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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但令他意外的是,他以為的畫面,都沒有發生。
謝斯止靠在臥房的床上看書,聽到謝鐸進門的聲音,沒有抬頭,只是平靜地說了句:「回來了?」
謝鐸:「你還是找到她了。」
謝斯止淡淡道:「你和裴霽言確實把她藏得很好。」
謝鐸沉默片刻:「什麼時候知道的?」
「僅靠裴霽言,無法完全藏匿一個人。」謝斯止垂斂著漆黑的睫毛,翻動手下的書頁,「她離開的第一年,我請的人無論怎樣,都找不到她在這個世界上生活過的痕跡時,就猜到了。」
「所以,你找來了黎茵瞳?」
把一粒沙丟進沙漠,只要察覺到風起,它隨時都可以被吹往任何一個地方,失去蹤影。
但如果把相似的沙粒拋出來讓其他沙粒看到,它們自然會時刻注意周圍,無論走到哪裡,總能把它找到。
謝斯止不置可否:「知道我來了花枝鎮,就連夜從N國趕回來,你很在乎她嗎?」
「我確實不想看到她被你傷到,但這次回來,不全是因為這件事。」
謝斯止抬起眼眸,盯著謝鐸:「你憑什麼不想?」
「把你的嫉妒心收起來吧。」謝鐸靠著桌邊,「我是喜歡許鳶沒錯,但那只是出於對美好事物的欣賞,無關其他。」
「N國出事了。」他話鋒一轉,言歸正傳,「你還記得金斯萊家族嗎?」
多年前,謝斯止曾被謝盈朝打發到N國。
當時N國封閉內亂,正是因為金斯萊家族的人斡旋在政府軍與反政府軍之間,為雙方提供軍.火,從中謀取利益,才使得戰火不歇。
後來,金斯萊家族的莊園一夜間被血洗,不久後,內戰結束,謝斯止也回國了。
據說當夜,莊園的慘狀如同人間煉獄。
血流成河,家族一些核心成員死狀更是極為恐怖。
死前像是遭受了什麼酷刑,有的手腳筋被挑斷,骨頭甚至都被捏成了一塊塊。
別人不清楚,但謝鐸卻知道,這件事背後的策劃人,是謝斯止。
金斯萊家族盤踞N國很久了,在售賣軍火的同時,也靠綁架來換取贖金。
其家族內部的黑牢赫赫有名,被關進去,脫一層皮都是輕的,被折磨致死的人數不勝數。
謝斯止曾在那間黑牢里待了四個月,以他的為人和手段,謝鐸很能理解他後續的報復。
「當初死在莊園的並不是家族的全部成員,艾琳·金斯萊,金斯萊家族的小女兒,事發時正在國外旅行,逃過一劫,幾年前她回到N國,在神秘人的幫助下,重新組建了一支武裝,現在已經初具規模。」
「一天前,謝氏在N國的幾家分公司遭到襲擊,他們擄走了幾十名員工做為人質,要求謝氏支付一筆天價贖金。」
「神秘人?」謝斯止眉頭微擰。
謝鐸幾個月前接手了謝氏在N國的業務,對那裡,他比謝斯止更熟悉:「我查過,在艾琳的武裝組建之初,她的資金來源,是弗拉克斯曼家族提供的。」
「伊恩。」謝斯止淡淡地念出這個名字。
對於曾經的好友報復心有多強,他很清楚,也毫不意外。
「但神秘人的身份仍沒有頭緒。」謝鐸說,「只知道艾琳很信任他,他似乎,才是一切幕後的主使。」
第78章
第二天,劇組拍戲的地點在花枝鎮外。
林佳一大清早來到蛋糕店找許鳶,兩人吃完早飯,開車去了銀月湖。
今天這場戲,拍男女主在湖邊的咖啡屋分手後,女主跳湖的片段。
群演只需要坐在咖啡屋裡喝咖啡就好。
林哲一個朋友在劇組做短期工,能和選角導演說得上話,給林佳弄到了群演資格。
許鳶不擅長參與這種事,沒有報名,就在一旁等林佳體驗完後,再一起去周圍遊玩。
林佳混在十幾個青年男女中聽安排,回頭對許鳶使眼色,示意她很快就結束了。
許鳶笑笑。
今天很冷,她長裙之外套了件淡黑色的針織外衫,柔軟的料子垂到小腿。
身後是株花樹,風一過,滿樹叫不出名字的白花便洋洋灑灑地落下來。
她站在春日的樹影里,迎著冷風,寂靜溫柔。
黎茵瞳在專屬的遮陽傘下休息,乍暖還寒時,天氣微涼,她蓋了條薄毯在身上,眯著眼睛懶散地說:「群演太少了,不熱鬧,讓他們多去找幾個吧。」
林佳離她近,剛好聽到這一句,嘀咕道:「這是演在咖啡店的文藝片,又不是菜市場,要什麼熱鬧啊?」
身旁的女孩笑著跟她說:「習慣了就好,黎茵瞳仗著有背景,一直在劇組橫行霸道,要求多了去了,我當好幾天群演了,她的話,導演都不敢不聽。」
果然,她一句話後,導演組立即去找新的群演了。
林佳看見,黎茵瞳的助理徑直朝遠處的許鳶走過去了。
他對許鳶說了句話,許鳶先是搖頭,隨即那人又做出乞求的姿態,許鳶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她朝這邊走過來。
林佳:「你不是不喜歡參與這種事嗎?」
許鳶笑笑:「他說,找不到人來,會丟工作。」
林佳嘆氣:「你就是太善良了。」
身旁的女孩看著許鳶,對林佳說:「你朋友和黎茵瞳長得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