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蔡青青找上門（2）

  言左左生怕她摔倒，扶著她往沙發走。蔡青青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抱著言左左又哭又鬧，「言左左，你為什麼要出現？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好難受。」

  她幾乎是把重量全都壓在言左左身上，蔡青青雖然很瘦，可怎麼也有九十多斤，完全壓住言左左，她真有些吃不消。

  好不容易把她放在沙發上，她轉身想要給她倒水，可蔡青青卻一把抓住她，一臉委屈的看她，「言左左，你讓我很痛苦，真的痛苦……」

  言左左搖頭：「你痛苦是因為你喝多了，我給你倒水。」

  「不是喝多了，是你，是你的出現，是你搶走了墨卿，我痛苦，我好痛苦，都是你的錯。」蔡青青哭鬧著，「我真的好愛他，離開這幾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想我們有過的快樂時光，想我們最美好的日子。好後悔，我當年為什麼要做那件事情，如果沒有做，他就不會離開我……我好痛苦，言左左，你把他還給我好不好……」

  蔡青青哭的悲痛欲絕，言左左不知道自己的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池墨卿的前女友找她傾訴，哭著讓她把他還給她。她這個做妻子的，還真有些可悲。

  蔡青青突然抬眸，搖搖晃晃的在公寓走，忽而痴痴的笑起來，「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還是原來的樣子，還是我最喜歡的裝扮。言左左，看見了嗎？池墨卿還是忘不了我……這裡，這裡是我最喜歡的位置，他總是把做好的飯擺在我面前，我就像個公主……」

  「知道他廚藝為什麼那麼好嗎？都是因為我，因為我挑食，不好好吃飯，他為了我學廚藝，為了我讓我長肉不斷研究新菜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

  言左左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蔡青青跟池墨卿的過往。原來他為了她做了這麼多，難怪她當初誇他手藝好的時候，他沒有半點高興地樣子，是因為吃飯的人不對吧。

  蔡青青跌跌撞撞走遍了每個房間，看著依舊熟悉的擺設，捂著嘴淚流滿面，「沒變，一切都沒有變，我就知道他還是愛著我的……」

  言左左握緊了拳頭，胸口悶得厲害。蔡青青伸手要推臥室的門，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言左左上前制止了，「蔡小姐，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這是她跟池墨卿的房間，就算裡面的布置一樣沒變，她也不想從蔡青青嘴裡聽見。

  蔡青青一把推開言左左，跌跌撞撞往沙發上走，看著跟幾年前一樣的裝飾，她突然像是清醒了似的，定定的看著言左左，「墨卿他很愛我，也很寵我，當年他就特別喜歡抱著我坐在這個沙發上，我們聊天，看電視，即便他不喜歡看偶像劇，可為了讓我高興，還是租一整套回來陪我看。我笑的時候他笑，我哭得時候有他的懷抱。他總是親親我，抱抱我，那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時光。」說著說著，她又哭起來。

  言左左依舊沉默，盯著那套沙發，看著家裡所有的布置，她突然覺得壓抑的讓人抓狂。

  蔡青青起身，用力抓住她的胳膊，「言左左，你把墨卿還給我，你把他還給我好不好？他是愛我的，我也愛他，你是第三者，你不要破壞我們……」

  「我不是第三者！」言左左像是被觸動了軟肋，突然低吼出聲，「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了，但現在這是我家，請你出去！」

  「你閉嘴！誰說這裡是你家，這裡是我家，是我跟墨卿的家！他根本不愛你，我不在的這幾年，他一直在等我。你不過是個替身，是個陪他打發寂寞的人。是誰都可以，不一定非要是你言左左！」

  「可我現在是他的妻子，他娶了我，我才是名正言順的池太太。」言左左一瞬不瞬的看著蔡青青，起伏的胸膛顯示出隱忍的怒火。

  「那有怎麼樣？他對你不過是義務，他愛的是我，是我！」怒吼完，蔡青青突然趴在沙發上哭了起來，「是我讓他等太久了，他一定是太寂寞了……可我現在回來了，我要你們離婚，他只能是我的……」

  驀地，蔡青青坐直了身子，突然大笑出聲，抓著言左左的胳膊就往鏡子前走，「你看看你看看，你的臉型，你的輪廓是不是跟我一樣？言左左，你是替身，你就是我的替身……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他不會忘記我，他是愛我的，所以你是替身……」

  臉型一樣，輪廓一樣？

  言左左恍恍惚惚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看看蔡青青，真的一樣嗎？他摸摸自己的臉，像他那樣的天之驕子，怎麼可能會沒有結婚對象。可他居然想都沒有就答應了她，只是因為她跟蔡青青有幾分相似嗎？

  言左左覺得錐心的疼，腦子一片空白。蔡青青還在拼命灌輸給她池墨卿把她替身的事實，可她一句話都聽不見了，如墜深淵一般，從心底泛著寒意。

  「你等著，你給我等著，我要等墨卿回來，讓他親口告訴你，你是替身……他是愛我的，摟摟抱抱，親親我我，我們一起看電視一起睡覺……」說著說著，蔡青青就睡過去了。

  言左左愣愣的站在那裡，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整個人攤在了地上。

  池墨卿回家的時候，一室黑寂。他蹙了蹙眉頭，左左不在家？他伸手開燈，想要給她打電話，結果燈亮的瞬間，就看見她跟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似的木然的蹲在牆角，一張慘白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

  他一愣，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趕緊過去抱她，「左左，怎麼了？」

  言左左不說話，她腦子很混亂。她想要抗拒池墨卿的觸碰，可他卻不肯鬆手。

  「嗯……」驟然刺眼的亮光讓蔡青青緩緩轉醒，池墨卿這才發現公寓裡還有別人。

  而那個人竟然是蔡青青！

  蔡青青一身酒氣醒過來，錘了錘發疼的腦袋，突然對上池墨卿陰沉的臉色，身子一僵。

  「墨卿，你怎麼會在這裡？」說不清楚真真假假，反正演的很像。

  「這話應該我問你。」池墨卿抱起言左左，目光冰冷的看著她。

  蔡青青一愣，又看看這裡的格局裝飾，這才像是驚覺不是自己家。她手忙腳亂的站起身來，差點就摔倒，希冀的目光看向池墨卿，可他卻抱著一動不動，神情冷漠。

  「我、我不知道……我喝多了，墨卿，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蔡青青眼裡有著委屈，尤其看見池墨卿抱著言左左，卻不關心她的難受與否。

  「蔡青青，該說的我已經說過了，我跟你已經不可能了。我們各過各的生活很好，我不希望你打擾我的家人，尤其是我妻子。」池墨卿語氣冷冽的說。

  「我不是故意的，墨卿，你相信我……」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她心裡難受的厲害。她叫他，一如幾年前那般深情，「別這麼對我好不好，墨卿……」

  她希冀他能多看她一眼，可池墨卿卻無動於衷，抱著言左左往臥室走。關門的瞬間說，「請你馬上離開！」

  臥室里，言左左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整個人木然的一句話都不說。池墨卿看著心疼，伸手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珠，嘆息的說一聲，「傻瓜。」

  他不知道蔡青青跟她說了什麼，可他很擔心她會胡思亂想。她的性格太過柔弱，也太溫和，就算別人欺負她，她也說不出什麼重話。他喜歡的就是這樣溫柔的她，可他又擔心這樣的性格會讓人欺負。

  他抱抱她，拿毛巾給她擦擦臉，又擦擦手，最後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他說，「不要去想她說了什麼，我在乎的，喜歡的，愛的人是你。」

  言左左沒什麼反應，空洞的眼神毫無焦距。池墨卿嘆了口氣，把她攬在懷裡，讓她感受她的體溫，「別這樣，給我點反應好嗎？」

  好一會兒，言左左才開口，「我跟她臉型很像，輪廓一樣……」

  池墨卿身子一僵：「對，因為她長得跟你有幾分相似，所以我才允許她出現在我的世界。」

  言左左不明所以的看他，她不是蔡青青的替身嗎，那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介意他們婚後戀愛，可她不喜歡做別人的替身，更不喜歡他騙她，這會讓她想到齊家輝的欺騙。

  「左左，你真的忘了我嗎？」池墨卿逼她看自己，讓自己的影響一點點映入他的眼底。

  他小時候跟奶奶長大，直到上初中才回到父母身邊。奶奶家跟言左左家是鄰居，言左左還從河裡救過他。奶奶的廚藝不好，他上學的午飯也不好吃，還是言左左寧可餓著肚子，把午餐分他一半。就這樣，他們在一起度過了小學了。

  可後來，奶奶走了，他被接回家，他們以後再也沒有見過。偶爾回去給奶奶上香的時候，他還會故意在她門口等她，可他們卻始終沒有碰過面。

  再後來，他遇見了蔡青青，因為有些相像，也從不排斥蔡青青接近，可也不接受她。直到蔡青青做出那件事情，他徹底推開了她。卻也慶幸推開她，因為言左左又回到了他身邊。

  言左左愣愣的聽著他的解釋，印象里確實有那麼個沒良心的小男生。自從他離開以後，她不止一次站在他奶奶門口等他，可他再也沒有出現。

  漸漸的年限久了，小男生長大了，再也不是原來的樣子，所以自始至終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就是當年那個不辭而別的小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