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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也不知道,臨走之前沒能再看他一眼以後是否會感到遺憾。
她甚至說不清自己是不是慶幸——也許謝斯止已經對她沒有興趣了,所以根本不會阻止她離開。
城市的沿路綠蔭如蓋,許鳶望著窗外的景色,覺得自己被一些雜亂的念頭裹住了。
她有些心煩,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再去想。
飛行時間八個小時。
晚上,私人飛機降落在K國的機場。
許鳶拿掉身上蓋的薄毯,走出機艙。
K國的夜晚有些涼,保鏢給她遞了一件外套。
這不是許鳶第一次來K國。
可這一次,當她站在K國的土地上,呼吸著晚間潮濕的空氣時,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自由。
第45章
許鳶住進弗拉克斯曼家族莊園旁的酒店。
在謝盈朝的要求下,保鏢隨身跟著她。
就連她待在酒店的房間,門外都有兩個謝氏的保鏢守著。
許鳶進了房間後就沒有出去過。
離開之前,裴霽言曾在學院裡找過她一次。
他給她準備了一張全新的、不會被追蹤的手機卡。
許鳶把那張卡插進手機。
幾小時前,裴霽言給她發了一則消息,說自己已經登上了前往K國的飛機。
想到他大膽的計劃,許鳶有些緊張。
這是一場沒有回頭路的逃亡。
她難以想像,一旦失敗了,謝盈朝會有多憤怒,又會把她怎麼樣。
但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走。
許鳶把自己摔在柔軟的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不一會就睡著了。
她很少做夢,這一夜,夢裡紛亂繁複。
醒來後,內容大多都忘記了,唯一清晰的是謝斯止的臉。
他站在她面前,陰鬱的氣息快要把她吞噬掉了。
他掐住她的下巴,冰冷地問:「許鳶,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嗎?」
……
第二天清早,弗拉克斯曼家族的傭人敲響了許鳶的房門。
選拔在三天之後,這中間的時間,會有專門的老師對參賽者進行相關的禮儀教導。
弗拉克斯曼在世界上共七所分院,能在層層選拔後脫穎而出的,無一不是優秀至極的女孩。
拋去謝氏的背景不談,許鳶本身的家境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這些天,她按部就班地學習禮儀,了解比賽規則,表面看似平靜,實則內心之下早就翻動著洶湧的波濤了。
裴霽言就住在離她不遠的一處普通酒店裡。他這些天去拜訪了自己在K國的朋友,四處遊玩,仿佛只是來度假的,和她沒有任何肉眼可見的交集。
在正式選拔的前夜,弗拉克斯曼莊園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晚宴。
晚宴邀請了各國名流,政界商界的要員,體育、影視明星,還有慈善家和藝術家。
七個女孩也將在今晚參加晚宴。
下午,化妝師和服裝師來到了許鳶的住處。
天色暗壓下來時,她畫好了妝,換上一條墨綠色的長裙,離開了酒店。
保鏢想要跟她進入弗拉克斯曼家族的莊園,被她阻止。
「沒有人參加晚宴還帶保鏢,這不禮貌。」許鳶柔聲說,「你們在外面等我吧。」
保鏢們臉色冷酷:「寸步不離許小姐是謝先生的要求,您的安全是我們的第一要務。」
言下之意,禮儀並不重要。
許鳶:「和我一起參加比賽的還有王族成員,她們都沒有帶保鏢進去。」
「那是她們的事。」保鏢不近人情,「作為謝氏的未來的女主人,您的身份在我們眼中,比她們更加尊貴。」
許鳶只得放棄和保鏢溝通,走進了莊園。
一場權貴雲集,活色生香的晚宴在她面前緩緩展開。
她的妝容雖淡,卻與她的氣質很搭。
墨綠色的裙子很襯她膚色,站在璀璨的燈光之下,如同一隻精美的水晶娃娃。
許鳶是在藝術世家裡長大的小孩,她從小很少參與權貴的宴會。
即使在謝盈朝身邊的兩年,她也始終無法習慣這樣的氛圍。
她站在人群中,身上始終有種格格不入的清澈感。在喧嚷的人群中,她看起來十分惹眼,要不是她身邊的保鏢看起來不好惹,早有無數男人垂涎著來搭話了。
謝氏不光在H國一手遮天,生意遍布海外,在全球都擁有著巨大的能量。
一般人想要湊近許鳶之前,都會先掂量一下,是否惹得起女孩背後的人。
喧鬧的宴會上,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徑直走到許鳶面前,謝氏的保鏢沒有攔他。
「謝盈朝的女人?」埃德溫·弗拉克斯曼盯著許鳶。
他的目光黏著,令許鳶感到很不舒服,就像是獵人在看著他的獵物。
「您好。」許鳶禮貌地打招呼。
作為謝盈朝的摯友,雖然沒有見過埃德溫本人,但許鳶見過他的相片。
他和他的弟弟伊恩長得很像,就連眼中的邪性都像極了。
「我和謝盈朝的關係很好,從前讀書時,很多玩具都會共享,在K國的日子,如果夜裡寂寞了——」埃德溫唇角勾勾,「可以聯繫我,儘管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我對女人,可比謝盈朝溫柔多了。」
許鳶被男人言語輕薄了,她平和地回道:「謝謝您的邀請,但是不必了,謝盈朝他並沒有不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