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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21:13 作者: 甜厘厘
    她說:「月姨,你再叫幾個人上來,這樣會收拾得快一點。」

    月姨點點頭,另外叫了兩個傭人上來,和她一起收拾地上的積木。

    在幾個傭人忙活時,周雨濃到衣帽間拿了一條睡裙,去浴室洗澡。

    大半個小時後,她吹乾頭髮,從浴室里出來,地上的積木已經完全收拾乾淨了,並且歸類好,方便她下次玩。

    可是,她卻已經沒有耐心再重來一次了。

    夜深人靜,在周雨濃的夢裡,又出現了沈昀舟。

    夢境裡依舊像是籠罩著一層柔光,但夢裡發生的事卻不如上次那麼美好。

    或者說,只有剛開始是美好的。

    他們在酒店的大床上纏綿,在滾落的熱汗里,在粗重的喘息中,把愛意表達得淋漓盡致。

    但當她從浴室里出來,卻發現他在翻看她的手機。

    她很生氣地把手機奪過來,責罵他不尊重她的隱私,以後再也不要理他了。

    他沒有辯解一句,只是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眼神有些哀傷。

    她不為所動,轉身離開,在走進電梯裡時,卻突然發現自己手裡拿的竟是他的手機。

    她連忙按住電梯,想回去對他道歉,可她推門而入,房裡卻空蕩蕩的,已經不見他的身影了。

    她著急地狂打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沒有感情的提示音在耳邊反覆糾纏,她像忽然被魘住了,無法擺脫。

    後來,場景突然切換到商場裡一家奢侈品店裡,她正坐在貴賓室的沙發上,SA把當季最新款的鞋子拿給她試穿。

    一轉頭,看到梁詩宜挽著沈昀舟的手一起走進來。

    她當場愣住。

    沈昀舟只是冷漠地掃了她一眼,在梁詩宜面前蹲下來,接過SA遞來的一雙鞋子,握住梁詩宜的腳,親自幫梁詩宜試鞋子。

    目睹這一幕,她氣得發抖,上前想要把他拉起來。

    不許,她不許他對別的女人這樣屈尊紆貴。

    可還沒碰到他,她卻被梁詩宜一把推倒在地上。

    梁詩宜一臉得意地睨著她:「現在昀舟哥是我的,不許你碰他,離他遠一點。」

    而沈昀舟默認了梁詩宜的話,沒有過來扶她,只是冷漠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和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的一顆心瞬間墜進了冰窟里。

    梁詩宜似乎只是為了到她面前來宣示主權的,宣布完,鞋也不買了,挽住沈昀舟的手臂,一邊往外走,一邊還在討論婚禮在哪裡舉辦,邀請哪些人參加。

    他們要結婚了。

    「沈昀舟!」她大聲地叫他,眼睛裡湧出淚。

    他就卻連腳步也不曾停頓一下,遠去的背影無情又冷漠。

    她不甘心地衝上去,扯住他,這次,卻被他親手推開了。

    他看著她,聲音很冷:「周雨濃,我們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

    下一刻,周雨濃的夢境也結束了,猛地驚醒過來。

    她坐在床上,緩了幾秒,意識到剛才只是在做夢,伸手打開床頭的一盞小燈。

    溫暖的橘色光線打在她身上,她的心卻似乎還被一股冷意攫住。

    她抓過放在床邊柜上的手機,回想起夢裡的一幕幕,手竟隱隱還有點發抖。

    夢裡那種心痛,嫉妒,和不甘的情緒深深地充斥著她的大腦。

    三番兩次做這樣的夢,讓周雨濃終於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

    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陷在感情沼澤的邊緣,雙腳都沾染上愛情的泥污。

    但是沒關係,她陷得不深,只要她現在抽身,不再往裡走,一切都還來得及。

    她絕不會為了一個男人,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愛情而泥足深陷。

    就像當初她跟雲夏說過,只要感覺有一點不對勁,她就會馬上撤。

    她不能再和沈昀舟繼續糾纏下去了,身體上的糾纏也不行……

    他不僅會鑽進她的身體裡,也會悄無聲息地鑽進她的心裡。

    凌晨三點,周雨濃給雲夏打了個電話。

    響了幾聲後,對方才接起,剛醒來的聲音有些沙啞:「濃濃,怎麼了?」

    周雨濃:「夏夏,幫我個忙。」

    雲夏完全清醒了,聽到她的聲音嚴肅,有些緊張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周雨濃:「過幾天,借你的陳商用一下。」

    沈昀舟以兩個多億拍下那條紅寶石項鍊的事,當然也傳到了沈家人的耳朵里,向涓第二天就給他打來電話,問他是要送給誰。

    他回答:「這是我的私事,您不用管。」

    向涓頓時就明白了,恨鐵不成鋼:「她要是不接受呢?」

    沈昀舟:「那就珍藏起來。」

    在他心裡,那條紅寶石項鍊就是屬於周雨濃的,只屬於她一個人的。

    向涓:「那你讓我怎麼跟你父親和爺爺交代?」

    她心疼自己的兒子,不忍責備。

    但老爺子要是知道他這樣巴著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早就不要他的女人,一定又要血壓上升,大發雷霆了。

    沈昀舟:「您就跟他們說,我是留著送給以後的妻子的。」

    向涓沉默半晌,嘆了一口氣,興許是覺得對他已經無話可說,或者說無能為力,直接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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