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若不死必然為王

  「你一定很想跟我打，對不對？」葉寒看著阿飛說道。

  「來。」阿飛說道。

  葉寒看向四爺，問道：「四爺，阿飛在你手底下，算是頂尖的一個吧？」

  四爺點點頭，葉寒繼續說道：「我知道空口說白話沒有說服力，我就跟阿飛過一招。」

  大家這才知道，葉寒是想和阿飛切磋一下，讓大家知道自己的實力，讓讓四爺相信他拒絕的道理。

  四爺頗感興趣的說道：「好，高手過招，一招足矣。」

  李長福和大黑也睜大了雙眼，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他們很少看到阿飛出手，對於他們習武之人而言，高手過招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趙九兒絲毫不擔心，葉寒在她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趙九兒堅信，阿飛再怎麼厲害，也絕對不是葉寒的對手。

  只有李若薇的神情有些緊張，雖然她見識過葉寒的實力，但葉寒是她最疼愛的弟弟，不可能不擔心。

  阿飛冷哼道：「我一身所學都是殺人的招數，不是用來表演的花架子。」

  葉寒平靜的說道：「你可以盡情施展，沒有任何限制，但是只能出一招。」

  「行。」

  阿飛緩緩的伸展十個手指，張開又握緊，一伸一縮，發出咔嚓的脆響。

  葉寒巋然不動。

  阿飛眼神一寒，閃電般上前，右腳掌猛烈的蹬地，身體向左擰轉。他的身體爆發出巨大的氣勁，右拳直衝葉寒的面門而來，速度極快。

  葉寒的身體輕輕後仰，抬起左手敲中阿飛的手腕，阿飛拳頭前進的路線頓時一偏，距離葉寒耳邊兩寸而過。

  阿飛忽然手腕一抖，一把雪亮的匕首飛快滑至掌心，反手朝葉寒後頸紮下。葉寒沒有回頭，背後仿佛是長了眼睛一般，左手再次一動，兩根手指牢固而精準的夾住了匕首。

  與此同時，葉寒右手兩指併攏，直接戳向阿飛的雙眼。阿飛左手竭力攔截，葉寒同樣一抖手腕，靈巧的繞過封鎖，轉而張開五指，卡住阿飛的喉嚨。

  此時，阿飛手中的匕首距離葉寒的脖子，只有不到半公分的距離。

  高手過招，也就是一眨眼的事。

  李若薇和趙九兒只看到阿飛忽然衝過來，然後就看到葉寒的左手手指夾著一把匕首，右手卡住了阿飛的脖子，兩個人都站在那停住不動了。

  就這麼完了？

  四爺率先鼓起掌來，說道：「好！阿飛，你退下吧。」

  李長福和大黑也鼓起掌來，和趙九兒純粹為了葉寒鼓掌不同，他們多少看出了一些門道，深知這兩人交手的表面下，隱藏得極深的莫大的兇險。

  阿飛鬆開匕首，沉默退下。

  四爺不再提招攬葉寒之事，大家也很有默契的不提及，仿佛這事情並沒有發生過。

  又喝酒閒聊了一陣，四爺好奇的詢問葉寒的抱拳禮為何如此嫻熟，葉寒說是跟師傅所學，四爺心中暗道原來是世外高人的子弟，難怪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實力。

  時間來到九點多，而李若薇累了一天，坐在沙發上感覺很是睏倦，打起了哈欠。見此情況，葉寒提出告辭。

  眾人不便挽留，趙九兒儘管不舍，卻只能默默的看著他們離開

  「寒哥哥！」

  葉寒剛剛走到大門口，卻聽到趙九兒在喊他。

  葉寒回過頭去。

  「過幾天是我的生日，我能不能，能不能邀請你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趙九兒羞澀的看著葉寒，眼神充滿了希冀的色彩。

  「好。」葉寒點點頭。

  「一定要來哦。」趙九兒欣喜的道。

  「會的。」葉寒說道。

  趙九兒露出甜甜的笑容，甜蜜得讓人沉醉。

  葉寒走後不久，趙九兒說了一聲：「爸，我回去睡覺了。」

  她就哼著歌，背著手，蹦蹦跳跳的往外走去，她根本已經忘記了和死黨飆車的約定，也忘記了今天來這裡，是找爸爸要跑車的。

  四爺讓大黑送她回家，等人走了之後，四爺看著阿飛問道：「阿飛，你覺得葉寒有沒有盡全力？」

  阿飛說道：「沒有。」

  四爺沉吟不做聲，這時候李長福說道：「老爺，阿飛也沒有全力以赴。」

  四爺驚訝道：「哦？這可不像他的性格。」

  李長福笑道：「他不敢傷了葉寒，免得大小姐傷心。」

  四爺愣了一愣，隨後苦笑道：「女大不中留。可惜啊，現在的情況是神女有夢，而襄王無心啊。」

  李長福說道：「老爺不必擔心，如果大小姐真的非他不可，我豁出這條老命，綁也要把葉寒綁過來，大小姐的人品和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做我龍門的女婿，哪裡虧待他了？」

  四爺啞然失笑道：「此事暫且不提，小女孩兒家家，現在正是愛做夢的年紀，誰知道等她成長一點，又會怎麼想呢？難道我龍門從此要跟綁匪搶生意不成？而且還專搶男人。」

  李長福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其實我覺得葉寒並不適合大小姐。」

  「為何？你是覺得他的身份地位低微，跟九兒差的太遠？」

  李長福表情凝重的說道:「當然不是。以葉寒的能力，就算不藉助外力也很快能闖出一片天地。就算他運氣不佳，有我龍門相助，他也能輕而易舉的站在南陽最頂尖的位置。我擔心的，只是這個年輕人太優秀了。他是一隻雄鷹，而南陽的天空太小，現在他只是暫時落腳休憩，總有一天他會飛向九天，誰也留不住他。」

  「沒想到你對他如此推崇，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啊。」看著這個跟了自己幾十年，名為管家，實為生死之交的老兄弟，四爺有些驚訝。

  「因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年輕時候的你，以及年輕時候刀王的影子。」李長福說道：「老爺你當年放棄了上海灘經營十五年的基業，是因為那片天空被太多巨人遮蓋，你飛不到自己想去的那個高度，所以拋棄了一切回到南陽。那個時候，誰能留得住你？而刀王為了尋求武道巔峰，拋棄新婚妻子一走就是十五年，誰留得住他？」

  四爺聞言，瘦削的身體輕輕一顫。

  當年他有野心，想要成王。而上海灘那個冒險家的樂園，匯聚了太多驚才絕艷的大人物。而他這個外來的農村娃，一沒背景二沒根基，千幸萬苦達到他當年的那個高度之後，再難寸進。

  四爺不甘心做鳳尾，當年他不顧眾多兄弟的挽留，也沒有理會深愛女子的眼淚，毅然決然的回到了老家，很快就打造了一個屬於他趙四方的地下王國。

  李長福是跟他經歷過這一切的老兄弟，他的話，自然不會錯。那時候，四爺做出決斷離開之時，已經三十多歲。而現在葉寒只有二十四歲，年輕人做出的決定，只會更加的果斷而堅決。

  如果葉寒真的要走，兒女私情根本留不住他。九兒跟著他，也許能快樂一陣子，卻不能幸福一輩子。就像當年那個深愛著自己的女子。

  「如果有朝一日他去了上海灘，你覺得會如何？」四爺問道。

  假如有一天葉寒去了上海灘，能不能成為上海灘之王，踏上那個自己夢想達到，卻未能達到的頂峰？

  李長福彎下腰，沉聲應道。

  「他若不死，必然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