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自食惡果

  「嗯……好溫暖……」露西直接喊著某人的名字起身，「納茲！」

  「嘻嘻……那傢伙還沒回來呢！怎麼？做春夢了嗎？」

  聽到卡娜的調戲，露西直接羞紅了臉：「你在說什麼呢！」

  露西看了看周圍，艾露莎、洛奇、艾爾夫曼或坐或站，都朝著某個方向看去，她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眼前的一切頓時讓她驚呆了眼。

  在他們休息的酒館大約五百米之外，紅白兩色充斥著整片天地！

  這一幕，仿佛兩個實力強大到超乎想像的存在，將火焰的世界和寒冰的世界帶到這數百米的狹小地域裡戰鬥。

  在場中那一人一魔的操控下，冰雪、火焰像飛鳥一樣翱翔天際，像巨蛇一樣盤桓在地，像猛虎一樣殺氣騰騰，像游龍一樣變化莫測，眼前的冰與火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在各自的領地里互相攻打。

  一紅一白兩個截然相反的世界投映在露西漆黑的瞳孔中，她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切，這真是魔法能做到的嗎？

  「這……這是什麼？難道是納茲和格雷打起來了嗎？」

  「你是還沒睡醒嗎？」卡娜摸了摸露西的額頭，「沒發燒啊，說什麼胡話呢！先不說他們打起來的原因，你覺得他們有能力打成這樣嗎？」

  「額……好像也是……」露西呆呆地看著遠處的戰鬥，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是基拉和那個惡魔？！」

  「沒錯！」艾露莎點頭說道，「他們已經這樣打了快一個小時了！」

  「一個小時？！用那樣的魔法？」露西不敢置信地驚呼出聲。

  冰火相對的戰局中，基拉的身上覆蓋著寒霜，艾斯的身上沾染這火焰。

  「真想不到，區區人類，竟然能有如此龐大的魔力！」

  「我也沒想到，吞食了這幾個傢伙後，伱的實力上漲得這麼快！是量變引起的質變？還是終於把海魔王的實力發揮出來了？」

  「或許都有吧！」艾斯周圍的寒冰世界又下降了幾個度，「你很強！我活了這麼多年，你是我見過最強的人類！或許你有足夠的力量看破生命的迷障呢！」

  本來艾斯還以為會同樣回敬幾句稱讚的話，但事實並沒有它想的那麼美好。

  「那只能說明你的見識還遠遠不夠！這個世界上比我厲害的大有人在！」

  基拉這話可沒半點歧視的成分，滿滿的都是謙虛，至少，根據估算，他在這個世界的實力可能都排不上前十。

  但聽在艾斯耳里卻覺得這是基拉在嘲諷他，頓時心生不滿：「哼！我本來以為你是個有強者之心的人，還挺欣賞你的，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自輕自賤，太讓我失望了！這樣也配稱為強者嗎？！」

  這傢伙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難道是想和我產生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

  我笑了，你也配？！

  再過幾年，等格雷掌握了他老爹傳下來的滅惡魔法，你就是個弟弟！

  要是我現在有滅惡魔法，分分鐘做掉你！這麼想著，基拉默默將自己周身的火焰又提升了幾分！

  持續了一個小時的超魔法，即使是向來不缺藍的基拉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魔力的下降，大概少了五成左右吧，也不知道對面還剩多少……

  艾斯雖然還勉強支撐著它的冰之世界，但體內的魔力早已快見底了，這可不妙，萬一打不過，它還得留著點魔力跑路呢！

  雖然有意罷戰，但看來對面不想這麼輕易就結束，早知道剛剛就不說那些大話了！

  難道計劃的接連成功當真迷了自己的心智？竟然會瘋到說出那些話！自己平時根本不是那種愛戰鬥的人啊！

  雖然每次進食之後的確會很空虛，但不是都用看書學習打發時間了嗎？哪裡是缺什麼戰鬥？！此時的艾斯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咦，等等……自己什麼時候愛看書了？

  艾斯的思緒突然斷了，就連手中的魔法也停了下來。

  大腦的蒙圈引發了魔法的停滯，置身戰局的基拉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可不會錯失這個機會！

  於是瞬間加大魔法力度，趁著對手露出的破綻一點突破！

  轟！！！

  火焰的勢頭蓋過冰霜，寒冰世界眨眼間被黑繩地獄蠶食殆盡，不留一滴水珠。

  艾斯全身燃燒這暗紅色的火焰，它的四肢已經有些焦黑，表情呆滯，雙目卻毫無生氣。

  這是怎麼回事？基拉內心充滿了疑惑，這傢伙怎麼突然就停下來了？

  為防萬一，他還是決定上前一觀，確定一下艾斯的情況，發現它兩眼無神，神情呆滯。

  腦海深處，艾斯陷入了無盡的迷茫……

  我是誰？是冰惡魔艾斯？是雪惡魔思諾依？是霧惡魔弗格？還是雲惡魔克勞依？亦或者是……海魔王呢？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自己失憶了？迷惘了？還是被誰吞食了？

  自己剛剛是在戰鬥嗎？好像不是！

  是在看書？也不對！

  是在學禮儀？沒有！

  是被俘虜了？不可能！

  我好像是……被其它惡魔吞食了？

  是誰吞食了我？我又吞食了誰？

  ……

  「你說掌握著海魔王的弱點，是什麼？」

  【惡魔相食魔法，是人類和神明提出來，用來消滅惡魔的魔法。相互吞食獲取力量本就不是正當的方法，這方法不僅能大大減少惡魔的數量，還會迷失吞食者的心智！所以就算它們變得很強，也不過是空有力氣沒有頭腦的莽夫罷了，很容易針對！】

  「那也就是說，吞食的越多，那傢伙的腦袋就越混亂是吧？」

  【是的，當初和我們戰鬥的時候，海魔王已經接近瘋癲，而我們死前的那道封印，更是磨滅了它殘餘的智慧和記憶！】

  「怪不得傳說中，解除封印後的海魔王只知道殺戮，沒有半點曾經魔王的樣子！」

  【絕對凍結擁有消失屬性，哪怕不能將海魔王的生命力全部磨滅，也能讓它喪失理智，吞食掉它的話，哪怕短時間不顯，但時間一長肯定會出大問題的！】

  「如果之後它又吞食其它惡魔呢？」

  【那也只會讓它的理智加速崩潰！】

  ……

  眼見遠處的戰局似乎告一段落，眾人紛紛趕去。

  幾乎是前後腳，艾露莎眾人和納茲格雷小隊陸續到達先前的戰場。

  此時，已經沒有了冰火兩重天的華麗景象，只有光禿禿的地面，以及基拉和艾斯兩道身影。

  基拉還是一如往常，白衣獵獵，紅髮飄飄，臉上掛著熟悉的不正經微笑，還帶有一絲絲困惑，除了眼中稍稍有些疲憊之外，全身上下沒什麼損傷。

  惡魔艾斯就不同了，它的身軀雖然還是健碩無比，但雙目無光像個傻子，氣息很強卻極為不穩定，而且將近一半的身體都被燒焦了。

  除此之外，它身上還有幾人非常熟悉的封魔套裝。

  看到這一幕，幾人的心徹底放鬆了下來。

  「基拉你這傢伙，沒想到變得這麼強了！」

  「沒想到嗎？」基拉頭也不回，但語氣明顯有些雀躍，「那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說到底還是見識限制了你的想像啊！以後多去做點高級的任務，你就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強者到底有多強了！」

  格雷一陣無語：「真是的，你這混蛋！就不能少說幾句這種欠揍的話嗎！」

  基拉瞥了一眼格雷光著的上半身：「開玩笑！這可是我的人設，讓我收斂無異於讓你以後別脫衣服，讓艾爾夫曼不再說男子漢，讓卡娜不喝酒，讓哈比不賣萌，讓露西不吐槽，讓納茲不暈車……是會變得很奇怪的哦！」

  露西吐槽：「為什麼不說艾露莎和洛奇啊？」

  「因為我一時間想不出什麼明顯的特徵……」

  「這麼說起來的話，你的特徵不應該是貪財嗎？」

  「哎！我覺得卡娜說的沒錯！」

  「貪財？什麼貪財？生意人的事，能叫貪財嗎？」

  基拉直覺開口否認，接著就是什麼「追求盈利是做生意的根本目的」「推銷產品是為了增強同伴的實力」之類的話，周圍頓時充滿了歡快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