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黑暗

  拉克薩斯被眼前的一切搞得不著頭腦，他甚至不知道『涅槃』的事，回頭問道：「所以，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不僅是他，聯軍眾人到現在還是懵的，這個時候，青色天馬的響出來為眾人解惑了：「他們會這樣，是因為『涅槃』！」

  眾人：「嗯？？」

  「這個消息是我從會長那裡知道的，『涅槃』啟動後，初期階段……也就是這個黑色光柱成型的時候，會將周圍處於善惡夾縫的人進行性格上的轉化！」

  「簡單的說，如果心中的負面情緒太多，光明之人就會墮入黑暗；而如果心中尚存一絲善念，邪惡之人也會變得善良。剛才基拉放出的『鼓舞音樂』，就是為了驅散大家心中的恐懼和不安這些負面情緒。」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我想他們就是第二種情況！或許在他們心中，還存在著最後一點良知吧！」

  聯軍眾人恍然大悟，但還是覺得眼前發生的事太過匪夷所思。

  惡人追求滅世魔法十數年，到頭來反而被這個魔法變成好人了，這話說出去誰信？恐怕連基拉的小說都不敢這麼寫，但它就是切切實實發生在自己等人眼前了！

  「鳩拉桑，這……」

  利昂看向鳩拉，結果發現他也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於是乖乖閉嘴，靜等局勢變化。

  「艾露莎……」

  格雷和露西看向艾露莎，發現她正複雜地看著傑拉爾，兩人對視一眼，覺得現在好像不是該讓她下令的時機。

  青色天馬的三人將目光看向一夜……

  一夜擺著一個自以為帥氣的姿勢：「MEN~」

  這個時候，納茲突然激動地占了起來，對著傑拉爾大聲喊道：「開什麼玩笑？！你在『樂園之塔』的時候做了那麼多惡事，傷害那麼多無辜的人，現在僅憑一句『良心發現』，就想像個沒事人一樣全身而退嗎？！」

  「納茲……」

  妖尾的人都知道，納茲是在為艾露莎鳴不平，所以沒有阻止他，因為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誰管你是光明還是黑暗，以前讓艾露莎吃了那麼多苦，現在就想憑一個魔法洗白，太便宜了吧？再說，誰知道這個魔法穩不穩定，能持續多久？

  大家都在等著艾露莎表態，但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於是拉克薩斯出聲說道：「這種傢伙，打一頓就好了！『妖精的尾巴』可不是個任人欺負的公會！」

  傑拉爾自然聽到了納茲的吼聲，但沒有出聲回答，只是羞愧地低頭將目光撇開，他不敢面對艾露莎。

  良久，他才吞吞吐吐地說道：「艾露莎，我……」

  「給我去死吧！傑拉爾！！」

  就在傑拉爾要對艾露莎來段深情動人的演講時，布萊恩突然暴起偷襲，手中魔法大盛！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傑拉爾剛被「洗白」，頭腦還不清晰，完全沒反應過來，而他和布萊恩的距離又太近，其他人就算想阻止也來不及！

  然而，布萊恩的魔法攻擊剛發出去，又被另一道魔法打散！

  眾人大驚，只因為這道救了傑拉爾的魔法不屬於在場任何一人！

  還沒等眾人細想，就看到數百來顆水晶球憑空出現在布萊恩周身，將他團團圍住，下一秒，這些水晶球齊齊朝著布萊恩激射而去，同時發出耀眼的白光！

  轟！轟！！轟！！！……

  伴隨著一連串的巨響，水晶球炸開，澎湃的魔力產生劇烈的爆炸，一時火焰沖天！爆炸壓榨空氣，激起一股一布萊恩為中心，向外席捲的爆裂狂風，裹挾著高溫火舌，四濺高飛。

  這攻擊是無差別的大範圍攻擊，雖然是以布萊恩為中心，但在他身邊的傑拉爾、克布拉等人，也遭受到了餘波攻擊，六個人倒飛出去，剛恢復體力的身軀再次添傷。

  利薩的魔法只是降低範圍內對手的體感，對爆炸無效，他也不是閃電俠或者快銀，本身速度並不快，自然無法做到在危機時刻將隊友帶離爆炸區，只能跟著隊友一起被炸飛。

  另一邊，聯軍眾人站的不遠，所以他們也在攻擊範圍里，幸好鳩拉反應及時，操控之前未被完全炸毀的岩石鐵壁攔住攻擊，這才有驚無險躲過一劫。

  「是誰？！」

  身前的細碎岩石接連脫落，鳩拉心中警鐘打響：『一次爆炸，就能炸掉我一層鐵壁，看來這個人的實力不一般……』

  踏踏……

  規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曼妙的人影，手持一顆同款水晶球，雙眼夾帶著深深的怨毒，周身纏繞著暗黑的氣息，一步一步，從林中的陰影處走出。

  烏魯蒂亞！

  咚！

  布萊恩的身軀從煙塵中飛出，重重倒地，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兩邊翻白，嘴巴張得老大，口吐黑煙，身上都是焦痕，一頭白髮也被炸得凌亂，沒人注意到，他臉上六道咒文緩緩消去了一條。

  『這傢伙……終於出來了嗎？』

  克布拉爬起來看著這個女人，同時全神貫注聽著周圍的動靜。

  從他們到達這裡的時候，克布拉就已經聽到有人躲在附近，不過當時忙著開啟『涅槃』，而這個躲在暗處的人也沒有行動，所以他就沒有在意。

  之後，『六魔將軍』和公會聯軍展開交鋒。雖然只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但雙方緊張的戰鬥，被艾露莎壓著打的侷促，加上烏魯蒂亞依舊沒有出手幫助任何一方的行為，讓克布拉對她的警惕一降再降，以至於當禾艾特和傑拉爾接連被轉化時，克布拉已經完全忘了她的存在，沒想到對方竟然在這時發難！

  「可惡！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首領出手？」

  爆炸消弭，岩壁撤去，露出眼前的狼藉。

  評議院被毀到現在只過了一個多月，兩個罪魁禍首，傑拉爾和烏魯蒂亞，至今沒有被逮捕歸案，評議院對此一直耿耿於懷。

  前者還算有頭緒，情報證實了傑拉爾被基拉打得重傷沉入海底，但烏魯蒂亞在那之後卻一直銷聲匿跡，無人知曉她的下落。

  鳩拉、一夜是老牌魔導士了，對評議院算是比較熟悉，伊凡出身評議院，響掌握著「古文書」，情報收集能力一流，他們都認識烏魯蒂亞；而在『妖精的尾巴』里，艾露莎曾跟著馬克洛夫去過評議院挨罵，自然也見過她。

  至於其他人，就不認識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了。

  然而，當看清烏魯蒂亞的面容時，格雷和利昂還是為之一愣：「烏魯……」

  這張熟悉的臉，讓師兄弟兩人同一時間想到了他們最為敬重的恩師，烏魯。

  烏魯蒂亞沒有看他們，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布萊恩，以及倒在四周的暗夜、克布拉眾人，嘴裡喃喃自語：「報仇……我要報仇……」

  「啊？！竟然直接幹掉了敵人的老大？！」納茲心直口快，直接問道，「這個傢伙是誰？」

  鳩拉神情嚴肅，回答道：「她是烏魯蒂亞，毀掉評議院的兩名罪人之一！」

  「就是說，是傑拉爾的同夥了？」

  響回答道：「她的狀態很不對勁，像是被『涅槃』影響了……」

  納茲仔細打量了烏魯蒂亞一眼，發現她這明顯是陷入了黑暗的狀態，不可思議地驚呼：「納尼？！她不是壞人嗎？被轉化後應該和他們一樣才對啊！」

  他指了指不遠處滿臉笑容，嘴裡說著「愛」的禾艾特，以及神情複雜的傑拉爾，繼續問道，「怎麼被轉化後還是壞人？」

  響被納茲問的啞口無言：「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許她實際上是好人？」

  聽到兩人的交談，鳩拉和一夜不由對視一眼，眼下的形式已經完全出乎他們掌控，『六魔將軍』已經可以說是敗了，但對『涅槃』，他們卻毫無辦法。

  如果可以，還是交給評議院來處理，評議院一定知道阻止『涅槃』的方法！

  想到這裡，他們想目光看向了自稱帶著評議院隊員的人：「基拉桑，你覺得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基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