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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2023-10-15 00:14:14 作者: 不沾酒的殢酒
  可是先不說就算這兩位真的逃走了,這隊長在溫良手底下未必走得掉,就說溫良坐視二人快步離開而無動於衷,真的是他不在乎那兩位嗎?

  「這位姐姐.弟弟我今天和你說一點人生的小感悟,希望能對接下來我們兩個要做的事情有所幫助。」溫良的手指有規律的律動著,他不是在表達惡意,只是頭一次對陌生的女士做這種事情有些緊張,試探著將手指搭在對方的剪頭,指肚摩擦著對方穿著的連體作戰服。

  為了兼顧透氣性與防禦性,城市執法隊用的衣服材料與一些低級符籙所用的材料相同,除了基本的水火不侵之外還有防禦刀劍,擋子彈的功能。功效很多,而缺點就是外觀其貌不揚,還有雖然不會引起動作變形,但作戰服的舒適感著實稱不上好。

  忍耐著發自內心的噁心感,此時溫良俊俏的面孔再也不能為他加一點印象分了,隊長在這種局勢之下眼神依舊冷靜,她從上到下的觀察著溫良的一舉一動,找尋著打破死局的機會。

  「姐姐是否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機緣巧合一說?」輕聲開口,字節如同空中搖曳的蒲公英,以絨毛般柔滑的觸感闖進隊長的耳蝸。

  「我是不相信的,我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命運早就做出的選擇。啊對,就比如.」停頓,輕柔的接句對對方來說無異於鐵騎突出刀槍鳴:「我身上正好剩了一張爆破符不知道該用在哪,而從那位睡美人的頭髮上,我似乎聞到了芬芳淡雅的荷花。」

  溫良看著她的眉心,眼神划過如實質的觸摸,恨不得在她那眉眼上揉出幾道印痕。為什麼他要將這位留下,要說顏值,這位隊長相較洛瓊芷等人而言,還差了一個檔次,可也許是一時興起吧?溫良在她指揮作戰的時候,從她的眉眼處看到了熙的兩分風采。兩分,是因為她少了熙那股發自內心的冰冷氣質,如果只是論五官的相似性,溫良覺得滿分十分可以打出四分。

  而這風采,並非是勾引他痴迷的成因,而是點燃他內心怒火的種子,人類的劣根性註定了他在此時此刻對螣院所有人的情感都保持在仇恨與痛恨之間,哪怕缺了這些人溫良無法到達現在的實力水平,但他並不認為給予和索取可以相互抵消。

  他恨,恨那群人剝奪了本該屬於他的陽光大道,也恨自己的無能,沒有與命運抗爭的實力,而他的怒火同樣需要發泄,現在,這位隊長正是一個極好的替身傀儡。他撫弄著她的肩,手部下移,用反曲刀輕輕刮開腰部的作戰服,手與嫩滑的肌膚貼在一處,感受著隊長几不可查的戰慄,情慾混雜著滔天的快意,仿佛眼前這位不得不屈從於大魔王魔爪之下的女勇者,正是熙本人一樣。

  女士發抖的更厲害了,她忽然發現從頭到尾她本人,甚至她的整個小隊都處在溫良的精密算計之中,這是和溫良一樣的錯覺。對戰的雙方在智商上面並沒有過多的差距,之所以落得這個下場,只是很單純的打不過而已。

  出生開始就優於常人的資質,天生比別人更多的魄量,由御念境界的老師親手打通的渾身經脈,每日堅持不懈的運魄凝實力,納靈時的承受力完勝徐家未來家主:這是一個天才的成長之路,即使是這樣溫良仍不是同時期最強,而且同期一打多也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但如果對手只是五個連魂魄交融的契機都感受不到的選手,那再多的謀略,再精妙的算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過是螳臂當車。

  甚至於隊長能急中生智,讓隊員用一手符籙陣法將溫良逼入險境,都已經算是超出能力範圍的意外之舉。

  「你需要我怎麼做.」到了這個地步,女隊長發現所有的準備和後手都失去了它們該有的作用,她是有準備後手的,在場四周的地面,她清楚的記得哪些地方被隊友貼過雷符,每一張雷符上面還覆蓋著隱身符,只要隊友安全,她自認為就算無法完成反殺,從這個惡魔手中逃脫應該不是問題。

  此時萬事皆空,恰如她萬念俱灰,即使是假裝出來的示弱她都不屑於去維持,身體的每一個動作都在表明:如果不是隊友的命握在自己手中,她根本無所畏懼。這也許又是更深一層的博弈,是她為了讓溫良憐惜,動情而做的第三重準備,目的也有可能只是為了苟全性命。

  「我當然是不捨得對你做壞事的」溫良發現自己說起話來聲音也變得嘶啞,喉嚨中升騰的熱氣不知道是想從哪個地方排出,他看了眼手錶,距離戰鬥開始到戰鬥結束,已經過去了五分鐘,有點可惜,不過對於溫良而言不虧。

  「只是親吻我就好,吻到我說停為止。」溫良一邊說著,一邊當著隊長的面溫柔的又掏出一張爆破符,就好像剛才他說的「剩了一張」這個概念如同假設。他將爆破符用兩手捏住,像是在大雪天幫助女友圍上圍脖取暖一樣將符籙繞著女隊長的脖子圍住,可惜符籙長度不夠,只繞著脖子圍了半圈,於是溫良毫不避諱的又取出一個,從後腦的方向又纏了半圈。

  他滿意的看著這份傑作,白底金字的爆破符掛在她的脖子上,恰如街潮酷girl常佩戴的choker,楚楚動人的面孔在這份殘酷中肆意塗抹這死亡的油漆,而牢籠中的囚者抬起頭,身無枷鎖,卻覺心滿荊棘。這個眉眼有兩分熙風采的女士很確信,惡魔未必一定要身處地獄,青面獠牙,它也可以遊戲人間,玉樹臨風。

  「你可以吻我了。」語畢,便要降臨無邊苦難,受難者尋求救主,然而,唯一的救主正是本身,這註定是一場別樣的處刑,無關生命,只關人心。

  當小隊的增援趕到現場,所有不可言的曖昧與迷人的折磨都隨著溫良激活符籙後消失不見的身影而散去,狼藉的戰鬥現場徒留毫無生機的屍體,以及癱坐在碎石瓦礫之間的,枕著手臂的受難者。

  眾人看見了終末的最後一刻:那個面如天使心如死海的人,就算看到了十餘位追擊者,也依舊像個紳士一樣從容不迫的將兩手抵在面前臨時女伴的雙肩上,以一種緩慢卻又不可抗拒的力量斬斷了兩人如膠似漆的纏綿。意識到增援的到來,隊長緩過神,暗藏在袖中已久的劍符化作利劍,須臾就可直逼咽喉。

  而溫良只是慢悠悠的側開頭閃過這一力道十足的刺擊,再次將頭前伸,在場所有人的面傾情一吻,女生的眼緊閉著,男生的眼睛睜開著,心靈之窗里最泛濫的不是怒火,而是名為大仇得報的思緒。

  他像是最稱職的戀人,將那兩張搭在「女友」脖子上的符籙以最溫柔的方式摘下,然後嘴角流出鮮血,估計是那位女友動了牙,最後的最後,他放棄了四唇並聯的觸感,轉過頭看著數柄飛來的劍,燦爛的微笑在他的面龐綻放,留下一句:「不用送了。」於是就此消失不見。

  支援部隊趕到了這名小隊隊長的身邊,領頭的人是一位身著白袍的痞氣大叔,他的白色戰袍在灰塵的沾染下變成了油膩的黃色,正如他整個人的氣質一樣頹唐。

  他鎖著眉頭,目光只是一瞬間就捕捉到了兇手留在這裡的線索,不能說線索吧,也許那只是一句簡單的問號。它被溫良刻在第一個死去的那名男性的屍體旁邊,而溫良與隊長接吻的地方與他離的並不遠。無暇感嘆死亡與愛情為鄰這種哲學思考的內涵,這位髒袍俠客寇以成來到屍體旁,一字一句的念出這段沾染著血腥的「情話」。

  「不才魏紫,幸會小姐。」他反覆念著這句話,句段在他的嘴裡越縮越短,到了最後反覆的便只是魏紫二字。他越聽越覺得耳熟,在記憶之海中尋找,終於回憶起了那一天自己執行的抓捕任務,那個有著靈動雙眼的帥氣男孩,是叫溫良對吧?

  寇以成聽說將他帶回十四院之後不久,這個男孩就又被捉了回去,那件事,好像已經是去年冬天的事情了,「時光有情也無情啊。」見了太多非比尋常的人生軌跡,軍旅出身的寇以成早就過了那個為他人悲苦哀嘆的年齡,他只是把想法都放在心中,取出紙筆來記錄案發現場的每一處細節,並將作案人員的所作所為以第三方視角敘述,再把一會要進行的人員取樣和敘述匯總起來,作為提升魏紫威脅等級的證據。

  他在等著小隊隊長的供詞,然後就聽見腳邊傳來的爆炸聲,那句「不才魏紫」之下,居然被置了符籙,本就千瘡百孔的天台再添新傷,寇以成一個鷂子翻身就躲過了爆炸的正面衝擊,那些碎石打在他的身上只顯得不痛不癢。

  他又回想起曾經的那張臨危不亂,身處陌生環境但毫無驚懼表現的少年的臉,又環顧四周,將慘狀盡收眼底。

  「這到底是變了,還是沒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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