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稀世珍寶

  此時，我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而洪芳和眼鏡女人聊的很開心，用一種打量稀世珍寶的眼神看著我，還時不時地在我身上這裡摸摸，那裡捏捏，一點都沒有在乎我當事人的感受。

  兩人身上噴著香水，很好聞，夾雜著濃郁的薰衣草氣味。

  眼鏡兒女人一邊朝著我擠眉弄眼，一邊對著洪芳討好似的說道：「芳姐，今天好不容易逮著一個雛兒，你要不高抬貴手，送給我玩玩吧」

  「經過我的調教，保准讓他把三十六般技藝，樣樣精通」

  「你想的倒是挺美」，洪芳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她若無其事的將手放在了我的胸膛上，神色有些炙熱，又有些奇怪的惋惜，「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我手裡有一堆客戶等著要呢」

  說完她衝著眼鏡兒女人挑了挑眉，捉狹道：「這樣吧，行情你也是知道的，只要你捨得掏錢，我八折送你了！」

  眼鏡兒女人流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很是難過，「芳姐你這不是難為我嗎？」

  我咽了咽口水，聽著這兩個老女人的虎狼之詞，忽然有些後悔告訴他們自己是處男了，搞得像是幾輩子都沒見過男人一樣。

  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生怕下一秒這兩人就把我給強行占有了。

  「好啦，不逗你了」，洪芳笑了笑，收斂神色，然後從旁邊的柜子中取出來四套全新的工作服，交到我手裡，囑咐道：「小川，以後上班時間必須穿著統一的工作服，每天換一套，保持乾淨。至於你的工作，我會讓人給你培訓的」

  說完她讓我先到隔壁的房間換衣服，然後拿起電話叫來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名叫阿文，既負責新人的培訓工作，也是我日後的頂頭上司。

  幾分鐘後，我跟隨著阿文走進了一間狹小的會議室，他打開ppt，逐字逐句的照著內容給我念了一遍，見我有些心不在焉，就提醒我認真記，因為一旦違反了相關規定，會受到相當嚴厲的懲處。

  PPT上的內容很多，小到夢幻KTV酒水的位置，如何使用機器，大到如何招待客人，滿足客人的需求，應有盡有。

  同時，上面也標明了有幾處特殊的位置，是不允許隨便踏足的，否則嚴懲不貸。

  最後，上面羅列了一條條晉升機制。

  就整體而言，KTV主要分為了四個群體，地位由低到高。

  其一：服務員。說的就是我這種，工作量最大，也最累，可地位卻是最低的，主要負責端茶送水，打掃衛生，迎送顧客。

  其二：安保人員。他們既要負責維護ktv 的安全和秩序，又要時刻巡邏，守護內部隱私。他們個個人高馬大，身強體壯。

  其三：公關。這對外貌要求很高，負責「三陪」項目，平時的工作量很少，隨時等著被挑選，把顧客哄開心了，還有各種小費可以拿。

  而公關又分為坐檯和出台兩種。

  坐檯，就是負責陪你唱歌跳舞，喝酒，聊天。你可以揩油，但不能發生關係。

  而出台，就是包括了一些深入交流，但需要支付額外費用。

  其四：管理人員。他們是KTV的核心人物，平時主要是統籌全局，偶爾也接待一些重要顧客。

  每個群體，又根據個人的能力體現、工作年限，分為了由低到高的四個等級，分別是C級、B級、A級、S級。

  等級越高，薪酬越高。唯有S級的員工，有資格晉升管理層。

  我有些感慨，看來想要找到楊家的犯罪證據不是一般的難啊，光是晉升S級，沒個三五年，怕是都不太可能。

  一直到下午六點，我才通過了崗前考試。

  簡單吃過晚飯後，我就被阿文帶著參觀了一遍夢幻KTV。

  KTV一共有九層。

  下三層，都是普通包廂，只支持唱歌服務。

  中三層的包廂，是辦理了KTV會員的顧客才有資格使用，裡面會提供一些特殊服務。來往的都是金陵市的一些有錢人，消費五千起步。

  而上三層，完全就是為那些權貴富豪準備的。只有S級及以上的服務員才有資格進去。

  阿文跟我說，服務員和安保，都只能熬資歷，慢慢晉升，沒有捷徑可言。

  而公關，則是可以憑藉自身的優秀條件，越階評級。他還開玩笑說，以我的外貌，評個B級沒問題。要是某方面能力也比較強的話，很快就能躋身A級。

  我撓了撓頭，說我目前只想當一名普通的服務員，公關什麼的暫時不考慮。

  阿文滿臉的遺憾神色。

  大致講解完後，阿文就給我安排了工作：掃廁所！

  從一樓到六樓，一層一層的輪著掃。

  這是ktv里，最辛苦，也是最髒的活兒。

  晚上來這裡唱歌的，不是醉酒的，就要準備醉酒的。

  就像剛剛，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拉屎，結果沒紙，我就給他遞了幾張。

  結果他出來後，直接幾張紅鈔票甩在了我身上，叫我隨便拿去花。

  我笑呵呵的目送著他離去，然後默默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這種男人，最有魅力了！

  除此之外，ktv的工作，也是伴隨著危險的。

  不久前我剛打掃完男廁所，提著掃帚剛出來，迎面就碰上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她挺著一個大肚子，滿頭捲髮，二話不說就把我堵在了牆角，說我模樣挺俊，還問我多少錢一晚。

  嚇得我落荒而逃。

  Ktv的生意基本上是時間越晚，生意越好。

  而工作人員，也一共有兩個班次。

  白班是下午一點，到晚上十點。

  夜班是晚上十點，到次日七點。

  現在是晚上九點，KTV 的人流量很大，沒人管我，倒也樂得清閒，我沒事就摸摸魚，到處閒逛。畢竟我來這裡是帶著任務的。

  直到某一刻，我看到了那個似曾相似的身影。

  她上半身是露臍裝，下半身穿著一條超短褲，扎著馬尾辮，跌跌撞撞的從包廂中走了出來，看起來十分難受，最後倒在了廁所門口，趴在地上就開始吐。

  我本來是不願搭理的。

  可正當我準備離開時，卻依稀間看到了女人的面孔，瞬間一驚，連忙跑了過去，將她攙扶起來。

  「小苿，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女人，正是已經和我有兩年沒有聯繫過的江苿，我的青梅竹馬，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看著江苿，有些心酸。多年過去，她越發的成1熟、嫵|媚，但我從她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的快樂，有的只是痛苦與狼狽。

  「你是新來的吧」，就在我出神的片刻，另一個女人來到了我身旁，眼神怪異的瞥了我一眼，然後就急急忙忙的跟我說，讓我先照顧一下小苿，她還要去陪酒，否則客人該不高興了！

  我瞬間一愣，客人？陪酒？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頃刻之間轟然倒塌。

  江苿竟然成為了一名公關？

  我看著懷裡意識模糊的女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默了一會兒，我去吧檯取了一片醒酒藥，餵她吃下去。

  然後抱著她，來到樓梯間，心情很是複雜。

  大概在半個小時後，江苿醒了過來，她揉了揉腦袋，跟我道了一聲謝，看都沒看我一眼，就準備離開。

  「小苿…你…你以後還是少喝點」

  我沒忍住，說了一句。看著她如今的模樣，我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痛。

  畢業之後大家各奔東西，就很少聯繫，我不知道這些年究竟在江苿的身上發生了什麼，她又怎麼會淪落到夢幻ktv來陪酒，做公關，但只要一想到這個，我就感到十分煩躁。

  時隔數年，誰也沒想到，我倆會在這樣的環境，以這樣的身份，再次相見。

  江苿背對著我，露出一抹慘笑，「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況且，你認識的江苿，早就已經不在了！」

  「以後離我遠一點！」

  說完，她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我瘋狂抓著頭髮，下意識的想要跟上去，想要帶著江苿直接離開這裡，告訴她不准再去陪酒，不准再去做公關，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說的沒錯，自己有什麼資格去管她？以什麼身份去管她？我自己現在尚且深陷泥潭，又有什麼能力去管她？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工作崗位，如木偶一樣機械的工作著，再沒有一絲絲消遣的心情。

  晚上十點，準時下班。

  正當我剛走出ktv大門，就偶遇了下午見到的那位眼鏡兒女人，她提著一款昂貴的包包，攔在了我身前，渾身帶著淡淡的酒氣，笑吟吟的問道：「小川，有時間到姐姐那裡去喝一杯嗎？」

  我當時心情很差，滿腦子都是江苿的身影，就直接拒絕了，但她似乎並不死心，掏出一把車鑰匙，問我住在那裡，說是要送我回去。

  這我哪裡敢答應，連忙拒絕，然後小跑著離開了。

  這個時間點已經沒有了公交。

  我索性直接走路回家。

  半路接到了蘇柒的電話，問我在哪裡，為什麼最近兩天都沒有聯繫她，語氣多少有些埋怨。

  我想了想，就把劉琳琳的計劃跟她說了一遍，然後又簡短的敘述了一下今天遇到的一些趣事，當她聽到有人準備拍賣我的初次時，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我沒好氣的懟她，說你男人的初次都快守不住了，你還好意思笑！

  蘇柒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當即就叫囂著要補償我，說她馬上收拾一下就去我家，還不忘挑釁我說，今晚只要我有膽子做壞事，她就不抵抗。

  我連忙制止，可這女人說一不二，迅速掛斷了電話。我抬頭仰望星空，滿臉悲楚。

  一個劉琳琳，昨晚就已經把我整的夠嗆了，這再來一個蘇柒，怕不是要我老命？

  我的心裡很是鬱悶，兩個嬌滴滴的美女圍在身邊，可就是吃不到嘴裡，這種痛楚，又有幾個男人能理解？

  十一點，我總算是慢悠悠的回到了家。

  而蘇柒那女人，竟然真的來了，此時就穿著睡衣，在臥室和劉琳琳嬉戲打鬧。

  我的歸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倒了一杯水喝，我走進浴室洗漱。

  正當我搓著澡，唱著歌兒，門外忽然站了一個身影，一直在門口徘徊，不曾離去。

  我以為是蘇柒又想來找刺激了，就用浴巾遮住下半身，拉開門，強行一把將她拽入懷中，滿臉壞笑的說道：「女人，你又想玩火了？」

  可下一秒，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因為懷中女人和蘇柒的觸感相比，似乎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