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我先殺為敬

  溫良自認為靠身上這件夜行衣是扛不住這位霍格沃茨學院高材生的法術的，可是他施法有一個硬傷——法術飛行的速度和他施法的過程太慢了。哈利波特電影之中也有這樣的橋段，食死徒的阿瓦達索命總是打不中人，有經驗的老道傲羅總會在反派施放咒語前做出規避動作。

  溫良看著對方施法的手的姿勢已經總結出了規律，手腕以高頻率輕微挑動就代表法術正在準備，而魔杖指著的方向就是法術的釋放方向，本來就已經判斷出了敵人的進攻時機，再加上溫良經過強化的身體，躲避傷害可以說是很輕鬆的事情。

  這位年輕巫師用漂浮咒移動放風箏的意圖很顯然失敗了，他向後移動的速度並不如溫良前沖的速度快，這還是因為溫良要躲避飛來的各種法術不能直線衝刺的原因。

  溫良足底在地面高速摩擦，身形伏低，左右手時刻準備支撐地面以完成快速變向躲避攻擊，同時魄操控著的匕首也在向前突進，只是用魄操控的武器並不如他本人一樣靈活快捷，而且對方法術在碰到偽離體的魄時還會抵消，所以溫良在折損掉三把匕首之後就不再採用遠程騷擾的戰術。

  被對手逐漸逼近的巫師不打算看著溫良近身，不停釋放的技能忽然多了一個斷檔，溫同學抓住這個機會提速再次拉近了距離，敏銳的目光也自然觀察到了來自於對方魔杖之中的不尋常的波動。

  十米，八米.在兩人距離縮小到五米時，魔杖杖尖強烈的銀光閃的溫良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早就捏在手中的屏符一把撒出，這種基礎符籙很實用，作為一次性防護符，一經激活就會在符籙所在位置豎起一道由預先注入進符籙中的魄組成的堅固屏障，這個符籙還可以注入念組成屏障，不過注入念的屏符在售價上要比溫良用的貴上不少。

  在銀光閃耀之後，年輕巫師杖尖釋放出猛烈的白色光團，它在杖尖處壓縮，能量翻動的愈發激烈，然後自光球中間激射處一道光波。白色光波的速度幾塊，幾乎是在溫良激活符籙的同一時間就抵達了前線，而在矛與盾的激烈交火中，爆炸的濃煙覆蓋了整片戰場。

  灰色的濃霧之中，不時能看見迸發的火光，散亂的雷霆，煙霧隨著裡面二人的戰鬥餘波漸漸散開，等到霧完全散去，正好是溫良騰空跳起躲開一記類似「鳳仙火之術」的畫面，成群結隊的火球之中，有一位靈活的舞者，他旋轉跳起，側翻魚躍，花里胡哨的規避動作真就讓他從這一招範圍技能之中闖出了一條路。

  而魚躍落地之後他借力一個前撲，終於將兩人的距離變為了0，金髮巫師故作鎮定的神態掩蓋不了此時他眸中的慌亂，匆忙之中揮舞的魔杖失去了往日的神奇，因為內心無法平靜，他甚至無法成功施展法術，在危機時刻竟然想把賴以生存的魔杖當做近戰武器使用。

  「可惡，要不是.」即使是臨近死亡，對方咬牙切齒的表情依舊不加掩飾，雖說嘴裡吉利鼓勵的語言溫同學還是沒聽懂，但這不妨礙溫良佩服這股勇氣，沒想到這位仁兄看著柔柔弱弱的居然這麼有骨氣呢？

  溫良很佩服那些有骨氣的人，所以原本決定好的虐殺套取情報的事情就算了，他準備給這位一個痛快，鋒利的刀刃斬在魔杖上，這一刀只砍進去一半，讓溫良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魔杖都是一掰就斷的易碎品，果然不能完全將電影內容代入現實嗎？

  「嘿！你在幹什麼！」本來被對方捉住衣領時衛斯理就打算投降了，他將魔杖橫放在胸前並非是要做最後的抵抗，而是西方巫師們停戰的手勢，其實大部分情況下就是投降的意思，因為魔杖派的規矩就是在放棄戰鬥之前魔杖必須直立著，早先是因為豎直魔杖和喊出法術名稱有助於法術釋放，後來實力晉升到無聲施法和非握杖施法的時候魔杖豎直與否就變成了一種精神象徵。

  溫良雖說不太適應和真正的老外交流，可衛斯理這句為了迎合東庭那邊的語言環境而特意咬字清晰的「what are you doing？」還是能聽懂的。還做不到言出隨法的衛斯理並不能靠語言阻擋溫良的刀，反曲刀鋒利的刀刃扎入皮膚，獻血染紅了衛斯理衣服的布料。

  衛斯理瞪大了眼睛，他完全不明白對方怎麼敢的啊！來之前他的老師就教過他了，如果在寶地有機會活捉到其他陣營的學員，不急著殺，從他身上找兩件信物拿著，到時候可以去和對發的組織換錢，反過來也是一樣的道理。而且衛斯理不服啊，他家裡交給他的幾樣威力大的寶貝因為這顆星球該死的審核系統，在傳送前就被扣留在了原地沒能帶進來，不然他哪能淪落到單靠一根魔杖打架的地步。

  現在又遇上這麼一個瘋子，明明有機會活捉他卻偏要下殺手，幸好在刀鋒扎進肉的第一時間他就啟動了最後一次金身的機會，可如果對方還不肯放過他，那失去魔杖的他不過是在慢性死亡罷了。

  「你不想要活捉人質的報酬嗎？」趁著三秒的金身，衛斯理趕緊和溫良溝通，這句話讓溫同學愣了一下，什麼報酬？進來之前怎麼沒人和我說過這事呢？

  看到溫良疑惑的表情，衛斯理總算鬆了口氣，他輕輕推開溫良的右手，刀子離開傷口時的痛苦讓他再次皺了皺眉頭，他不滿的看著溫良，似乎在為這個不懂規矩的小鬼感到悲哀。

  「這位先生，你沒有聽說西歐共榮與你們東庭一個月前通過的建立的平等互助條約嗎？」一聽到這話，溫良不困了，他站直身體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內心則已把衛斯理判了死緩，緩期看他什麼時候把情報都說完吧。

  看到溫良勤學好問的表情，衛斯理滿意的點點頭，繼續用西歐貴族特有的拿捏腔調說：「我們兩位完全沒有必要分出生死，我聽過東庭的一句諺語：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現在不殺我，我可以把我.」衛斯理看了看他的魔杖，懊惱的說了句該死，「我可以把我的魔杖給你作為依據，在寶會結束之後你可以用它作為證明來向我的家族，尼亞家族，領取與我生命等值的財富或者資源。」

  「哦哦。」溫良聽完衛斯理先生特意為了他放緩語速的解說，看著他臉上驕傲的表情有些想不明白，現在到底誰才是占優勢的一方？還有為什麼這個人可以把自己被活捉後綁匪向家人索要贖金說的這麼驕傲自豪，因為你是白種人嗎？如果換成溫良被擒，他倒是希望抓住他的人和螣院索要贖金，但是也做不到如衛斯理這樣.理直氣壯。

  「That is a good idea.」溫良一邊說著一邊把被對方推開的手中的刀重新插了回去，然後一點點的深入。這一次沒有令牌的保護了，於是衛斯理先生驚恐的喊叫著，辱罵著，徒勞的看著刀尖沒入胸膛，然後發黑的眼眶死死盯住溫良，用疑惑的語氣囈聲道：「tai yi？」

  在生命的最後衛斯理還聽見了心臟破裂的聲音，死亡的窒息感讓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去觸碰溫良紋絲不動的臂膀，他成功的將染著血的指尖搭在了溫良的胳膊上，但也到此為止了，這位西歐共榮尼亞家族出身的貴族，帶著他埋藏於泥沙之中的驕傲下了地獄。

  溫良用他身上的衣服抹去夜行衣上沾到的血，又在衛斯理的屍體上和隨身包裹中摸索了一陣，只搜出一堆看不出用途的瓶瓶罐罐還有不需要的生活用品，對於這位傻白甜的死亡溫良絲毫不覺得愧疚，畢竟誰讓和西歐共榮做了約定的是東庭而不是太一呢，而且就算真的有高層做了這種約定，以太一在國際上的知名度，想必雙方都不會履行這種nt約定吧？

  戰鬥結束，溫良依照慣例進行戰後總結和反思，這一戰中溫良發現了自身一個很大的缺陷，那就是除了魄的偽離體之外缺少遠程進攻手段。用魄操縱匕首被對方的法術完爆，而螣院的老師在很早之前就提出過東庭和太一主流術道修行的弊端，那就是在修煉出念以前沒有合適的進攻手段。

  太一改善修煉方法未嘗沒有讓成員快速成長的考量，據不知名官方大數據計算，太一成員進入念境的平均耗時比東庭少八個月，而提速八個月的代價就是太一成員的渡劫死亡率要高出東庭不少。

  這些不是溫良需要考慮的事情，他在思考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達到剛才那名巫師的水準，這就不是一朝一夕能想出來的事情了。

  」等等。」溫良拿起地上的行囊，忽然覺得劇情發展有些不對啊，不是說要先淘汰三輪然後第四輪才開始混戰嗎？自己怎麼先把人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