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0章 選擇只有一個

  鄔鄴荃倒是沒想到葉婉汐這麼快便反應過來了，看向葉婉汐的目光隱隱透著幾分惋惜以及些許看不懂的情緒。

  不過，這會事態已定，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猜的沒錯，確實如此。」

  鄔鄴荃抬頭看了眼頭頂懸著的誅仙大陣，眼中滿是對成仙的自得與野望。

  「想要逆天誅仙，修成得道, 所要付出的代價又豈會是這數十萬無用凡人？」

  鏡頭之後的無數凡人差點沒氣死，聽聽這像人話嗎？不對，這本就不是什麼人，是畜生！

  一口一個無用凡人，既然如此看不上他們，又巴著他們做什麼？說到底這人就真沒把人命當回事，是個徹徹底底的人渣、敗類！

  「所以你便設計讓我們費盡心思恢復城內通訊，讓我們努力掙扎自救, 甚至主動將一些前來救援的人，還有這東西……」葉婉汐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無人機，「放進來。為的便是從中吸取更多負面情緒進一步壯大誅天陣，擴大陣法輻射範圍，拉更多人為這個陣陪葬。」

  聽到葉婉汐這幾句解釋，不少人都變了臉色，蕭百徽更是第一時間給通訊塔以及操控無人機的幾個新聞媒體打電話，讓他們馬上關閉攝像直播。

  得到的回應卻是無法關閉，攝像直播的權限已經不在他們手上，他們現在根本無法手動關係，哪怕是強制重啟也不成。

  事到如今，蕭百徽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怒瞪著鏡頭內的鄔鄴荃，卻像無數圍觀這一場陰謀的人一樣，無能為力。

  「爸。」

  「通知下去，讓S隊人員做好準備，隨時待命。」

  蕭繼輝雙眸微縮，S隊？那豈不是真應了葉小姐臨行前的話……

  「爸！」

  「不用說了, 馬上去辦！」

  蕭百徽咬緊牙根，依稀都能品到一絲血腥味。

  如果不是被逼上絕路，他又何嘗想要走到這一步？但是有些時候為了更多人的安全，一些抉擇必須做！

  蕭繼輝紅了眼睛，咬牙轉身走了。

  因著葉婉汐的話，不少本就因為現場情況惴惴不安的人愈發慌張起來，連帶著他們底下的結界也更鮮艷了幾分。

  鄔鄴荃見狀眼中笑意愈甚：「是又如何？一切早已塵埃落定，木已成舟，你們已經不可能阻止這一切，也沒這個能力阻止了。我最後問你們一遍，是知情識趣的助我一臂之力，保下你們的一條命與未來，還是現在就和這些無能的凡人一起陪葬，你們只有兩個選擇。」

  封天域咽下喉嚨處湧上的血腥味，抬手附上葉婉汐握劍的那隻手，冷聲道：「我們的選擇從來只有一個。」

  鄔鄴荃面上的笑意微微收斂：「這些凡人究竟有什麼好？你們原就是修真之人，不該為凡塵俗世所牽絆。更別說他們本就與你們沒有半點牽連，又如螻蟻般脆弱輕賤，何必放在心上？」

  葉婉汐聽他這麼說也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也曾是凡人，卻從未懂得凡人。在你看來他們是螻蟻, 殊不知螻蟻尚且偷生, 人更加愛惜生命。這世上生物千千萬，誰不是在努力活著？蜉蝣朝生暮死，曇花猝然一現，卻都活出了它們最美的一瞬。」

  「人之所以能活這麼多年而不滅，甚至一再壯大，便是因為它雖然脆弱，卻團結，雖然微小，卻勇敢，他們的壽命雖短，傳承卻不滅，只要他們下定決心想要做一件事情，哪怕一代、兩代、三代、四代……只要知道路的方向指向哪裡，就永遠會有人堅持走下去。」

  「就像今天，你可以殺了我們，可以殺了Z市，乃至其他地方的人，利用他們完成你的私慾，成全你成仙的野望。可只要哪怕一個人活著，都會帶著這份怨恨與希望，銘記今天的一切，終有一日，為我們討回一切。」

  觀看視頻的不少人因著葉婉汐這話熱血沸騰起來，一些不久前還惶恐不安的人更是油然而生一種壯志豪情。

  【靠，突然……燃起來了！】

  【MD！老子不想死，但反正都要死，怎麼著也不能就這麼莫名其妙窩囊的死，平白給惡人做了嫁衣裳。有沒有人能說說現在能做點什麼？老子現在是真的想扛著我的義大利炮去轟了這個老雜毛！】

  【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遇上這樣的事情，之前還怨過恨過那些前往救援的人，覺得他們沒用，沒辦法保護我們。現在想想突然覺得好羞愧，他們也是人，也是肉.體.凡.胎，也跟我們一樣只有一條命。

  我們總寄希望於天塌下來有高個的人頂著，遇上危險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卻從未想過一樣都是人，他們能做的事情我們為什麼不能做？啊啊啊，我現在是真的超想跟這人拼了，只要我家孩子能平安活下來，要我一條命又何妨？】

  【……】

  密切關注這一切的普通人群情激憤，鄔鄴荃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葉婉汐說了什麼天真的傻話。

  「討回一切？就這些我一腳就能踩碎的垃圾，他們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能力跟我討回一切？今日之後，我將成為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神明，世間萬物都將匍匐在我腳下。所有阻攔我的東西，都將被毀滅，神來阻我便殺神，佛來擋我便殺神，更遑論一個小小的人類？」

  鄔鄴荃雙眸陰鬱，隱隱透出些許陰暗亮光：「你想要留下火種，我便將它徹底掐滅。屆時再造出一個完全臣服於我的新種族，又有何難？」

  葉婉汐封天域二人面色微冷，這人果然打著改天換地，覆滅生靈的主意。

  「也罷，我給了你們生路，你們不要，那就別怪師叔我狠心了。你二人既然情深幾許，今天便叫你們做對苦命鴛鴦，也算是全了大家的同門之情。」

  鄔鄴荃最後看了眼頭頂趨於完整的陣法符文，眼中喜意遮掩不住，對葉婉汐二人的殺意同樣不加掩飾。

  手中的軟鐵鞭驟然伸長，猶如一柄鋒利的長劍般直指葉婉汐二人的心臟，分明是打算將兩人來個對穿。

  鏡頭前的所有人都因為他的舉動提起了心，葉婉汐二人亦繃緊身體，如臨大敵。

  就在軟鐵鞭即將打在葉婉汐二人身上之時，一樣東西突然飛了出來，精準砸在軟鐵鞭之上，金光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