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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未知的前路

2023-10-15 00:14:14 作者: 不沾酒的殢酒
  他想起昨天考核時,為什麼老師們非要將考核地點安排在一處溫泉,為什麼魏老師會在那裡洗澡,又是為什麼考核內容都是淋浴搓背這樣帶有暗示的動作。

  最主要的是,他為什麼要變成耽醅的樣子。雖然昨天沐老師說那是她的惡作劇,但魏東洵會不知情嗎?

  如果他知情,為什麼放任對方這樣做呢?也許,真相只有一個了吧。

  魏老師也許,一直喜好他們這樣的小男生,但礙於身份不能表露出來,所以和知情人沐晨姣達成共識,假借考試的名頭,故意讓學生們誤以為自己是耽醅,享受他們看著自己身體的色眯眯的視線來滿足自己內心的變態快感。

  又或者,如果其中有人對耽醅的魔鬼身材不感興趣,自己說不定還能來一場師生戀。

  想到這裡,溫良看向前方笑眯眯的讓他脫掉上衣的魏東洵,不寒而慄。

  「老師,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可能不能做示範了,要不?您換個人?」

  「身體不舒服?按理說祛六極之後不會有尋常疾病了啊?不過沒關係,正好老師給大家演示下通經絡,順便幫你調♂理調♂理身體。」

  魏老師的語氣其實還蠻正常的,但在溫良先入為主的判斷下總覺得有些大事不妙。

  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走過去,今天純情少年溫良就不信了,他還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當眾對自己的男學生行不軌之事?

  「來,先把上衣都脫下來。」洵哥哥笑著撫著溫同學的肩膀。

  溫良勉強笑了笑,一顆顆的解扣子,速度不快不慢。

  「哦喲溫良你這肌肉線條不錯啊,經常鍛鍊?」魏老師在他展開的六塊腹肌上拍了拍。

  「嗯平時有在做些運動。」台下的丁蘭眼睛有點發直了,倪奼紫想偏過頭,但目光也總向某處瞟。

  「好,你坐到這個石台上,把脊背對著大家。」還好,摸了摸腹肌之後魏老師沒有下一步舉動了,站到他的身側,對著學生們解釋:

  「大家看向這裡,這個部位,」魏東洵點在溫良腦部的穴位。

  「這個穴位大家都認識,天樞。通經絡就是以天樞穴為源頭,打通全身穴位之間的通道,使你的身體初步達成吸收外界魂魄的條件的過程。同學們有問題嗎?」

  無人提問。

  「好,那老師繼續了。通經絡其中有幾個關鍵節點,分別是風池,大椎,膻中,湧泉,它們都是穴位連接的關鍵,你們可以將它們理解為魄的中轉站.」

  早上的課就在魏老師的指指點點中度過了,是真的指指點點,他的手指在溫良身上穿梭著,沒介紹到一處重要穴位,魏老師就會向其中注入一道溫和的能量,溫良沒接觸過這種類型的能量,但是他覺得應該是魏東洵的念。

  那股力量在溫同學的體內巡迴一圈就快速消失不見,似乎也沒帶來什麼顯著效果。

  「唉,本來今天是打算直接教你們怎麼打通經絡的,可是這配套器材沒到位,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上午的課就到這,大家休息吧。」

  下課之後,魏老師讓大家解散,卻又單獨讓溫良留下來待一會。

  等到其他幾位學生都走了之後,疑似老男同的魏老師問:「你之前,有沒有做過什麼很痛的事情?」

  果然,把別人都支開之後露出真面目了!沒想到啊魏東洵,看你濃眉大眼的居然真的是這種人!

  「魏老師。」溫良義正言辭的開口:「我不歧視同性戀,但是並沒有參與其中的打算,我性取向很正常,咱倆,真的不合適。」

  話音未落,套在劍鞘里的東洵劍啪的一下甩在溫良的大腿上,力道之大將溫良掃出了四五步。魏東洵神色不善的看著他:「你是不是說了一些很失禮的話?」

  溫良忽然覺得,自己其實和魏老師的關係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好,也許比其他學生稍進一步,但也僅止於此。

  「額老師,抱歉,是我誤會了。」甭管信不信,溫良先認錯認罰,態度良好,讓對方沒法借題發揮,不給對方以「今晚來我臥室,我給你普及一下尊師重道的含義」為理由找他算帳的機會。

  「我的意思是你之前用聚魄針的時候,是不是兩根一起扎的?」

  時光回溯,溫良又想起學校里耽醅對他施展的酷刑。心中對那瘋女人的陰翳又加深一層,然後點頭回復道:「嗯,當時耽醅老師幫我這樣做的。」

  「耽醅啊.要是她也的確下得去手。」

  「老師,是有什麼後遺症嗎?」

  「這倒不是,耽醅當時用的這套法子在螣院有個外號叫雙管齊下,沒有副作用,就是有一些.」魏老師說到這看了溫良一眼,男孩的笑容維持的很好,絲毫看不出勉強的意味。

  「有一些痛,但好處是你打通經脈的過程比別人更容易一些,也算是一個小幅度的增益吧。」

  「那我還得感謝一下耽醅老師了。」溫良笑的更加溫和了。

  「這倒不必,這個增益有限,但螣院史料記載有人在這一步被活活疼死,所以我倒是更支持你以後把她打一頓出氣。」魏東洵也笑著開口,絲毫沒有顧忌耽老師的面子。

  也不知道是校風如此還是耽醅真就這麼招人恨,熙也好,魏東洵也好,話語間明里暗裡都在挑唆溫良以後學有所成了可以回來教訓耽醅一頓。

  沒有深入這個問題,溫良主動轉開話頭:「老師知道那天沐晨姣老師做了些惡作劇嗎?」

  「知道啊,她用念造了個立場,說是讓進來的考生看見我都會以為是牛頭人,我想想還挺有趣的,就同意了,

  結果誰知道你們的反應比我想的要平靜,都只是緊張的臉紅,不太敢看我,給的題目居然都保質保量的完成了。」魏東洵哈哈笑著,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沐晨姣擺了一道。

  沐晨姣這個念的對象應該是雙向的,因為有些同學會在對話時提到耽醅兩字,人多了魏老師就會開始懷疑,所以沐老師剛開始就把兩邊的人都算計在內了。

  但這個事端不能由溫良挑出來,誰知道沐晨姣對於泄密的他會是什麼反應呢。沒看班裡十六個男生,沒有一個主動向魏老師告密的嗎,當出頭鳥的,多半沒什麼好下場。

  「行了,回去吧,今天這些知識點.也沒什麼要複習的,下午的課認真聽。哦還有,處理下外面的事情。」

  溫良有些疑惑的應了一聲,走過明心棧道就知道了魏老師所說的事情是什麼。

  晚走一會的溫良並沒能趕上好戲開鑼,等他走出來的時候孫子為已經和之前那位叫囂的嘲諷哥扭打在了一起。

  嘲諷哥還有兩個同伴在一邊拉著偏架,表面是拽開兩人,實則不停往孫子為身上招呼。

  王有材在一旁觀戰,看起來慌張的樣子,但臉上漠然的神態怎麼都遮掩不住。

  倪奼紫和丁蘭有心上前幫忙,可一旁的幾位女生自說自話的就把兩人拉到了一邊。其餘人都在位置上呆著看戲。

  吃瓜群眾里,畢復禮站起身,可能是有心阻止的,但想了想他又坐回了原位。

  這顯然是一起有預謀的幹仗,是不是報復孫子為的一腳之仇不好說,但溫良知道再這麼打下去a班本就約等於無的凝聚力頃刻就要徹底粉碎了。

  有這麼幾種選擇,a.上去幫孫子為干架 b.學習王有材在旁邊看戲, c.正二八經的拉架。

  b首先排除,如果這是自己之前的學校那c就是最優解,可這裡是螣院。溫良的回答是,以暴制暴,變本加厲。

  打不打得過還真不好說,孫子為已經沒什麼戰鬥力了,自己上去不出意外是一打三,溫良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沒有大喊一聲你們不要再打了!直接衝上去飛起一腳命中一個拉偏架的,把他踹飛出去,在地面滾了幾圈。

  另兩人回神的速度很快,直接放下已經神志不清的孫子為,一前一後圍住溫良。

  打架絕不能讓敵人出於自己視線之外,溫良一個側步將前後夾擊的態勢變為三足鼎立。

  比較糟糕的是遠處那位被踹出去的人沒有昏迷,他歪了歪脖子,重新起身。

  不能再等了,需要搶先手占據優勢。真正的干架從沒有先手必輸這一說,要不然西部牛仔對決為什麼總是先開槍的那個活下來了?

  「噗嗤」刀尖入肉的聲音並不順暢,艱澀程度有點像斧劈老柴,以溫良超出常人的力道居然不能在第一時間破開對方的皮膚,煉魄的神奇之處不言而喻。

  你問我刀哪來的?刀一直放在溫良腰間啊。你都一打三了不會還準備赤手空拳吧?

  看熱鬧的學生也蒙了,被刺中的學生也蒙。血液順著他的手臂呈小溪狀滑至地面,刀刺的很深,肌肉撕裂的痛感傳遍了整個身體。

  包圍他的兩人也蒙了,其中一個傻呵呵的衝著他怒吼:「你tm打架還動刀?」

  溫良挖了挖耳朵,似乎有點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右手手腕輕輕向上一挑,又是一片血雨。

  「啊————」遲來的痛呼,被刺中的那人盯著溫良,驚恐的退到長椅處,此時空氣中鮮血的鏽蝕薇逐漸擴散。

  「你們可以以多打少,還不許我用個刀?」唇紅齒白的魔鬼走到地上的孫子為旁邊,用他的衣服輕輕擦拭沾血的刀刃:「沒這個道理吧?」

  無人應答。

  尚不清楚判定機制的治癒白光姍姍來遲,包裹住地上的孫子為和手臂受傷的同學,治療片刻的功夫便完成了,孫子為從地上站起來,滿臉陰雲。

  他看了看場上的情景和地上的一攤血,又看了看身邊這位帥哥手裡的刀,然後衝著溫良點點頭:「多謝。」

  「舉手之勞。」溫良回以微笑。

  但事情到這裡才處理了一半,溫良沖一旁的倪奼紫招了招手,見對方不理睬就直接隔著五米喊話。

  「架還沒打完,我一個,孫子為一個,倪同學你也挑一個。」說完他又看向那三人,把刀插回腰際:「我不用刀,來單挑?」

  倪奼紫從沒見過這麼強硬的拜託,把要求往那一放,根本不管人答不答應,就自顧自的繼續了?這個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但想了想,倪同學還是走出來,沖其中一人招招手,擺出了進攻架勢。

  可以預料到的是,a班3:0完勝,隨心意境界讓他們魄的反應速度完虐對面,正常人本身自帶的魄也就能包裹住一直手臂,溫良他們只要攻其不備,就算以拳換拳都是穩賺不賠的。

  最令溫良意外的還是倪奼紫的戰鬥方式,因為螣院的修煉方式算是走的法術流派,所以煉魄期一直沒有對學生們的武技有什麼專業訓練,但倪奼紫似乎本身就是會武功的。

  她打架有著固定的章法,雖然不是死板的照本宣科,但不論是側擊卸力,近身沖拳還是馬步橫擋,套路的味道都很重。這套招式擅用腕骨,指骨,肘部,膝蓋和足尖擊打敵人的脆弱部位,不一會對面那個小哥就渾身酸痛的趴在地上。

  怎麼說呢,有點像軍體拳。

  打完人她看也不看溫良一眼,直接向禮堂外走去,顯然心情並不是很美麗。

  剛消失的白光又匯聚在三人身上,趁著這段時間,溫良看了看教堂里的同學,覺得有些話還是要說,於是他就說了。

  「我不知道各位是怎麼想的,但在我看來,螣院,首先是個學校,然後才是所謂的魔教。

  打架的原因我不想贅述,難道分了個ab班就是分出階級了?你們不至於這麼心靈脆弱吧?那各位以後都升到隨心意境界了,還要搞二次三次,無數次分化?

  既然校規都說可以打架了,那今天這個三打一我是毫無意見的,打架嘛,本來就不講什麼公平,當然了,你玩陰的」溫良頓了頓,拍了拍腰間的刀,繼續道:「我就可以比你更陰。」

  說完他也準備回宿舍繼續吃泡麵,這次本來有準備牛肉乾之類的吃食的,誰知道返校日能發生那種事,他吃的東西都落在家裡了。

  孫子為看了王有材幾秒鐘,也走出了禮堂,風波平息。

  魏東洵在明心棧道入口的拐角聽完了溫良的一番演講,笑著問身邊的熙:「院長,你怎麼看?」

  熙透過牆壁,目露思索。

  「我希望他可以變得再無恥,再不擇手段一些。」

  「為什麼?」

  「他斬晦後就要去太一的執行部了,用他的口吻來說,執行部,首先是個魔教,他去了那兒,不見得能回來。」

  魏東洵罕見的有些煩悶,他捏了捏鼻子,語氣有點不悅:「我還挺看好這孩子的,怎麼就非要去那裡」

  一向笑眯眯的男人語氣一冷:「不回來也好,死掉的學生我還可以緬懷,活著從那種地方出來的東西,我並不太想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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