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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謝斯止解決掉背後的人,指骨受了點擦傷。
他來到許鳶身旁,手掌放在她的後背,為小孩子順氣一樣,輕輕撫了撫。
等許鳶稍微好些了,他拉住她,走進路邊一家小店。
內亂時,戰火殃及了瓦巴城,許多建築毀在炮火之中。
他們途徑的小巷都是一副破敗的景象,這間店更是廢棄了很久。
「內亂時,許多人會在家裡挖地窖。」
謝斯止掃清角落的塵土,打開一塊隔板。
地下赫然露出一個寬敞的空間,離地兩米多高的距離。
他跳下去,回頭朝許鳶伸手:「跳下來,我接你。」
地窖里泛著一股經年的霉味。
許鳶墜落在謝斯止懷裡,他不知怎的沒站穩,帶著她倒在了地上。
塵土飛揚,他將她的腦袋按在胸前。
直到塵霾消散了,才淡淡地說:「地窖彼此之間相通,這樣,就可以在反政府軍攻入的時候逃往另一個出口。」
許鳶想爬起來,卻被他摟住了腰。
「這座地窖其中一個出口,離賽諾只有八百米。」
「賽諾是哪裡?」許鳶問。
「瓦巴城最大的市集,魚龍混雜,人口眾多,進入裡面就像水珠進了大海,運氣好的話,可以撐到幫手到來。」
許鳶不解:「你明知道他們一路跟著你,為什麼不等幫手來了,再去找我?」
帶著她,謝斯止處處受制。
許鳶能看出,如果今夜只有謝斯止,他絕不會這樣被動。
因為她跑得慢,他才遲遲甩不開金斯萊家族的追兵。
「等幫手來了再去找你?要等到什麼時候?一天後?兩天後?」
他挑眉,「如果謝鐸被金斯萊家族的人攔在了半路,難道要我永遠不去找你嗎?」
像這樣危機四伏的地方,讓她獨自多待一天,他都像被人攥住了心臟。
「你本來就不該來瓦巴城冒險。」許鳶問,「還是說,你一個人來瓦巴城,是有別的打算?」
謝斯止只是笑,沒有回答。
許鳶剛剛跌在他身上,沒有撞痛,她小聲說:「你放開我。」
她話音落下,他不僅沒放開,反而把她的腰摟得更緊了。
透過交貼的肌膚,許鳶能清晰感受到他此刻的身體狀態,臉瞬間染上了晚霞的顏色。
……………………
………………
…………
「你在這種時候也能——」
「也能怎樣?」
她開不了口。
「倒是說話啊。」
許鳶垂著眼,盯著他的領口,悶悶的不作聲。
謝斯止故意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臉看著自己,她脾氣上來了,轉頭咬住他虎口。
謝斯止沒有抽回手,甚至沒有發出疼痛的聲音。
地窖黑暗,他的眼睛幽亮地落在她臉上,在她動嘴的時候,指尖觸了觸她柔軟的臉頰。
許鳶鬆開牙齒。
差一點,就把他的皮膚咬破了。
謝斯止毫不在意,當著許鳶的面,他抬手放到唇邊,慢條斯理地,親吻她留下的齒印。
這一舉動,讓許鳶的臉更紅了。
「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報復心很強的人。」
他眼眸在黑暗中格外明亮,輕描淡寫,「再咬我的話,就不會放過你了。」
許鳶當然不會問他要怎樣報復,推開他爬了起來。
謝斯止拍掉身上的塵土,像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許鳶想躲,他淡淡道:「剛才那一口我記帳了,別讓我現在就討回來。」
「都到現在了,還是喜歡威脅人嗎?」
他強硬地握住她的手:「就是這種時候才要威脅,萬一以後沒機會了呢?」
許鳶靜了靜:「別胡說。」
她沒有再試圖掙脫,任由謝斯止帶她在錯綜複雜的地下空間裡穿梭。
金斯萊家族的人沒有追來。
黎明之前,兩人從另外一個出口爬了上來,那裡也是一處廢棄的房子。
房屋的窗上早已沒有了窗戶,只剩光禿禿的窗欞,和結滿了蛛網的土牆。
晨光灑入窗口,站在窗邊,能聽到遠處傳來的熙攘的聲音——那就是謝斯止所說的,賽諾集市。
謝斯止把許鳶從地窖下拉出來。
鑽了一晚上地洞,她的臉更髒了。
沙漠裡水源稀罕,廢棄的房子裡沒有水洗臉。
她過去從來一副精緻乾淨、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從沒見過她變成一隻這樣髒兮兮的貓,謝斯止覺得有趣。
許鳶被他盯得有些赧然,掏出一片濕巾擦臉。
謝斯止笑:「越擦越像花貓了。」
他接過濕巾,仔仔細細把她臉上的泥垢抹掉。
許鳶垂著眼,安靜地任由他動作。
他每觸碰一下,她濃密的睫毛就會輕輕顫動,如晨光中展開翅翼的蝴蝶。
謝斯止拿剩下的濕巾擦了手,順手把她的口罩和帽子戴好,帶她朝賽諾市集走去。
市集很大,一眼望不到邊,是N國最大的沙漠集市,也是周圍十幾座城市的交易中轉地,占了瓦巴城十分之一的面積,邊緣就一派熱鬧的景象。
清晨,路上不少人,牽羊的、趕牛的,騎自行車或三輪運送貨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