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自古皇族多薄情

  你明明答應過我，

  你明明答應過我，要將太子之位傳給我，

  明明是我先來的，

  為什麼！？

  失望，

  絕望，

  寒心，

  我替李閥打江山，我替李閥流過血，我替李閥治理國家，我自問功勞不比大哥差，為什麼要騙我？

  秦王？

  封地西北！？

  呵呵……

  這跟逐放有何區別？

  李世民明白，這就是變相的逐放，父皇答應過自己，現在卻反悔了。

  怕自己造反？

  怕自己奪權篡位？

  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對自己如此的不信任，這就是皇族的父子情，兄弟情……

  朝堂上，李世民雙拳緊攥，手背上青筋直跳，雙目緊緊閉上。

  哪怕閉上雙眼，他都能感覺到周圍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所參雜的複雜情緒，

  譏笑，

  諷刺，

  失望，

  你有權位時，人人愛戴，失去權位後，人人遺棄，哪怕自己最尊敬的父皇也因為一時的忌憚，要將自己逐放西北……

  真是可笑，

  自古皇族多薄情，

  李世民心若死灰，喉結滾動了一下，默默的站在朝堂上，渾身冰涼，時不時微不可查的顫抖一下。

  皇位上，李淵瞥了眼站在人群中合上雙眼的李世民，心中微微一嘆。

  塵埃落定，聖旨已經宣讀再也無法改變，他心底湧出一絲絲的後悔。長安的繁榮，周圍城鎮的繁榮他看在眼裡，自己這個兒子將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條，無論胸襟氣度都是最佳人選……

  「退朝！」

  「退朝……」

  …

  …

  半天過去，消息傳出，仿佛丟入湖中的石子，令得湖面泛起一絲絲漣漪。

  表面依舊風平浪靜，暗地裡卻是波濤洶湧。

  李世民一隊的官員將領們氣氛不已，有的甚至生出了歹意，氣憤李淵的決定。李建成一隊的則無比防備，生怕李世民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來。

  與此同時，酒樓二樓。

  李世民喝的爛醉如泥，但依舊剩下一絲清醒，征戰沙場多年，哪有那麼容易醉。

  都說一醉解千愁，誰知醉了更煩憂。

  他笑呵呵的說道：「我不是太子，在父皇準備宣讀聖旨的時候，嗝……

  白兄，你知道我當時多緊張，多激動嗎？

  我以為這一天終於來了，我所付出的努力，父皇都看在眼裡，我得到了他的認同。

  可是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啊，父皇冊封大哥為太子，封我為秦王，封地西北……功高蓋主，沒想到我李世民也體驗了一把，封地西北，哈哈……」

  白寧聽著淡淡的說道：「世民兄啊，你覺得自己已經很慘了？」

  「在白兄眼裡，難道我還不夠慘嗎？」

  李世民放下酒罈，醉醺醺的問道。

  白寧搖了搖頭：「別急，或許你還能更慘一點。」

  李世民：「？？？」

  李世民頭皮發麻，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感覺沒好事發生，但想了想又覺得荒謬，

  未卜先知，

  神仙嗎？

  「現在，我問你，你……想當皇上嗎？」

  「不是時候。」

  李世民眼底閃過一絲冷芒，笑呵呵的說道：「我想看看，看看皇族到底有多薄情寡義，過幾日我就要去西北封地，如果……

  我是說如果遇到了我不想遇到的事情，屆時我會給白兄一個滿意的答覆，畢竟我也不能讓那些擁護我的人失望啊……」

  李世民語氣有些冷，一雙深邃的眸子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

  白寧低頭看著酒杯中的水，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如果李世民將這張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面孔換一換，以他現在的氣質，白寧說不定都認不出來，實在是變化太大了。

  以前的李世民就像一柄沒有開鋒的寶劍，當寶劍開鋒之際，鋒芒畢露……

  劍開鋒了，便要沐浴鮮血，只有這樣才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成型。

  只是還差一點，

  就差一點，

  白寧仿佛已經看到，洗髓果在向自己招手了。

  「幾日後啟程？」

  「收拾收拾，安撫一下同僚，估摸著兩日就夠了吧。」

  「好。」

  李世民點了點頭，忽然鬆了口氣，聰明人不需要把話說的太明白。

  同時，他心底湧出濃濃的安全感，這種安全感只有他以往在母親懷裡的時候才感覺過，一時看向白寧的目光頗為複雜。

  察覺到他的目光，白寧頭皮發麻，一陣惡寒。

  莫非，你是蓋！？

  「白兄，我心中一直有一事困惑著我。」

  「請說。」

  李世民斟酌了一下：「若說天下豪傑，我李世民怕是排不上號。宇文閥、獨孤閥、洛陽王世沖、雙龍幫寇仲、瓦崗寨、我大哥李建成，為何偏偏選了我？」

  「你覺得我為何選擇你？」

  「世民不解。」

  「我不喜歡複雜的事情。」

  說罷，白寧就喝著酒，不再言語，任由李世民天馬行空的思考著這一句話的含義。

  難道非要讓我跟你說，我想鹹魚一把，我想省事才行嗎？

  …

  …

  「你說，李建成被冊封為太子，李世民被封為秦王，封地西北！？」

  茶館中，師妃暄一臉驚詫，事情完全超出了慈航靜齋的預料範圍。

  徐子陵重重點頭：「我也覺得奇怪，按道理來說，李世民為李閥打下江山，戰功赫赫，乃是統兵作戰的奇才，治理之能也相當之高，李淵沒有理由不封他為太子。妃暄，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暫時不要去接觸李世民，等我將此事傳回宗門，等師父做定奪。」

  「好，等此事結束後，我們就去洛陽找寇仲，用和氏璧化解他的魔氣。」

  「嗯。」

  …

  …

  李世民被封秦王，封地西北，李建成被冊封太子，

  消息傳出，長安包括附近城鎮的百姓們心中都感到一陣失落，但有人失落就有人開心，例如魔門中人。

  陰葵派駐地，邪王石之軒姿態桀驁的坐在王座上，祝玉妍站在一側。

  陰葵派聖女綰綰說道：「師父，李建成長時間的挑撥生效了，李淵果然放棄了李世民，立李建成為太子。」

  「好。」

  邪王石之軒冷笑道：「那些隋朝遺孤我們沒有白殺，李建成想當皇帝，他不配。本王已經練成不死印法，乃是古往今來第一魔帝，武林盟主的位置，皇位，兩個本王都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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