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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太久沒有做過這種事,被蠻橫對待的一瞬間,許鳶疼得眼淚出來了,她腦袋昏昏沉沉,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用這樣態度的方式做這種事。
「謝盈朝……」她推他,男人紋絲不動。
謝盈朝一向內斂,就連最親近的人也很難看出他的喜怒,很少會有這樣情緒失控的時候。
他盯著女孩,她反抗無用,只能閉著眼睛忍耐痛苦。
他想起今晚禮堂的舞台。
她如同一隻翩躚的蝶,純潔、輕靈,脆弱中帶著一絲致命的吸引力,只要看一眼就會被吸引,任誰都不例外。
這樣漂亮的一隻蝴蝶,他很不想放她去到外面的大千世界。
周圍環伺的獵手,對她而言太危險了。
不,危險的是他。
他才是那個被覬覦寶貝的人。
在許鳶昏迷的時間裡,謝盈朝一直在思考。
如果她沒有來到莊園,人生會是什麼模樣?身邊站著的男人又會是誰?
今晚不光謝斯止在他面前敗露了痕跡,他車上那個裴家的小子似乎也藏著不可告人的心思。
只要一想到,他的女人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一想到,在未來,她身邊或許會站著別的男人,一想到,她心底深處對他根本沒有感情,他就無法控制動作的粗暴。
她是他的。
就算對他沒有眷戀,也不允許被別人覬覦。
經歷了幾個月漫長的忍耐,謝盈朝發現——他的感情比想像中還要深得多,對她的渴望幾乎把他的理智焚燒成灰。
就連情緒都失控了。
因為一個女人而產生的類似嫉妒和不甘——這樣的情緒,過去從未出現過。
蝴蝶被驟烈的風雨打濕,粘在了他的掌心裡,只能孱弱地扇動著翅翼。
意識模糊時,許鳶聽到謝盈朝在她耳邊問了句:「謝斯止的感情,你知道嗎?」
許鳶的身體,一瞬間僵硬了。
……
天邊隱隱翻起了一絲魚肚白。
莊園後那荒涼的地帶幾乎沒有人去,熱烈的簇擁著這裡的,只有一望無際的玫瑰田。
在花匠的照料下,玫瑰的花期很長,盛夏里依然濃烈。
小樓後的池塘荒廢了許多年。
只是謝斯止記得,在他小時候,這裡曾經是片荷塘。
每逢夏日荷花盛開,母親會在盛夏時摘蓮蓬,剝蓮子為他煮甜湯。
小謝斯止不想她太辛苦,有時晚上會一個人偷偷溜到池塘邊摘蓮蓬。
在寂靜的深夜裡,他總能聽到,從女人房間的窗口傳來的壓抑、痛苦的聲音。
許多年前的記憶,和此刻影影綽綽重疊在一起。
許鳶在哭。
並不是撕心裂肺,而是隱忍、嘶啞的,小聲的啜泣:「謝盈朝,我不要了……」
下一秒,她的聲音就被盡數堵回唇中,歸寂於黎明前的黑暗裡。
謝斯止點了一根煙,卻一口都沒有吸。
直到燃燒的菸頭燙到了他的手指,他才將它丟到腳底,用鞋底碾滅。
在這裡的每一秒,都像有把刀子在心口剮著,可同時,也能促使他下定某種決心。
一整夜,他都沒有離開。
荒廢的池塘里,荷花的枯枝交纏。
謝斯止摘了腕上的沉香珠,伸手觸碰背後那浮著綠藻的池水。
透骨的涼。
第44章
那晚回來,謝盈朝就一直待在許鳶的房間,反鎖著房門。
整整三天,他沒有離開房間一步。
麗樺有時會貼到門邊去聽,大多數時候,屋內很安靜。
偶爾能聽見謝盈朝在辦公的聲音。
偶爾能聽見放老電影的聲音。
偶爾能聽見謝盈朝低聲和女孩交談的聲音,像是在哄她。
每當夜裡,那些聲音通通會變為許小姐低低的嗚咽和男人的低喘,這些都讓麗樺聽得臉紅心跳。
先生回來之後,就讓人將許小姐從前住的屋子仔細打掃消毒了。
鄭嘉薇沒有再回到莊園,這對莊園裡的人而言,是一個需要放鞭炮慶祝的好消息。
第四天的清早,謝盈朝終於離開了房間:「等許鳶起床了,就搬回從前的住處。」
麗樺點頭答應,等謝盈朝走後,她進了房間。
和從前一樣,床單已經換過了,房間裡的氣味清爽,許鳶蓋著被子蜷縮在床上。
「許小姐,您現在要起床嗎?」麗樺問道,「先生說,您可以搬回去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被子裡才穿出許鳶悶悶的聲音,她像是賭氣一樣:「我哪裡都不去。」
……
晚餐時。
謝斯止不在。
謝盈朝問起,謝鐸說謝斯止前天就飛到K國去找伊恩了。
謝盈朝還沒想好要把那個覬覦他女人的少年怎麼辦,謝斯止離開一段時間,他也清淨。
謝靜秋:「許鳶也沒來吃飯。」
鄭嘉薇在的時候,許鳶從不過來。
現在鄭嘉薇不在了,許鳶還是沒有過來吃飯。
謝盈朝彎唇:「她在生我的氣。」
入夜,謝盈朝敲響了許鳶反鎖的房門。
他敲了很久,屋裡都沒動靜,他站在門外:「難道你不想知道,弗拉克斯曼小姐的最終評比是什麼時候嗎?」
屋裡終於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