室。他已經是洛總身邊最能放得開的人,但在剛才居然也渾身緊繃,被氣場壓得喘不上氣。

    活久見,洛總居然會憤怒。

    監控很快被調取出來,也查到當天安宥宥確實帶一個人進了安宅。說是從外面找來幫忙搬樣品服裝的師傅,暫時沒地方住,就安排到客房。

    剛才的一大堆監控視頻里,唯獨沒有客房的監控。

    -

    此時。

    安然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昏暗小屋子裡,觀察四周陳設,並不像在安宅。破陋的窗戶被木條層層疊疊的釘緊,白晝的光呈條狀投射入屋內,落在她面前積滿灰塵的地面上。而且是水泥地,坑窪不平。

    她頭疼得要死,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什麼,下意識去摸自己塞在牛仔褲後兜的手機。

    雙手被捆綁在腰後,做這個動作其實非常艱難。安然忍著手腕快要被勒斷的痛感,也只能勉強摸到手機。她按照記憶中設定的緊急聯繫人,連按五次電源鍵。

    電話剛撥出去,

    木門嘎吱一聲,光影的範圍在來人進屋後瞬間擴大,刺得她睜不開眼。

    安然連忙把手機塞回去,眯著眼繼續裝暈。

    這時候也已經恢復清醒,她聽見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清脆聲,便判斷出來人應該是安宥宥。不止一個人,另外一道腳步聲比較沉,應該是她那個賭鬼父親。

    「現在該怎麼辦?」

    老煙嗓,果然是她在安宅時聽到的那個男聲。

    隨後是短暫幾分鐘的沉默。安然都快要失去耐心時,才聽到安宥宥開口。屋裡本來就偏冷,她話音里更是寒氣逼人,透出股不擇手段的狠毒:

    「她全都聽到了,你覺得如果放她回去,我們的事情還能瞞下去?到時候肯定要暴露。安家不是個小家族,被人詐騙,必然會追究我們的責任。我大學畢業沒多久,最近正是機會多的時候,如果事情被暴露,我的人生都毀了!」

    「還有你,」她話音一轉,壓低聲:「你欠的那筆錢,要是再不還,要債的恐怕都要把你器官摘了去賣來抵債吧?你不想活了?」

    男聲沒再回話,但呼吸明顯變得粗重,甚至還隱約有指關節被捏緊的嘎嘣聲。

    安宥宥深吸口氣,咬牙:「況且,即使能關一時,但也不能永遠都關著。其他解決方法都不夠徹底,不如……」

    手腳都是冰冷的,安然屏住呼吸,震驚之餘大腦陷入空白。她猜到安宥宥會堵她的嘴,但是沒想到,一個女孩家,居然會用這麼極端狠毒的主意。

    「不如弄死她,然後偽裝成意外死亡。就說……」安宥宥語速也急起來,慌亂道:「反正藉口我來找!洛重他還欠我一個人情,我去找他幫忙。」

    男人暴躁起來:「你瘋了嗎!殺人是要償命的!我他媽可不是傻子,欠債也就只用還錢,但要是殺人被發現,我他媽可是得沒命。」

    「你可真不是我閨女,我沒這麼心狠。我不管你,你愛怎麼幹怎麼幹,這事跟我沒關係了!你要是願意動手,到時候可別說我是幫凶!」

    安宥宥剛想罵她這個不中用的爹,到嘴邊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冷不丁聽見身前地上那人出了聲,低低弱弱的,聲線都在極輕微的發抖,但口吻冷靜:

    「我可以給你那筆錢。」

    女孩臉上已經沾上些灰,在雪白皮膚上仿佛添上一筆濃墨重彩,即使這麼狼狽的倚靠在牆角,卻依舊很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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