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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前路難,前路難。

2023-10-15 00:14:14 作者: 不沾酒的殢酒
  聯邦以東庭為名,自然是明白這個國家聯盟里誰才是真正的老大。東庭以其悠久的歷史,強盛的國力在這片蔚藍行星中獨霸一方,而它的幅員遼闊也造就了這片東方聖土上五彩紛呈的文化底蘊。

  溫良曾經在小學隨洛瓊芷一家去過晉陽,品嘗過傳說有三百多年發展史的「頭腦」早餐,也在夜市小攤前對著糖醋丸子發起過猛攻。

  層在國賓館享受靜穆的夜,聆聽窗外蟲鳴,也在晉祠中擊過鼓,看泉水翻湧激盪。

  曾經所擁有的美好記憶還沒有被忘卻,可惜自己此次前來卻並非為了美好之物。很不幸,第一次任務的地點就是這裡,溫良要拿起刀,做一些事情。

  任務目標是一名晉陽的黑幫頭目,名叫王春雷,是東庭四十年前的修仙試驗品,之所以稱之為試驗品,是因為當時除了現役軍人參與了正經的秘密計劃外,上時代的修仙者們還有一些特殊的修煉方式需要別人來嘗試,於是當時有一批市井無賴地痞流氓從監獄轉到了基地,成為了試驗對象。

  王春雷是無數失敗案例中的佼佼者,他的確在實驗中獲得了遠超常人的力量和體魄,但副作用實在是太多了,減壽,降智,抵抗力下降,潛力耗盡,沒有後續提升空間,三觀扭曲,禿頂,肥胖症等等等等。如果沒有那一例完美的成功樣品,那他還有研究的價值,可是既然有了最好的,其餘試驗品就沒了存在價值。

  本來他是要被安樂死的,畢竟小混混的身份讓相關部門並不放心他重回社會後的表現。不過恰巧古時代的修仙者與現代武裝發生了衝突,導致王春雷所在的基地被打崩了,於是尚未被人道毀滅的王春雷幸運的逃了出來。

  當時的人員登記檔案為了保密,只有鎖在保險柜中的手抄本,而它在大戰的餘波中被摧毀的一乾二淨,對於王春雷來說後續的追緝也在無形中消弭了。他回到了晉陽老家,控制著自己的力量,將它維持在一個打不死人的水準,就這樣聚集了一幫小弟,打下了一片江山。

  可惜這個人的腦子不太靈光,手下的小弟也都是看他能打所以才跟他混的莽貨,並不清楚洗白,對於一個涉黑組織的重要性。

  以前的幾個敵對的組織老大轉為商人後,賺的盆滿缽滿,王春雷也只能幹瞪眼的羨慕啊,可他不知道自己沒有經商頭腦,一味模仿他人的經營方式,結果幾次轉型嘗試全都失敗了。

  而正常人這時都該明白,要找一些專業人才才能夠完成轉型,可也許是被試驗後試驗品會降智的緣故吧,他沒有選擇這樣做,反而是「恍悟」了一個道理:既然他們在賺錢,那我們把他們的錢搶過來不就好了?

  於是王春雷的賺錢大計就開始了,三十年過去,還真就讓他搶成了,一方面他的組織在晉陽也就是小打小鬧的水準,真正有能力的那批執法部門不關注他,另一邊,他搶的對象也都是些違法商人,被搶了也不敢報案的那種。

  哦當然,這裡的搶,肯定不是把搶指在別人的頭頂上索要,而是用收保護費的名義徵稅。其他幫派幾次針對他的暗殺行動全都以失敗告終,殺手到死也沒能明白子彈為什麼命中了頭部這個人還沒死,他又是怎麼一跳跳到四層樓高的。

  保護費越收越多,底下的小弟也越聚越多,王春雷根本不懂什麼叫「成員精英化」和「利益分配」,他的內心還保持著四十年前的那股「義氣為先」。你叫我一聲大哥,我教你梳中分。

  老一輩占著元老身份尸位素餐,新一代小弟多是好吃懶做之人,平常就只會打著王春雷的名號做盡惡事,而王春雷呢,明明保護費的稅率在增多,他發現自己拿到的錢卻越來越少,於是惡性循環,只能一邊繼續提高稅率,一邊收更多家的保護費。

  終於,麻煩上門了。人類膨脹的貪慾與智商是沒有關係的,一帆風順的保護費徵收行為終於讓他把目光放在了晉陽的一位大企業家身上,而這位企業家,是太一進駐東庭時,資助過太一的金主。

  太一對於盟友的態度一向是十分友好的,很快派人進行了取樣查證,最終根據資料記載的幾位殺手的死亡現場判斷好了目標實力範圍,練體第五重境界,換算成溫良的等級,就是納靈階段,而且是那種成色極差的納靈,可以說隨便來個符合要求的新人,正面戰勝這位黑幫大佬的概率都極大。

  理所應當的刺殺王春雷被歸為了新人任務,落在了溫良的手裡。當然,任務單是不會給你標註任務目標實力的,根據實際情況判斷打還是跑也是太一對於新生的一種考驗,不過新手接到的任務基本也不會超出他們的能力範圍。

  這裡要說明,納靈境界的刺殺任務並非是太一組織接任務的底線,但是確實是本部直屬部門的底線,更弱一些的目標自然有組織旗下大大小小的殺手集團承包。

  任務單上自然不會把前因後果交代的如此詳細,這一張薄紙上只寫明了任務目標的姓名,簡單的身份介紹,經常出沒的地點,印了一張任務目標的照片,再就沒有別的重要信息了。

  呼出一口氣,溫良開始觀察自己被傳送法陣送到了哪裡,左右兩面都是沾滿了塗鴉與污穢的牆壁,附近沒有任何人。打開手機,不出所料的沒有信號,溫良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其中七拐八拐之後,終於重新回到了擁有人流的街道上。

  科技進步了,都市小說就寫不出那些男主問路恰好碰到了美女的狗血劇情了,溫良開著手機地圖,掃了幾眼就確定了自己的方位,如果任務單上不出錯的話,王春雷的其中一套房子就在離自己不到一公里的小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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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以前沒有類似的執行任務的經驗,但看小說的經歷告訴他,在幹這種事情的時候最好別被監控攝像頭發現。

  小區正門的安保室,幾位保安正盡職盡責的工作,幸好周圍的柵欄有點高,而且安裝了防破壞電網,但溫良的身體素質允許他直接在不觸碰障礙的情況下飛躍過去。

  來到小區外側的角落,見四下無人,溫良助跑十米,右腿彎曲用力,在柵欄前騰空起飛。他儘量舒展著姿態,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身體素質比想的還要更好一些,之前預計落點是小區的綠植群中,現在這一下可能有點過了,溫良在空中抓住樹幹,強迫自己停了下來。

  五單元,四樓四零二,現在自己眼前的這棟樓是八單元,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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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春雷每次醒來都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畢竟他的工作時間和酒吧夜班酒保的是差不多的,他也是聽從小弟的建議,覺得晚上收資有助於提升自己兇惡的氣場,而且夜深人靜月黑風高,都是殺人放火的良機。

  晝伏夜出的生活養成了他另類的作息習慣,王春雷挪著肥胖的體盤下床,床邊無人,看起來上周那個新來的小保姆已經出去買菜了。

  打開噴頭,滾燙的熱水傾泄而下,自試驗之後,他的身體對外界溫度的感知越來越弱,以前都把年輕的他燙的嗷嗷叫的水溫,如今也就是稍微有點熱的水準。

  浴室蓬頭的嘩啦嘩啦的響,沖了會兒涼,春雷哥披上浴袍,從廚房裡拿了瓶可樂,再附庸風雅的倒入高腳杯中,搖晃著酒杯走到陽台吹涼風。

  然後就聽見了門口傳來了門鈴的響聲,「叮咚,叮咚。」

  冷風打在王春雷的胸前,最大號的浴袍依然遮不住他肚子上的肥肉,雷哥疑惑的撓撓頭,這個點按理說那幫小弟都應該在happy啊,誰現在跑來找自己?難不成是小保姆去買菜的時候沒拿鑰匙?

  他安逸了太久,最近一次被暗殺都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毫無警戒心的拉開門,門口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紳士。

  「紀老闆拖我向您問好。」一邊說著,紳士一邊慢條斯理的從口袋中掏出餐刀,手腕翻轉,刀尖刺向目標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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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果然沒那麼容易啊。」溫良好不容易順著排水管道爬到四樓,在天台翻了進去找了半天都沒看見人影。

  於是他怎麼爬上去的,就怎麼原模原樣的爬了回來,沒辦法,門口有監控,他一直奉行絕對不可以讓監控看見的基本方針,可是他忘了,如果小區里根本無事發生,誰又有那個閒工夫去看監控呢?

  「第一個地點,排除。」

  在任務單上用水性筆將第一行的常駐地址劃掉,溫良把單子折迭好收回風衣的內襯中。剛才的行動里自己這一身白不得已的染上了灰塵,溫同學抱怨自己居然忘了問一次任務大約持續多長時間,這齣來也就微信里有點現金,是上個月自己爸媽打過來的錢。唉,難為二老還要先去兌換成東庭的錢幣再通過微信轉過來。

  拋去無關念想,溫良找了個公共衛生間洗了下手後,朝著第二個目的地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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