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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水墨風的白色舞服飄逸淡然,簡直就是為了她量身定做,裙子的剪裁更是把她身材的曲線完全襯出來了,許鳶不是妖嬈的身材,但她的曲線很美,有種流暢的、叫人心癢的自然感。

    鏡里的女孩肌膚比雪還白,瞳孔如墨般漆黑。

    只是眼神帶著微微的倦怠,給她添了一絲遠離塵囂的脆弱。

    舞曲響起。

    二樓,謝斯止抬起眼眸。

    只見舞台上的燈光全部寂滅。

    在悠揚的慢音樂中,一簇淡淡的光芒打在了舞台的入口處。

    一抹飄逸的白色影子輕盈地躍動出來,輕紗舞服仿佛就是為她而生,隨著她每一次舞動的節奏而融入了呼吸的頻率。

    這支舞名為《山神》,舞蹈講述了單純的山神愛上了凡人,摘下面具走入塵世的故事。

    白色的水墨面具遮住了女孩的臉頰,但她舞蹈間的感染力足夠讓人產生無數旖旎的想像。

    柔軟的腰肢,纖長的雙腿,天鵝般的脖頸與手臂。

    她如同一隻落入凡間的精靈縱躍在山水之間,伴隨著輕快的音樂,如羽毛,如落雪,如世間一切人類可以想像到的美好,真切地存在於眼前。

    山神巡遊四方,在山中自由飄蕩,遇見一個人。

    音樂在此刻驟然激昂,那仿佛是山神內心的掀起了驚濤駭浪。

    舞蹈的速度快了,她在舞台中央旋轉。

    如同暴雪裡紛揚的一片,又如同去撲火的白色飛蛾,不顧一切,哪怕世界毀滅。

    音樂又變,低婉哀傷,山神摘去了她的面具。

    人間喧譁,萬物喧囂,她什麼都沒有得到。

    光影逐漸變暗了,籠住了她的裙子,臉頰。

    山神明白了人間的情愛,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她舞姿仍然柔如微風中拂動的蓮瓣,可動作間少了輕盈與靈動。

    仿佛被一層粘稠的東西滯塞住了,每一跳都帶人讓人能感同身受的哀傷。

    音樂漸停,她孤寂地坐在燈火中央。

    美得不止是舞,更是一種令人心神搖曳的意境。

    謝盈朝目光一刻不離舞台,隨著那隻舞每進行一分,他眼底的欲色就濃重一抹。

    他的手指搭在座椅的扶手上,輕輕地、漫不經心地點動。

    禮堂內一片寂靜,震撼於這隻令人沉浸式的舞蹈。

    直到表演結束,費迪南德院長走上台前,大家才恍然驚醒。

    謝斯止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投票器。

    弗拉克斯曼小姐分院的選拔表演到此結束,接下來,需要投票選擇最終的獲勝者。

    這對觀眾而言很難以抉擇,因此,這個過程相當漫長。

    謝盈朝回頭看他:「你不選嗎?」

    謝斯止把玩著手裡的投票器:「只是在想這一票應該給誰,哥不也沒投嗎?」

    「投給誰都不重要。」謝盈朝淡淡道。

    「也是。」謝斯止彎唇,意有所指,「反正今晚過後,能去到K國參加最終評選的只會有一個人。」

    他在投票器上按下了20這個數字,隨手把它丟在了一旁。

    舞台上早已看不到許鳶的身影了。

    他盯著不久前她站立過的那片地板,垂下漆黑的睫毛,壓住了眼底的暗色。

    就算放手讓她離開,她也逃不掉。

    世界雖然廣袤,可只要他想,她哪裡都去不了。

    半小時後,結果出來了。

    綜合了前五項的分數,費迪南德院長宣布,本屆分院的獲勝者是鄭嘉薇。

    場下頓時響起一片騷動的噓聲。

    裴霽言從最前排的座位上站起來,英俊的眉頭緊蹙著:「鄭嘉薇小姐在最後一場的表演大家有目共睹,請問她為什麼能獲得推選的名額?」

    場上頓時安靜下來,都準備聽聽學院的解釋。

    費迪南德:「最後一場是根據投票人的數量而定,或許參與投她的人數較多。」

    裴霽言:「那麼能否請您公布具體的數據和投票人的名字,畢竟對於她的表演質量,大家心中有數。」

    費迪南德:「很抱歉,這是投票人的隱私,不能公布。」

    裴霽言執著道:「那麼請問,鄭嘉薇小姐入學不到四個月,在沒有參加前五項考核,只有最後一項分數的前提下,是怎麼靠總分拿到的弗拉克斯曼小姐的推選名額?」

    費迪南德溫和道:「她雖然入學較晚,但在資助人的推薦下,補考通過了前五項,我想,作為學院的贊助人家族,他們應該擁有一點小小的特權。」

    裴霽言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他還要繼續爭辯,卻看見許鳶身邊的麗樺從台後慌張地跑出來。

    她頭上流了很多血,用手捂住才沒讓血流進眼睛。

    麗樺跑上二樓,推開謝盈朝背後的門,驚慌道:「謝先生,許小姐不見了——」

    謝盈朝蹙眉。

    丁管家:「什麼叫不見了?」

    麗樺:「表演結束後我去了趟洗手間,最多兩分鐘,回來後許小姐就不在更衣間了,我被人從後面打暈了,剛剛才醒過來。我拜託後台的人一起去找,可是許小姐已經不在禮堂了。」

    丁管家臉上流露出詫異:「禮堂外都是謝家的保鏢,許小姐不可能被人帶走。」

    麗樺:「我說得都是真的!」

    距離許鳶回到更衣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半小時足夠發生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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