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頁
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我是那樣說,可你的嘴巴並沒有閉上。」她冷淡地說,「不要裝可憐。」
謝斯止微笑,他從兩人鬥嘴間嘗到了一點甜頭,乖乖地閉上嘴了。
許鳶縫合好傷口,剪掉多餘的線頭。
他看了眼,沒忍住又說了句:「弗拉克斯曼小姐的選拔,是教你縫蜈蚣的?」
許鳶瞥向傷口。
縫合線歪七扭八,落在白淨的皮膚上,確實和蜈蚣也差不多了。
不知道傷口癒合後,會留下怎樣醜陋的疤痕。
她想了想:「要我重新縫嗎?」
謝斯止眉梢一挑。
雖然她用的是詢問的語氣。
但他分明覺得,許鳶平靜的外表下掩藏著一點邪惡的小心思。
如果有機會,她大概率會毫不留情地,再狠狠扎他幾針。
他收回手臂,淡淡地說道:「好意我心領,重新縫就算了。」
……
拿到汽車旅館的黑名單之後,一路順利。
中途某晚,兩人找了家旅店,條件比貨櫃乾淨。
夜裡,謝斯止上了床。
他很規矩,一整晚下來,沒有任何不該有的舉動。
倒是許鳶失眠了半宿。
現在的謝斯止令她陌生。
不知道他是真的在這五年裡改變了,還是一時的假象。
她翻來覆去了半晚,終於把謝斯止吵醒了,他倦意的聲音響起:「要我去椅子上睡嗎?」
許鳶仰躺著,原本在凝視著天花板發呆,聽到這話,她回頭看他。
沉默了一會兒後,她問:「你以為裝出現在的樣子,我就會忘記從前那個惡劣的你嗎?」
謝斯止在黑暗中睜開眼睛:「過去的事,我從沒要你忘記。」
他平靜道:「如果以為我是想用虛假的面孔留住你,那就錯了,對你而言,這三十天是逃離我的倒計時,對我而言,卻是很好的時光,我不願意打碎,就只能用一切方法來維繫。」
「你我都很清楚,我是在裝沒錯,但我既然願意裝下去,你也就,不要揭穿了吧。」
他坦然承認,並且說,會繼續裝下去。
這給許鳶打了一針鎮定劑,她身體放鬆了下來。
在這之前,她身體緊繃,很怕夜裡某一刻,他毫無徵兆地覆上來,親吻、撫摸,滾燙的身體相貼,像從前許多個夜晚一樣,把她帶入痛苦又愉悅的深獄。
顧慮消失,許鳶睡著了。
謝斯止卻清醒了,他側過身,凝視她安靜的睡顏,
他曾在她肩胛骨寫了一個「謝」字。
顏料防水,這麼多天也沒褪色,仍然鮮紅。
許鳶穿著N國女人的傳統服飾,夜裡睡覺,沒了外衫罩著,肩膀袒露在外,那個「謝」字清晰地映入眼帘。
謝斯止深邃地看著,從柔軟的髮絲,到精緻的臉頰,再到細緻的肌膚紋理,和紋理上的字。
過往的畫面浮想聯翩。
許鳶很怕癢。
腰線與手臂內側是敏感部位,渾圓的柔軟更是隨便一吻都會令她眼眶通紅。
她肌膚很軟,也很細膩,湊近能聞到淡淡的少女的體香。
從前,他總會在事前與事後吻遍她的每一寸。
不同的時候,她的反應也不同。
事前,她會推拒地推他。
事後,她躺在床上脫力,只能用泛著淚光的眼睛瞪他。
謝斯止喜歡看她這樣的神情,但偶爾又會有些生氣。
他許多擰起眉,不解地問:「又不是沒有感受到快樂,為什麼總是嘴硬?」
想起那些畫面,謝斯止身體灼熱了起來,她在伸手就能觸碰的距離,一想到這點,就壓抑不住躁動的慾念。
呼出的每一口氣都變得滾燙,他撐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她。
許鳶睡得很安靜,像個毫無防備、柔軟的小孩。
夜晚寒冷,他靜靜地凝視了一會兒,低頭,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她肩胛骨處,那個鮮紅的字上。
……
幾天後,車子開出了沙漠。
路上人多了,謝斯止就沒再讓許鳶開車。
烈日黃沙被遺棄在了身後,路邊的綠色植物漸漸多了起來。
這一路上,謝斯止給許鳶講了很多N國的歷史文化和風土人情,還有謝氏的工廠情況。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座叫肯瑞瓦的城市。
肯瑞瓦是N國僅次於首都的第二大城市,遠離沙漠,氣候宜人,生活在此的人以種植香蕉和棕櫚為生。
這一次,被金斯萊家族綁走的,就是位於肯瑞瓦城外謝氏製造工廠的員工。
這個製造廠生產各種日用品,流水線上的N國員工數千人。
負責技術與管理崗位的,都是從H國舉家搬遷來的謝氏自己人。
員工三十二人,連同他們的家屬,共計七十八人,四天前的夜裡,全部被持槍闖入的金斯萊家族的人帶走了。
金斯萊家族要謝氏在一周之內,支付每人1000萬美元的贖金。
否則就會將人質一一處死,並且將行刑的視頻公布在網際網路上。
謝氏有自己的軍.火工廠,無論武力救援,還是交贖金換人,謝鐸一個人就能處理。
但問題是,事發當晚,謝鐸派人去查。
金斯萊家族消失得乾乾淨淨,找不到一絲痕跡。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們在N國的能量,已經非同小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