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三人行必殺其妹
2023-10-15 00:14:14 作者: 不沾酒的殢酒
這是溫良在上場前就早已想好的對策,硬拼是不可能硬拼的,剛正面又怕他直接爆氣,只能隱藏下實力搞搞偷襲這樣子。
戰術宗旨就是讓對方在開無雙之前就直接GG。溫良還沒自大到有了那麼多位前車之鑑後還覺得自己能打過蜃院的怪物形態的程度。
一旁的李笙和劉航集神色沒什麼變化,這局溫良贏了也是他們蜃院領先,就是這個3:2的比分稱不上是碾壓,也不知道能不能使太一的那幾位大人滿意。
熙之前用的謀算布置在劉航集決定允許學生使用解體訣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意義了,哪怕是蜃院裡最弱的一個用這招,也能把目前螣院最強的溫良壓著打。
不過溫良下場時,螣院的學生毫不吝嗇自己的歡呼聲,無他,之前幾局實在是太憋屈了。倪奼紫手腕處併攏,手掌一開一合,「啪嘰啪嘰」,可愛的不行。
不過後面三場的結局可想而知,後三位都是參賽選手裡較弱的,不出所料,螣院0:3大敗,三位學員在對方爆氣之後都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場,但其中一位仍被打成重傷。於是場上比分就成了蜃院6-2螣院。
輸得一方沒什麼好臉色,贏的一方卻也笑不出來,最開始使用「爆氣大法」的那個學生,已經開始招蒼蠅了,其他幾個也躺在看台上昏迷不醒。明明院長已經將他們的外傷治癒完畢,但幾個參賽人員的生機卻不增反減。
聰明一些的學員已經把「爆氣大法」列為沒到絕境必不可能使用的招數。
就當那位不知名裁判要宣布比賽結果時,沐晨姣有話要說,在一旁享受著明星待遇的溫良忽然覺得不太妙。
「等會,我有話講。」
裁判看了熙一樣,放下手中的話筒,微微躬身:「那您先。」
「這次蜃院幹了什麼你們倆心知肚明,我也不說穿。這樣,再給個機會,我找一個學員打你們三個,你的學生不許用那一招,考慮一下?」
劉航集沉吟片刻,回應道:「沐小姐詳細說說具體規則?」
「簡單,這局你們贏了,就和上面報備九比零,我們贏了,就說是五比四,蜃院五,而且不管輸贏,我們都不會說一些多餘的話,如何?」
「這」劉院長想了想,看了看場邊ob的裁判,「郭先生,您看?」
「請放心,上面不會過問我有關比賽的事宜。」郭姓裁判頷首,餵了劉航集一顆定心丸。
「那好,既然沐小姐有這個魄力,那劉某就陪您玩一場。」
這個條件很有誠意,最關鍵的一條就是不論輸贏,螣院報備時都不會提及解體訣。這事說小不小,蜃院雖然號稱炮灰集中營,但那是因為畢業後過高的死亡率,學院本身還是教育機構。
提前讓學生接觸解體訣這種危害性極大的招數被上邊知道了絕對會降低自己在太一的風評。別的不說,自己今年的工資和「教育經費」怎麼也得被砍去一半。
「不知道螣院是哪位英才上陣?」劉航集眯著眼,嘴裡問的是個疑問句,但視線就沒離開過溫良。
「來,小良子,讓蜃院那幫傻大粗見識見識什麼叫長得帥還有實力。」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溫良笑了笑,沒多想。答應了熙的事情還是要完成的,而且規則限制了對方的無雙技,那自己未必沒有勝率。
拎著學院特製的鐵棒球棒,溫良走上石台,對面也陸陸續續走上來兩男一女。
蜃院的煉體方法沒有資質限制,但並不是說不看資質的。之前上場的九位全是班級的中游下游水準的學生,即便是全死光了劉航集也不會心疼半秒鐘。要不然溫良對戰的那個可憐人也不會直接被溫良一回合ko。哦,現在看來那九位確實一個都活不了。
劉航集本來只是出於微不足道的惜才之心想保住好苗子,沒想到無心算有心,歪打正著。沐晨姣這個提案反倒是讓看台上的學員不用繼續觀戰。他馬上就把蜃院三個硬實力最強的學員挑了上來,以確保比賽的勝利。
溫良也沒有感知對手實力的辦法,看氣場他也看不出這三人有什麼特殊之處,所以實力怎麼樣還得打過才知道。
「開始。」裁判郭拉開比賽序幕。
蜃院的三人並沒有因為對手只有一個就一股腦的衝過來送人頭,沒人是傻子,對方敢讓這個人一挑多那就代表這個人有與之對應的實力,所以怎么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三人互成犄角,經過不斷的走位,他們隱隱將溫良圍在中間。
那名女學員忽然前沖,打響戰爭第一槍,這個信號促使著另外兩人也從不同方向沖向溫良,獵物入網,包圍圈收縮。
溫良沒有選擇坐以待斃,在三人尚與自己有一段距離時首先找准其中一個目標懟了上去。
沒挑選那個發號施令的妹子,溫良的目標是三人中跑動速度較慢的那個壯漢。
對方看見溫良以他作為突破點內心還是有些小受傷的。他的武器是拳套,在指骨的位置裝了鐵塊。
溫良的見面禮沒選擇當頭一棒,而是從自己的右側揮棍,打的位置看樣子是對手的腎部?
當然,壯漢的防守速度也同樣很快,手馬上在棒球棍的運行軌跡上就位。
棒球棍和拳套撞擊的一瞬,溫良藉助反震力,腳尖點地擰動,一個逆時針托馬斯迴旋繞過了身前的攔路虎,轉身的同時,兩把刀在魄的操控下同時攻向敵方。
很可惜偷襲失敗了,小刀被拳套打中時溫良就將兩柄小可愛收回了自己身側,而三四秒的交鋒後另外兩人已經趕到了隊友身邊。
局面又回到了剛開始的樣子。
對方三人沒練過任何合擊技能,剛才那個愚蠢的三包一就是例證。但光是這個救援速度就極大提升了溫良的獲勝難度,只有在極短的時間裡幹掉一人,才有希望贏。
可是這個突破口該找誰呢?
現在對手也不選擇合圍戰術了,直接三人並肩站立,似乎是準備同進同退。
這樣就很難辦了啊,一人全心牽制住他時,另兩位就可以放心大膽的進攻。
等等一守兩攻。如果是這樣考演技的時候又到了,雖然有點風險,但要是實在不行,大不了直接投降唄,熙院長還能看著自己被人打死在台上不成?
剛才自己和壯漢的短暫PK讓溫良摸清楚了對方的大致實力,力量上是要略大於自己的,身體強度甚至只比自己用魄包裹住的部位弱一點。
他估計其餘兩位,包括那位長得還蠻可愛的身材嬌小的小妹妹也差不多是這個水準。
所以再加上其餘考量和魄的加成,溫良大膽推斷自己的實力單挑其中任何一位都不成問題。真相是否如此就要靠自己一會的小心求證了,但這都是次要的,關鍵點還是演技。
蜃院三人組逐步逼近,雙方距離減少至四米,溫良率先動手,手中棒球棍怒砸最左側的壯漢。
「怎麼又是我?」雙拳交叉,抵住這一棒,另兩名隊友的刀劍已經招呼上去。
刀光劍影之中,溫良靠著超常的反應力躲開道道攻勢,實在躲不開的就用球棍硬接下來。
乒鈴乓啷十秒,緊追不捨的三人幾乎是同時後撤一步,下一刻兩把刀在溫良面前劃出一道半弧,恰好經過三人剛才所站的位置。
溫良的呼吸略有些急促,剛才三人的攻勢確實有些難頂,好幾次險象環生,但為了最終的勝利,這樣的冒險至少還要再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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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擦破那位小姐姐的肩膀,溫良將棒球棒橫放胸前,然後被另一位舒了個大背頭的小哥一刀砍中。棒球棒的防護讓溫良避免了流血,但傳到胸口的巨力讓他現在有些呼吸不暢。
這次互換傷勢很顯然血虧,溫良還在後悔小刀上塗了毒就好了,可惜規則不允許,而且蜃院學生的自我修復能力和細胞活性可是遠遠高於螣院,一般的毒對他們還真不一定起作用。
左臂有些酸麻,這是剛才的拼鬥中,被那位壯漢一腳踢中導致的。
幾輪對拼,溫良別的方面都還好說,滑不留手的特點已經刻在了另外三人心裡。只要他們稍有合圍的架勢,對方馬上就開始撤退,毫不留戀。
說來慚愧,三打一,自己這邊現在還沒給對方留下點實質性的創傷,要知道老師可都在觀戰席上看著呢,不出點成效回學院之後還混不混了,到時候又一幫沒頭腦的小無賴瞎起鬨,說什麼「我上我也行」之類的蠢話。
「來了!」位居中央的女生開口,剛被己方逼退的對手又沖了過來,這次看目標
「又是我???」壯漢一臉懵逼,但還是握緊雙拳嚴陣以待。
溫良從開場一共發起四次進攻,三次目標都是他,這讓壯漢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天生長了一副嘲諷面孔。
三人的站位雖然是並排,但相互之間還是要留足兩米的空隙,這是為了方便用武器的那兩位有施展空間,別不小心砍到自己人了,而這空隙就是溫良的機會。
機會只有一次,成功了未必笑到最後,失敗了可能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但沒有點冒險精神,還打個錘子架。
壯漢感覺這熟悉的當頭棒似乎少了點內味,這坑坑窪窪的棒球棍的落點總感覺離自己還差了一點點,來不及思考那麼多,萬一是對方太緊張了導致失誤了呢。
這還真就是溫良失誤了,他的起跳時機過早,如果壯漢不向前走一點的話,這一擊很可能就落空了,雖說對後續計劃的影響不大,但如果對面反應及時,這一揮空很可能就要被壯漢錘上一拳。
幸好對方沒有耐心仔細觀察,成功向前踏出一步,揚起手臂,用拳套的鐵塊部位擋住這一擊。
這動作他熟悉的很,每次開團他都是這樣吸引火力,然後另兩位隊友輸出。
可這一次,形式稍微發生了一些變化。溫良沒有在送完見面禮時借力後退,反而以他的手臂為支點,球棍為槓桿,從他的頭頂後仰式翻越了過去。
動作發生的太快,自己另一隻拳頭出擊是擦到了他的小腿,旁邊小姐姐的一劍也刺了個寂寞。
在空中翻騰的溫良躍向居中的那位不知道合不合法的蘿莉,身體借著慣性旋轉半周,右臂高懸。
「天降正義!」
正保持出劍姿勢的蘿莉被這一聲吼鎮住了,此刻再變招有些來不及,那碩大的棒身在她的臉龐上投下一片陰霾。
「鐺——」情勢再變,最右側的大背頭小哥護駕有功,一刀防住了溫良的物理正義。
可這並不是結束,只是正戲的開始。
溫良落地轉身,一把飛舞著的小刀使蘿莉與大背頭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於是壯漢與隊友間多了一道鴻溝。
可是啊,溫良的目標從未變過,從一開始他就定好了,首殺小蘿莉。
溫良揮棒朝前,另一側的壯漢還在嚴陣以待,結果敵人扭頭就去以一敵二了?
兩人剛才滿心都是要去救援壯漢,誰知真正的盤中餐竟是自己?一時不察,動作稍慢一拍,大背頭手中刀揮至一半就被一棒敲中刀柄,刀雖未脫手,但卻完全沒有起到格擋的作用。
那麼接下來.
迎著小姐姐遞來的劍尖,溫良沒有選擇格擋,時間不允許。這一劍的力道並不大,顯然出劍時劍主沒有做好應敵的準備。
「刺啦」劍刃穿過溫良的衣服,在他的腰間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剛才抬手抵住刀柄的右臂順勢掄出,背後兩把小刀架住趕來的壯漢圍魏救趙的重拳,雖然只阻擋了半秒,小刀就被擊潰,但足夠了。
顱骨面對從天而降的鐵棍顯得如此脆弱不堪,紅白混雜的鴛鴦鍋高湯傾瀉而出,腥臭與鏽蝕之氣撲鼻而來。
溫良踉蹌的摔倒在地,剛才壯漢遲來的一拳重擊在他伸向背後的左臂肘關節,清脆的骨裂聲告訴著他,目前這條手臂算是徹底廢了。
但是不虧。
大背頭男生看著地上那攤目不忍視的馬賽克,嘴唇瑟縮顫抖,剛伸出手指卻又放下,臉上的表情昭示著,他要吐了。
溫良看見他的表情有些愣神,恍惚間想起原來他也只不過是個高二的學生,為什麼在這種兇殺現場一樣的地方可以面不改色呢?
因為血的味道他已經聞了太多了,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