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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麗樺把食盒放在桌上:「先生,這是許小姐做的。」

    謝盈朝正在切盤中的小羊排,聽到這話,抬起眼眸。

    食盒裡擺著四個金黃色的流心芝士餅,餅上用淡紅色的玫瑰醬勾勒著漂亮的圖案,香氣撲鼻。

    麗樺:「許小姐說做事要有始有終,她明天想要去參加弗拉克斯曼小姐的禮儀考核,這需要您的同意。」

    謝盈朝等著聽她的後話,麗樺卻停下了。

    「沒了?」他問。

    「還、還有的。」麗樺實在為許鳶心急,一咬牙,自作主張道,「她很想您,希望您抽空能去看看她。」

    謝鐸笑出了聲來:「這可不像是嫂子會說的話啊。」

    麗樺面紅耳赤:「雖然不是親口說的,但我確定,許小姐心裡是這麼想的。」

    謝盈朝心情看上去很不錯:「你跟著她,結束後就回來,不要去到學院以外的任何地方。」

    麗樺忙道:「謝謝先生。」

    她離開後,謝鐸望向食盒的點心:「光是看著都要流口水了,嫂子手藝真好,大哥會捨得分我一個嗎?」

    正說著,鄭嘉薇從門外走進來。

    她聽見了謝鐸的話,走到餐桌前:「謝鐸,為什麼你從來不喊我嫂子?」

    謝鐸沒有回答,只是禮貌地笑了一下。

    謝盈朝:「你遲到了。」

    莊園裡的早餐、晚餐都有嚴格規定的時間。

    錯過時間就不能到主屋用餐,這是莊園的規矩,畢竟打斷別人用餐很不禮貌。

    鄭嘉薇坐在謝盈朝的身邊許鳶從前的位置上,細聲細氣地撒嬌:「對不起嘛,我下午去看了醫生,所以回來晚了。」

    其他人都低頭吃自己的飯,只有謝盈朝問了句:「生病了?」

    「我受了好重的傷。」她聲音甜膩,「是靜秋,她故意推我,害我跌倒流血了,背上說不定還會留疤。」

    謝靜秋放下刀叉,神色不變:「我是推了你沒錯,但話要說完整,你為什麼不告訴大哥,我之所以推你,是因為你先使壞,想要把許鳶從樓梯上推上去呢?」

    這話一落,謝盈朝平靜的目光驟然沉了。

    一直安靜吃飯的謝斯止手中叉子頓了頓。

    他抬起眼眸,陰冷的目光,落在了對面那女人身上。

    第38章

    鄭嘉薇毫無誠意地辯駁:「我是看許鳶椅子擺放的位置不對,所以想幫她推一推。」

    謝靜秋:「你想做什麼,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現場又不止我一個人,大哥可以問丁管家。」

    丁管家站在一旁:「我只知道,當時許小姐椅子的擺放處很適合掛畫,不需要別人來為她調整椅子的位置。」

    鄭嘉薇冷冷地瞥他一眼。

    「說了半天,我怎麼還是聽不懂?」謝鐸插嘴道,「莊園那麼多傭人,掛什麼畫需要許鳶親自動手?」

    丁管家:「鄭小姐搬進了許小姐從前的住處,許小姐在搬離時帶走了一幅先生送的畫,鄭小姐不准,要求許小姐把那幅畫掛回牆上。」

    謝鐸摸著下巴:「許鳶搬走了?搬去哪了?」

    「莊園池塘旁邊的閒置小樓。」

    謝鐸瞥了眼身旁的謝斯止。

    他陰冷的目光只流露了一剎,現在已經收了回去,正低頭吃飯。

    鄭嘉薇:「反正她的椅子就是歪了,她也沒摔下去不是嗎?謝先生都不喜歡她了,就算摔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謝靜秋嗤笑:「你可真是無恥。」

    謝盈朝低垂著眼眸,安靜地切著盤裡的羊排,沒有吭聲。

    「謝先生。」鄭嘉薇像沒有骨頭一樣,朝謝盈朝身上貼去,「我記得謝氏的家規有一條,不管任何形式,任何目的,只要傷害了家人,就要挨家法,你要放過謝靜秋嗎?」

    謝盈朝被她挽住手臂,切羊排的動作一頓:「你說得對。」

    謝靜秋沒有說話。

    謝鐸:「大哥,這不合適吧?」

    謝盈朝握住鄭嘉薇的手:「你對謝氏的家法了解得不少,但有一點,傷害了家人才要挨家法,我們還沒有訂婚,你不能算謝家的人,所以靜秋,和你嫂子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鄭嘉薇原本對於他的處置很不滿。

    但聽到他口中「訂婚」、「嫂子」這樣的字眼,那點不滿瞬間被蓋過去了。

    謝盈朝雖然寵她,但一直沒有給她一個合適的身份,現在經他的嘴說出來這樣的話,她欣喜若狂。

    謝靜秋眉梢擰起:「什麼?」

    「我已經決定下周舉辦訂婚宴了,所以,你該改口叫她一聲嫂子。」

    餐廳里鴉雀無聲。

    即使從前謝盈朝最喜歡許鳶的時候,也只是口頭認可她「未婚妻」的身份。

    現在他卻要舉辦訂婚宴,和這個女人。

    謝靜秋平靜地說:「我不能接受,也不會道歉。」

    謝盈朝:「你在忤逆我?」

    「我只是不明白大哥究竟怎麼了,這女人根本不配做您的妻子。我沒有做錯,所以絕不道歉,如果大哥要對我動家法,隨便。」謝靜秋從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過話。

    謝盈朝眸色沉了。

    氣氛一瞬間陷入僵持。

    謝鐸笑著打圓場:「小事而已,有什麼可爭執的?改口而已嘛,我先來。」

    「敬嫂子一杯。」他能屈能伸,朝鄭嘉薇揚了揚手中的高腳杯,將杯底的紅酒一飲而盡,「靜秋,你明天還要參加弗拉克斯曼小姐的禮儀考核,晚上不用準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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