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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他站在許鳶面前,女孩頭髮濕漉漉的,幾乎被汗水浸透了。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甜桃香,是她慣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她臉色白得透明,汗珠墜在臉頰緩緩滑下,看起來弱不禁風。
謝斯止摸了摸她額頭:「發燒了?」
許鳶嗯了一聲,正要去浴室洗臉,謝斯止從背後抱住她。
他力氣很大,手臂纏在她的纖細的腰上,幾乎要把她勒斷。
許鳶能感知到他的不安,儘管他自己什麼都沒有說。
她沒有提醒他兩人之間的講和條約,任由他抱著,很久後,才輕聲開口:「有點疼,能不能先放開我?」
謝斯止鬆了一點力道,但沒有放手,下巴抵在她瑩潤的肩頭輕輕摩挲:「如果我今晚沒有走上天台,你要怎麼辦?對我而言,世界上只有一個許鳶,可你的心比我硬多了,如果摔下去的是我,你根本不會為我掉一滴眼淚吧?」
許鳶沉默了。
並非想要沉默,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有些事她心裡早有答案,只是謝斯止,他總胡作非為,像個幼稚的孩子,有些事,她不想,也不敢對他啟齒。
「今天的事,真的很謝謝你。」她靜了很久,說出來的話卻疏離客套。
「才不要這種毫無誠意的道謝。」謝斯止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擰起了眉頭。
他側臉過,唇瓣擦過她柔軟的耳垂,「給我一點,真誠的謝禮吧。」
見許鳶沒有太過牴觸,他的唇沿著她的臉頰一路啄下,在她耳邊低喃:「我們之間的條約,天亮再生效,好不好?」
他從不會把脆弱的情感展現在別人面前,即使對象是許鳶也一樣。
可此刻,他需要一點切實存在的觸感來沖淡心底的不安。
他指尖輕攥著女孩的睡裙,薄薄絲滑的料子之下,就是她柔軟濕漉的身體。
想到這,他的喉嚨有種說不出的乾渴。
「謝斯止。」許鳶的聲音很虛弱,「我還在發燒。」
「流點汗,退燒會更快。」謝斯止將她抱到床上。
他沒有把自己的體重壓在她身上,而是手肘撐在她兩側,隔開了一點間隙,居高臨下凝視著她的臉頰。
「不行的。」許鳶推他,想當然不會有任何作用。
「放心,謝盈朝今晚沒空在意你。」謝斯止吻了吻她眉心,「我不做別的,就像上次一樣,好嗎?」
他雖然用著詢問的語氣,卻根本不打算要她的回答。
沿著她睡裙下的曲線,他將頭埋了下去。
許鳶帶著顫音:「謝、謝斯止……」
那晚她流了許多汗,不知是因為開空調的房間太過悶熱,還是因為身體的痙攣。
在得到了想要的「真誠的謝禮」之後,謝斯止抱著她睡了一晚。
他衣服完整,就連襯衫的紐扣都沒有解開一個。
許鳶的燒在夜裡漸漸退了。
半夢半醒間,背後,謝斯止抵著她的胸膛溫熱。
腦袋裡混亂不堪,她感覺到,有些東西完全亂掉了。
……
最近,傭人們總在私下裡討論那個新來的鄭小姐。
鄭嘉薇是櫻泉幫送給謝盈朝的禮物。
一開始,大家都認為謝先生會把她原封不動退回去。
因為自從許鳶來到莊園之後,他身邊就沒出現過別的女人。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謝盈朝不僅把她留下來了,還對她很好,好到連許小姐都被冷落了。
那晚之後,許鳶就被禁足在莊園。
傭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在猜測,是不是許小姐做了讓謝先生生氣的事情。
麗樺每天陪著許鳶,一開始,她很擔心許小姐會因此受到打擊。
過了一陣子,她發現許鳶的情緒一如既往地穩定,甚至氣色和食慾都比從前好多了。
對於謝盈朝把她忘記了的這件事,她並不感到難過,每天的日常就是看書畫畫,連房間的門都很少出。
麗樺這才稍稍放下心,但同時她又很氣憤。
——因為新來的鄭嘉薇搶走了本該屬於許小姐的東西。
如果謝盈朝只是喜歡她就算了,她確實是個漂亮的女人,但她為人實在太糟糕了。
仗著謝盈朝的溺愛在莊園裡囂張跋扈,對傭人們呼來喝去,就連丁管家也被她指使過。
丁管家從小陪謝盈朝長大,幾個少爺小姐都不會隨便讓他做事,從前許小姐更是對丁管家十分客氣。
某天鄭嘉薇外出逛街,鞋子沾上了泥巴,竟然讓丁管家蹲下來為她擦鞋。
謝盈朝知道後不置一詞,在第二天,讓人送了幾十雙當季最新款的鞋子給她。
他的態度像一個訊號,自那以後,傭人明白了一件事——鄭嘉薇才是此時謝盈朝心尖上的人,不能怠慢。
而鄭嘉薇也越發得張揚了,除了對少爺小姐們還有所收斂外,莊園裡沒有她不敢招惹的。
「我朋友在廚房工作,因為送給她的湯忘記放鹽,鄭嘉薇就直接叫人對她用家法,謝氏的家法只有莊園的主人才可以用,就算謝先生本人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懲罰人的。」麗樺說著,眼圈紅了,「她太過分了。」
「三天前,照顧靜秋小姐的傭人走在路上沒聽到她叫人,差點也要被罰,還好靜秋小姐及時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