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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那件衣服本該屬於謝盈朝,卻在那晚意外丟失了。
能接觸到那件衣服,又會這樣對待許鳶的人,不用溫楚溺說,他也知道是誰。
「就憑一張照片?」謝盈朝擰眉,並不是因為溫楚溺提供的消息,而是那圖片本身。
知道謝斯止的心思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和許鳶的的所作所為又是另一回事。
他身上突然溢出的鋒銳氣息,幾乎能把人割傷。
溫楚溺硬著頭皮說:「如果我沒記錯,謝斯止也在K國。」
「許鳶在弗拉克斯曼小姐評選的前夕突然消失,你真的認為,這是失蹤,而不是私奔嗎?」
謝盈朝斂下眼眸,他不喜歡在別人面前展露情緒。
只有這樣,才能掩藏住眼神中的陰沉顏色。
「溫家的事,我會考慮。」
……
溫楚溺離開莊園,她回頭看了眼。
莊園大門華麗氣派,像一隻巨獸吞噬生命的深淵巨口。
她不由得慶幸,還好當初謝盈朝沒有選擇她。
否則進入這樣的地方,待在那樣的男人身邊,每一天都如同行走在刀尖上膽顫心驚。
只是她不明白,明知道謝盈朝的手段,謝斯止為什麼還要授意她在今晚來到莊園,還要讓她對謝盈朝說出那樣的話?
他難道不怕死嗎?
她想起那年清晨,謝斯止獨自一人來到溫家。
他明明一無所有,卻有種把一切都掌控其中的從容。
或許,他有自己的打算。
溫楚溺心想。
……
謝斯止沒有再強迫許鳶陪他在城裡閒逛,回到了鄉下那間小屋。
一天中,多數時候,他都在一樓的軟沙發上打電動。
他很少和許鳶說話,更沒有再試圖去碰過她。
小屋沒有暖氣。
初秋,他穿著件黑色的薄毛衣,一個人乏味地窩在沙發上。
小花原本也在沙發上曬太陽,但動物的感知敏銳。
它察覺到謝斯止身上有它不喜歡的氣場,於是跑到地毯上去了。
許鳶在料理台前做冰淇淋,今天謝斯止和她說的唯一一句話,就是想要吃香草味的冰淇淋,要她做給他吃。
兩個人都沉默著,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冰淇淋做好後,許鳶去了一趟地下室,想給裴霽言送吃的。
謝斯止沒有阻止,冷眼看著。
等許鳶走到地下室,才發現那裡已經沒人了,她回到樓上:「他人呢?」
謝斯止拿著木勺,一點雪糕粘在了他薄紅色的唇角,他用舌尖舔去。
那問句讓他心底的戾氣又忍不住漫了出來:「現在還活著,再多問一句,很可能會死。」
女孩沒有動靜了,他撇過臉,看見許鳶一聲不吭回到了料理台前,正在收拾案台。
不知怎的,那股戾氣沒有消失,反而更重了。
他寧願許鳶對他發一通脾氣,寧願她不顧儀態地打他罵他。
也不願意看到她為了裴霽言的死活,木偶一樣平靜地和他相處在一個屋檐下。
明明離他那麼近,中間卻隔著一道難以逾越的冰河。
謝斯止拿起自己手機看信息,又把目光落回女孩身上。
「許鳶,你過來。」
許鳶沒有理他,她把案台全部收拾乾淨後,才洗了手走過來。
少年背靠著沙發,一腿屈起,一腿垂著。
傍晚落日映照進來,為他冷白的膚色打了一層溫暖的光線,他抬起頭,靜靜地凝視她。
「你的手機多久沒開機了?」
離開弗拉克斯曼的莊園之後,許鳶就把手機關機了,害怕被謝盈朝定位。
謝斯止打開她的手機。
未接來電幾千通,都是陌生的號碼。
謝盈朝不可能天天守在手機旁邊打她的電話,是找人代打的也不准。
她剛一開機,電話就打了進來。
謝斯止沒管那嗡嗡的鈴聲,隨手把它丟到地毯上。
他拉住許鳶,眼裡漫上了灼熱的欲望。
許鳶猝不及防摔在了他身上,撐著他的胸口才穩住自己:「謝斯止——」
「我想做。」少年偏頭,一點都不溫柔地咬住她的耳垂,嗓音低啞,「來做吧。」
「等一下……」
許鳶被他壓在身下,膚接觸到空氣里的涼意,下意識把自己蜷縮起來。
但很快,身體就被更熱的東西覆蓋了。
謝斯止沒有等,他近乎兇狠地吻著她的唇。
地毯上,小花被吵醒了。
它跳上沙發去撓謝斯止的腳踝,被他一腳踹了下去。
……
私人飛機剛一落地,謝盈朝就收到了一則消息。
——許鳶的手機開機了,只是電話仍然無人接聽。
謝盈朝走出機艙,用自己的手機撥了過去。
他的號碼在許鳶的手機上設有專屬鈴聲,沒響幾聲,對面接通。
「哥。」謝斯止聲音低啞,尾調能聽出一絲喘息。
謝盈朝的腳步倏然頓住。
「為什麼是你?」儘管知道這問題愚蠢,但那一刻,謝盈朝還是問了出來。
謝斯止:「嫂子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晚點再打來吧。還是說只是幾天不見就想她了,非要她現在接?」
他把手機調到外放,放在沙發邊沿:「打個招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