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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您讓我去打聽那個女人的身份,莊園有個保鏢是您粉絲,他私下告訴我,她叫許鳶,是謝先生哥哥的女人,五年前,曾對謝先生開了一槍,之後就逃離了莊園,謝先生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黎茵瞳驚訝:「開了一槍?」
「聽說謝先生的哥哥,是被謝先生親手害死的,或許她是在報復吧。」
黎茵瞳回憶著謝斯止對許鳶的態度——不冷不熱。
如果是很重要的人,也不會讓她在那樣的暴雨里等上三個小時。
可如果毫不相干,又怎麼會幾年來,反覆以她的面孔作為繪畫的素材呢?
那晚李子豪生日宴上,謝斯止喊她嫂子。
淺淺的兩個字,淺淺的音調,看似平常,尾調卻放輕了,帶著一絲曖昧。
「試試就知道了。」
助理猶豫:「如果她真是謝先生在乎的人……」
黎茵瞳拍了拍劇本上的水漬,眉眼間捎帶了一抹狠色:「好不容易才擁有現在的一切,我可不會輕易放手。」
……
許鳶將蛋糕端到謝斯止面前。
簡單的白色奶油蛋糕,綴了幾顆淡紅色的櫻桃。
他沒有立即享用,接過保鏢遞來的白紙,寫下一個地址:「晚上八點,送到這裡來。」
他人離開了,紙條還留在桌子上。
許鳶拿起來看,地址是她從前的住處,此刻已經是謝斯止的私產了。
謝斯止的字很好看,線條鋒銳中又帶著些清雋的味道,和他的人倒是完全不像。
傍晚時,林哲來了。
他說林佳的父親被放出來了,張羅著請她去吃飯,算是慶祝。
許鳶坐上車子,到了地方卻發現這是林哲的家。
桌上做好了飯菜,只有他們兩個人。
林哲一路上都很沉默,回到家也沒有說話,一個人安靜地喝著酒。
許鳶不習慣這樣的氛圍,她坐了一會兒,想找藉口離開,林哲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他眼睛有些紅:「你和那個人是什麼關係啊?」
許鳶知道他指的是誰,沒有吭聲。
「早上兩個穿西裝的人把二叔送回來,說中毒是場誤會,還賠償了一筆巨款,那是筆二叔家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我知道他是謝斯止,新聞里偶爾才能看到的人,我也看見,那天雨夜他把你抱了進去。」
「我還聽見,今早在桐花街,他拉著你說話……」
今早謝斯止說了很多話。
大概林哲聽到的,是最露骨的那句。
許鳶平靜:「林伯父的事情,我很抱歉,是因為我才……」
「我問的不是這個!」林哲忽然吼了起來。
從前許鳶接觸男人都是哪怕下一秒會死,這一秒也依然能淡定說笑的人。
即使情緒最不穩定的謝斯止,也從沒吼過她,此刻,她在這密閉的房間裡感受到了一絲危險。
「你喝多了。」
她拿起包,想要離開,手腕卻被林哲用力拽住。
喝醉的人是沒有分寸的,那一下,許鳶聽見自己的腕骨都發出了咔嚓的響聲。
「是他逼你的對不對?用我的畫室,還有我的工作,你做這些都是因為我……」
許鳶忽然覺得,林哲似乎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有著一些錯誤的認知。
而她對於他的認知也有些偏離,她曾以為,林哲該是像裴霽言一樣溫和有禮的人才對。
「請你放開我。」
無論她如何用力,手腕就是死死地被他握住,掙脫不開。
客廳光影的映照下,林哲醉酒後的眼睛越發得猩紅:「你在他面前脫衣服了?」
第74章
幾年前,林哲來幼兒園給林佳送東西,在蛋糕店門口遇見許鳶,一見鍾情。
性格使然,許鳶不喜歡和人親近,尤其是異性。
這幾年裡,林哲偶爾約她去吃飯看電影都被拒絕了。
她不願意和人產生太多的連接,也不想在感情上給人太多期待。
但是林哲,他不明白,不是所有的單向愛戀都會有結果。
在他心裡,似乎只要堅持下去,許鳶總有天會和他在一起。
想到清晨,在不遠處聽到的那句「明明什麼都不穿的時候,乖得不得了」,林哲就有種強烈的、被人背叛的感覺。
「是因為林家的事有求於他,所以才這樣?」他很快否定這個猜測,「因為他是謝斯止吧?權勢如日中天,他來到花枝鎮,就連鎮長都想把自己的女兒送到他床上。」
「連和我看場電影都不願意,卻願意……」
許鳶神情忽地沉了下來:「這是我的私事,和你沒有關係。」
「你的私事?」林哲緩緩站起來。
他是很英俊的長相,但再好的皮貌醉態畢露時都不會太好看,沉鈍中帶著一種失去理智的危險。
「這些年我不交女朋友,不成家,難道是因為我找不到嗎?」
「我一直等你,父母都勸我放棄,我跟他們說,就快了,但你竟然去和那個人——」
「林哲。」許鳶語氣冷了,「自重。」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說重話。
林哲的神志在酒精的影響下,已經不清醒了。
「你喝多了,先醒醒酒吧。」許鳶朝門外走去
「自重……」林哲念叨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