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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飽餐一頓,神清氣爽

2023-10-15 00:14:14 作者: 不沾酒的殢酒
  放肆的笑聲迴蕩在整片樹林,聲音傳播的同時凝固住了在場所有人臉上的神情。

  徐可卿和孫子為並肩站在人群中,錯愕的對視一眼,「良哥剛才和你真心話大冒險了?」

  徐可卿搖了搖頭:「老宋的課我哪敢玩這些,再說了,我敢讓良哥做這事嗎,他不得把我腦漿打出來?」

  「那這.不應該啊,這怎麼天時地利俱在,良哥自己把人和給殺了?」

  倪奼紫的臉色越來越差,看不見的「濃鬱黑氣」在她的身體周圍幾乎要突破次元的枷鎖化為實質。如果可以,她選擇將手裡的水杯砸到眼前這個混蛋的臉上。

  心中謀算許久,沒想到居然在這著了道,在一邊ob吃瓜的丁蘭很清楚的看見自己這位好閨蜜腮幫兩側凸顯出的牙床移動的痕跡,丁蘭又重新打量面前這個笑的傻fufu的帥哥,心中哀嘆。

  「人長得這麼好看,怎麼就有億點缺心眼。」

  「哦,那你還有別的什麼事嗎?」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回答光是聽上去就帶著徹骨的寒意,邊上那些看似正在各論各題的同班同學們,實際上在豎起耳朵傾聽現場直播,他們,尤其是女生們,勉強維持著不笑出聲。

  剛才倪奼紫那副扭捏姿態眾人都是看在眼裡的,前一秒班級女生還對她心懷嫉妒,可現在呢,她多了一件可以成為笑料的黑歷史。

  礙於目前仍處在上課時間,她要是直接出手打架未免有不尊重老師的嫌疑,所以這個調戲之仇她記下了,雙眼如刀,狠狠瞪住溫良的臉,拉著丁蘭轉身去了遠處。

  宋桓穩坐石台,忍俊不禁,他輕輕咳嗽兩聲,台下的竊竊私語便戛然而止。最怕空氣突然安靜,班級所有人都回到之前自己坐的位置,只剩下溫良孤零零的站在所有人都後排。

  「你們怎麼不講話了?」寶寶溫良愣住了,然後衝著前方的學生大聲喊。

  這下連學生們都察覺到不對勁了,剛才也許是臨時起意的失敗惡作劇,畢竟溫良這個歲數,做點直男行為的事也不難以接受。

  但公開和老師叫板可就不對了啊,別看宋桓老師慈眉善目的,但據沐晨姣老師說,當年宋老先生也是個牛氣沖天的狠角色,而且癖好還有點特殊,喜歡吃人之類的。

  雖然最後那條估計是沐老師用來嚇唬他們的,但這並不能成為你膨脹的資本啊?

  機靈的同學回頭觀察宋桓的反應,宋老師看起來並不生氣,相反,居然還讚賞的點點頭,好像.有點懷念?

  「咳咳。」咳嗽幾聲,宋桓讓同學們注意自己。

  「大家都知道溫良同學是我們班級第一位通經絡的學員,現在正在進行斬晦。目前溫同學這個狀態呢,是斬晦時必需的經歷。

  具體情況等到各位經絡完全通暢時會有老師仔細說明的,今天嘛是給大家提個醒。如果大家不想像溫同學這樣在公共場合失了面子,那還是把自己鎖在家裡比較好。」

  慈眉善目的老者微笑著面對學生們,很自然的把螣院老師消除學生記憶的事實掩蓋住,畢竟身為教育家,不能讓學生對於自己太過恐懼了。

  倪奼紫憤恨咬著牙,重新拿出通經絡的所需輔助道具,開始自己的修煉,她要證明自己在這個環節絕不會和某人一樣白痴!

  也不知道被降智打擊的溫良,作息機制是什麼,在班級大腦一通之後他就在楓樹林單獨找了個石台坐下,也不說話,不作妖了,低著頭靜靜的,好像在想些事情。

  「下周六能不能見到她呢?我居然還有點小期待。」

  下課,各回各家。

  徐可卿,孫子為和莫瀚本來是打算送溫良回寢室的,結果他們人還沒走到溫良跟前,溫同學就先被另一位捷足先登了。

  不過並不是倪奼紫來極速報仇。沐晨姣披著那頭經典的滑稽彩虹燙髮,攬著溫良的肩膀沖幾位同學揮手。

  「今天我給他補補課,你們要來湊局多人運動嗎?」

  「不用了不用了,老師您請便。」三位直接開溜。

  「宋老師今天辛苦了。」沐晨姣衝著宋桓微微欠身,不過一向老好人外表的宋桓卻並沒有給沐晨姣好臉色,他盯著沐老師手裡不知何時昏厥的溫良,確認所有學生都已經踏入明心棧道,才低下頭整理教案,同時語氣生硬的開口:

  「我記得當初的約定是,一學期至少十五份血食,如今你們連五分之一的要求都沒達成,這讓我很懷疑各位的信用啊。」

  「先生只是一學期要十五份,現在距離期末不是還有挺久的時間嗎,何必如此著急呢?」

  「可是.可是每天看見那麼多新鮮貨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我.我啊,忍的也是很辛苦的。」宋桓突然揚起脖子,他的雙目赤紅,咧開的嘴巴中排滿了尖銳的利齒。

  「現在.給我溫良,他一個可以頂五份。」已不似人類的宋桓的唾液沿著嘴角滴落,剛與地面接觸,便升起幾道白煙。

  「.」沐晨姣看著手裡提著的溫良,一時沉默。

  「沐晨姣,快一點.把他交給我。」那怪物雙手青筋凸顯,平日略顯寬大的袖袍如今被其內鼓脹的肌肉撐起,彈性良好的布料傳來不堪重負的呻吟。

  「好,但你記住,他是在執行部登過記的,你要是不小心把他弄死了」

  辨別不出本體的宋桓陰惻惻的接過話頭:「我有分寸,現在,把他,交給我。」

  「如你所願。」沐晨姣不再猶疑,將溫良如貨物般拋給了宋桓,似乎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她轉身直接向明心棧道的方向走去,似乎是要離開了。

  心裡對眼前血食有著十二分的渴望,但宋桓卻克制住了衝動,他大口喘著氣,輕輕將溫良抱起放在石台上,鼻尖順著他的手臂嗅到手掌,側了個角度,尖牙點在溫良掌心,沁出一滴血珠。

  長舌探出勾走這一抹紅色,多日未見的鮮血之味,尤其是這種朝氣蓬勃之人的血,對於宋桓這類食人老饕,無疑是上等佳肴。

  舌頭放回嘴中,舌尖抵住牙床,品紅酒般感知著這滴血液的箇中滋味,宋桓眯著眼睛,嘴裡嘖嘖作響。

  半晌他才撐開雙目,埋頭於溫良的右臂,輕輕脫掉溫良半邊衣袖,上下嘴唇開合至極限,在右臂上段,咬下大片血肉。

  雖然煉魄階段人的身體素質會有顯著提升,這讓溫良本來不擅長的左手也變得靈便許多,但在此之前右臂經年累月的鍛鍊,讓它的肉質比左側,更為緊緻,且富有嚼勁。

  再有就是,此處並沒有人體的重要經脈,即使啖去血肉,只要修復妥當,對未來的成長潛能也並沒有影響。

  血色翻湧,被沐晨姣使了手段所以依舊昏迷的溫良全身戰慄,冷汗幾乎浸透了他剛買回來的立領襯衫。那撕開的傷口處,宋桓如犬舔水般用舌頭吸收著瘋狂溢出的血液,可舌尖上的倒刺卻又在原傷口的里側製造新的出血點。

  一分鐘兩分鐘.足足三分半,宋桓終於挺起腰杆,他滿面血污,但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昭示他目前心情很好。

  目光掃視一圈,伸手招來洛瓊芷落在教室中的水杯,再度眯起眼,身上的念飛出樹林,在整片空間中繞了一圈,不過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氣息。

  滿意的點點頭,宋桓倒置水瓶並將其擰開,水從杯口飛流直下沖刷著溫良的傷口,容量一千毫升的水杯不知為何倒了許久,水仍然沒有流完,溫良傷口處的肌肉在長時間的沖刷之下已經豪無血色,泛白的肌肉組織光是看著就足夠滲人。

  滿意的砸吧砸吧嘴,宋桓又從杯中招出一團水,裹住自己全身,仔細清潔,許久之後清澈的水團變得渾濁,它們從宋桓身上離開後就憑空消失。

  白色的治癒之光也許會遲到,但從不缺席。比以往所有時刻都更為耀眼的光芒將溫良包裹,治療過程持續了十秒,白光悄悄散去,可惜這次並不能如同以往那樣保證溫良完好如初,他那件被血液染上的襯衫乾淨如新,可他右臂的「被用餐處」,一道長而深的猙獰疤痕依舊留在那裡。

  宋桓對著石台上的溫良雙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詞:「此等佳肴,鄙人先嘗,血肉滋味,與君同享。」

  明心棧道與楓樹林的交界,沐晨姣收回搭在倪奼紫肩上的手,看著少女漸漸停止戰慄,沒有多說一句,她這次真正的轉身離開。

  跟在老師身後迅速逃離案發現場的倪奼紫嘴唇依然在控制不住的顫抖,她本來只是想回來拿個水瓶罷了,卻不小心撞見這一幕。

  而如果不是沐晨姣及時搭救,那她恐怕要與溫良落得同樣下場,畢竟也是要去執行部的學生,胳膊上掉一塊肉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溫良於漫長的惡夢中甦醒,他的夢很奇怪,剛開始就處在一個無人的洞穴中,只是挪了下腳步,無數蝙蝠就從洞的更深處飛出。平時小有所成的魄的偽離體寸功未見,他用肉身硬頂著蝙蝠群朝著洞的更深處前行。

  徒步走了不知道多久,一頭斑斕猛虎從角落飛撲而上,血盆大口咬在他的右臂,他揮手拍打,嘴中怒吼,卻依舊趕不走那頭畜牲,最後他倒在血泊里,閉目等死,等眼睛再睜開,場景又變成了自己熟悉的寢室天花板。

  「這夢真不吉利。」嘟囔一句,溫良莫名覺得自己的右臂有些癢,他解開白襯衫,看著暴露在視線之下的右臂處的傷口怔怔出神。

  「別看了,傷口有什麼好看的?」臥室門外,沐晨姣叉著腰走進來,滿臉的揶揄。

  「你被人打劫了,肉是被刀割下來的。」毫不走心的藉口,但目前還處在降智時期的溫良並沒有縝密的邏輯,他只是點點頭,然後疑惑的看著沐晨姣:「老師,你在這裡幹什麼?」

  沐晨姣笑著端出鐵盆,盆中似乎別無他物,但又好像有著什麼東西。

  彩虹小馬用湯勺盛了一勺虛無之水,輕輕遞在溫良唇角處,柔聲道:「大溫良,該吃藥了。」

  溫同學依言喝下去奇怪的藥,而且連著喝了三勺,過了一會,泥丸宮,故地重遊。

  瞬間缺失記憶後,人的外在表現是降智,可泥丸宮是人的魂魄所在,思維在這裡時不會受到任何限制,於是帶著全部記憶來到這裡的溫良愣在當場,信息太多,他一時間處理不過來。

  可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正在斬晦,藥性是有時效限制的,現在沒有時間來考慮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抓住每一分每一秒修煉才是正解。

  另一邊,那道進入泥丸宮的人形光影自然是沐晨姣。她看著四周潰散狀的魂,感知許久,才嘆了口氣。

  「這傻曉錦,都刪了些什麼啊,這怎麼留著這麼多要刪的還沒刪?哦,我沒告訴她溫良要進執行部的事啊,那沒事了。」

  如出一轍的抓取動作讓人不由得相信兩人確實是有親緣關係的。

  「這什麼東西啊,刪刪刪,啊這,這種過不了審的也留著?刪了刪了,這團看著好不爽啊,刪了刪了。」如果之前沐曉錦的動作還算委婉的大家閨秀,那暴躁的沐晨姣估計就是極為稱職的市井潑婦。

  「周六之約?還是單方面的?舔狗不得house啊兄弟,啊?已經舔到了?那更不得好死了,刪了刪了。」

  薅抓之下,魂內的記憶支離破碎,而且該刪的還未必刪了乾淨,就像是你吃排骨,卻忽略了夾在軟骨縫裡的那部分肉。

  「到底要不要強力粉碎算了,做人留一線,這孩子要是日後真到了那種程度也不是不可能,嘖,那就再結個善緣,幫你一把。」沐晨姣手動操作,將泥丸宮中殘存的魂梳理起來,把剩餘的記憶編排得當。

  藥效時間到。

  溫良睜開眼,痴傻之色少了許多,但迷茫的程度有增無減,身邊無人,他看了看落地鏡。鏡中少年的眼神有些呆板,比起以往以往又是怎麼樣的呢,他自問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

  「我記得,我好像,周六想要見到一個人,那個人那個人.

  害,肯定是洛瓊芷吧?我都想不到別人。」

  由於溫良對某位美少女的回憶早已在心中根深蒂固,沐晨姣短時間內的記憶抹除也並不徹底,所以溫良的邏輯慣性可以輕而易舉的推導出部分未知記憶,這樣看來,此次的記憶刪除對溫良的影響不算嚴重,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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