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我想跟你在一起

  她伸手，剛準備給費希爾擦擦額頭上的冷汗，突然被一股蠻力拉開了。緊接著是秦雲竭斯底里的怒吼，「言左左，你還來這裡幹什麼？如果不是你，費希爾也不會變成這樣！你這個掃把星，你怎麼就不能放過費希爾！」

  言左左皺了皺眉頭，握著剛剛被秦雲抓疼的胳膊，「我要在哪裡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說別人之前，先想想你自己做過什麼！」

  「你！」秦雲還想說什麼，就聽見費希爾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左左……左左，不要走……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聲音大了不少，清清楚楚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這無異於給了秦雲濃重的一個打擊，她咬牙，這幾天她無時無刻不陪在費希爾身邊，沒日沒夜的照顧她。即便茱茜不給她好臉色看，她也義無反顧。可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麼？

  居然是聽著他一遍遍叫著別人的名字，昏昏沉沉中，還能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驟然清醒。她怎麼能甘心，怎麼能服氣！

  「言左左，你這個狐狸精！你進來幹什麼？費希爾現在的一切都是你造成了，用不著你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滾，現在就滾！」說著，秦雲就去推言左左。

  言左左沒想到秦雲這麼失控，猝不及防整個人狠狠退後幾步。秦雲憤怒的揚手就要打言左左，可下一秒就被抓住了胳膊，力道之道，像是要捏碎她似的。

  她一回頭，正對上茱茜冰冷的眼神，「秦雲，用不著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的人是你，你當初做過什麼大家心裡都知道，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被想嫁給我哥，更不要妄想進我們波旁家族的門，你死了這條心吧！」

  秦雲瞪著茱茜，拳頭握的死死的。不讓她嫁給費希爾，不讓她進波旁家族的門？她偏要嫁，偏要進，她倒要看看笑到最後的人是誰！

  見秦雲不服氣的樣子，茱茜直接開口，「給你兩個選擇，自己出去，或者我叫人請你出去。」

  「你！」秦雲死死盯著茱茜，知道現在不是跟她起衝突的時候，否則她以後很有可能就進不了這個病房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深呼一口氣，「茱茜，你搞清楚，你哥現在這樣都是因為言左左，你非但不把她趕出去，還要護著她，你對得起你哥嗎？」

  「對不起我哥的人是你！」茱茜臉色一冷，「秦雲，你應該很清楚，我哥不喜歡你，更不愛你，做人要懂得自愛。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出不出去？」

  外面有的是保鏢，如果秦雲再這麼不識相，她一點都不介意來硬的。

  秦雲當然明白茱茜的意思，她狠狠瞪了言左左一眼，憤憤離開了。臨走時還用力關上了門，那聲音簡直震耳欲聾。

  茱茜眯了眯眼睛，轉頭看向言左左，「你不用理那個瘋子，我去外面給你看著，你多陪陪我哥。」

  言左左點頭，直到茱茜離開，她這才又走到費希爾身邊。

  「左左……」突然，費希爾微弱的聲音傳來，言左左一陣驚喜，她趕緊走到費希爾身邊，「你別動，先躺著。」

  他傷的很重，要不是斯諾登境界調來了權威醫生會診，只怕他這條命就保不住了。說到斯諾登，言左左更覺得奇怪了，她居然沒有看見他來。

  費希爾看這言左左的眸子熾熱無比，察覺到不是自己的幻覺，他更加激動了，伸手握住言左左的手，「我沒事，放心吧。」

  言左左從茱茜那裡知道，費希爾能夠醒來是好事，但現在他必須安心靜養，不能太大的情緒起伏。

  她沒有拒絕費希爾觸碰，反手握住他的手，「你現在什麼都不要胡思亂想，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費希爾虛弱一笑：「左左，都是我的錯……咳咳，是我對不起你……」

  眼看著費希爾呼吸又是一陣困難，言左左心裡一緊，趕緊說，「都過去了，不要提了。就算你真覺得對不起我，也要等你傷好了以後再說。現在，好好休息。」

  「不，你聽我說……」費希爾努力呼吸，極力讓自己的意思保持清醒，他害怕如果他現在不說，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左左，你上次下藥……是我，咳咳，是我讓姚子謙做的……」

  他每說一句話都格外困難，言左左很擔心，現在的費希爾多說一句話就以為要消耗正常很多倍的力氣，她想要別說了，可是費希爾很堅持。

  看著他蒼白毫無血色的臉，言左左一顆心就成了一團。就算上次下藥的事情是他指使的，可相對於他救了她一命這種事情，一切都不算什麼了。

  「都過去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言左左淡聲說，「說完了嗎？說完就好好休息，這件事情我們都不要再提了。」

  「還有……」費希爾沒有停止的意思，眼底閃過一抹苦澀，「姚子謙手裡的資料是我給他的，裡面有所有高層見不得人的事情。」

  言左左心裡一緊，她當初就奇怪姚子謙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耐，原來是這樣。雖然她也不是沒有猜測過，可是真正證實的這一刻，言左左又覺得一陣失望。

  「為、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想利用慈善機構……」

  費希爾搖頭，直至看向言左左，「慈善機構對我沒有一點吸引力，我這麼做只是因為……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

  言左左愣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費希爾握著她手的力道重了一些，像是害怕她會生氣離開一樣。他說，「我一直都知道池雪燦的想法，我不想你去慈善機構。如果那樣，你再也不會回繁花設計了，我也不能天天看見你了……就算不能真的在一起，最起碼，我可以看著你，知道你過得很好……」

  「就只是這樣？」言左左又氣又怒，「就因為你的自私，就要跟姚子謙合夥做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費希爾就知道她會生氣，他虛弱的苦笑一下，「從我認識那一天開始，我就那麼喜歡你的樂觀，你的積極，你就像是努力朝著太陽生長，讓人恨不能永遠得到你的笑臉。可是，我出現的晚了，你已經有了池墨卿。如果你是幸福的，我會把這段感情埋在心裡，一輩子不說出來。可不是這樣的……」

  費希爾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緊緊握著言左左的手，「他不能給你幸福，每次你傷心難過的時候他都不在你身邊，他不是個好丈夫，他配不上你！左左，從你救我的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你，這麼多年了，我捨不得看著你被人欺負，捨不得你傷心難過，我想要給你最好的一切……」

  「什麼是最好的一切？」言左左難以置信的看著費希爾，她雖然不明白他說的救他是什麼意思，可一想到池雪燦現在還昏迷不醒，她就沒辦法心平氣和，「最好的一切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建立在燦燦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的罪惡之上嗎？」

  是她，都是因為她，她對不起燦燦！

  費希爾搖頭：「不、不是的……我沒有想過會這樣，我只不想你去慈善機構，我想要把你留在身邊，好好保護你……左左，你現在不願意沒關係，我可以慢慢等，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

  言左左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思想太過落後，還是費希爾在國外的生活太過開放。他的意思是他不介意做第三者，就等著她回心轉意，跟他雙宿雙飛？

  天啊，這是怎麼樣扭曲的一種愛情觀，她覺得變態，覺得扭曲。好像很久之前，也有那麼一個人跟她說過類似的話，是誰啊，記憶太久遠了，齊家輝嗎？

  她原本以為費希爾和齊家輝是完全不同的人，可命運捉弄，事情竟然朝著相同的方向發展，為什麼會是這樣？

  「費希爾……」言左左好久才回過神來，看著費希爾的眼睛，緩緩開口，「一如你對秦雲說的，愛情是不能勉強的，真正愛一個人，就應該學會放手，學會成全。我雖然不明白你的執著，不懂你的感情觀，但是你拒絕秦雲，就如同，今天我對你的拒絕。」

  頓了頓，她眼底閃過一抹悽然，「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傷害了燦燦的間接兇手，我覺得自己很沒用，也許我真的是個掃把星，只會給周圍的人帶來災難……」

  「不要這麼說自己，不是你的錯！」費希爾慌了手腳，急切道，「池雪燦受到傷害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亂想……左左，都是我的錯，我現在這樣是老天給我的懲罰，就算是死也是活該！」

  就算是死也是活該！

  言左左心裡一緊，好像有誰也這麼跟她說過。

  「你這個狐狸精，是你搶走了墨卿，你怎麼不去死？」

  「我今天就算是弄死你，也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

  「就算是死也是活該，讓你搶我的男人！」

  搶我的男人……

  一字字一幕幕，就像是電影倒帶，混亂的從她的腦子閃過。言左左覺得胸口像是壓了什麼，怎麼也喘不過氣來。

  頭疼，真的好痛！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衝破腦際，噴薄而出，到底是誰，誰在罵她？

  「你這個狐狸精！」

  「我不會放過你的！」

  「池墨卿是我的！」

  「啊！」言左左尖叫一聲，越來越多的畫面從她腦子裡快速閃過，就像是要塞爆她的腦子一般，猶如洪水噴些，勢不可擋。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我聽不懂……走開，你走開！」言左左抱著頭，混亂的蹲在地上。下一秒，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暈過去了。

  在她失去意識前，池墨卿急切的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