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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那些安保部門的大男人被打得涕泗橫流,哀嚎連天。

    她打了個寒顫,那鞭子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估計一下就能把她打哭吧?

    主屋大廳。

    謝盈朝臉上是一貫的平靜,很難從他的神情里推斷出他在想什麼。

    謝鐸:「王明江手裡的邀請函是真的,賓客來到門口時,安保部不僅要檢查邀請函,還要對照宴請的賓客名單進行二次確認,所以,只有邀請函是沒用的。」

    「這裡——」他把一份賓客名單放到面前的桌上,名單最底部赫然出現了王明江的名字,「能同時搞到邀請函,再把王明江的名字加入到名單上,放他進入宴會的人,只可能是謝氏的人。」

    謝靜秋:「會是誰想要置大哥於死地?」

    謝鐸聳聳肩:「有這種心思的人不在少數,如果大哥信任我,這件事我來調查。」

    「麗樺。」謝盈朝喊道。

    麗樺正站在許鳶背後,豎著耳朵聽外面的聲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謝盈朝在叫她。

    還是丁管家咳嗽了一聲,她才回過神來:「是,謝先生,我在。」

    「送許小姐回屋。」謝盈朝淡淡道,「在事情查清之前,她不能外出。」

    這話一出,屋裡所有的人都愣了愣,就連謝斯止都從手中的遊戲屏上抬起了眼。

    無論是話中的內容,還是說話的語氣,都生疏冷漠。

    謝盈朝這話甚至不是對許鳶說的,而是交代麗樺,聽起來不像在保護,倒像是禁足。

    許鳶平靜地站起來:「我先回去了。」

    她今晚吹了很久的冷風,臉頰蒼白,嘴唇失色,柔弱的氣息幾乎把她包裹了。

    謝靜秋盯著她,許鳶身上紙糊的白色風箏的氣息更強烈了。

    實在無法想像,為什麼在受到那樣的驚嚇過後,謝盈朝對她會是這樣的態度。

    她很喜歡許鳶,比起從前謝盈朝身邊的女人,她美好得過分。

    相比其他人,謝靜秋打從心裡覺得,如果是許鳶一直陪在謝盈朝身邊,那也是件很好的事。

    可謝盈朝此刻的意思叫人很難琢磨。

    丁管家親自將許鳶送到門口,女孩臉色蒼白得讓他也覺得心疼。

    許鳶待人接物禮貌客氣,即使被謝盈朝寵著,也依舊保持著剛到莊園第一天的模樣,從不恃寵而驕。她也很少麻煩別人,低調、平靜,發自內心地尊重她所面對的每一個人,這是極好的家教里才能培養出的性子。

    偶爾有傭人犯錯要被謝盈朝懲罰,她碰到了都會求情,莊園裡沒人不喜歡她,丁管家當然也不例外。

    許鳶嗓音因為在天台上吹了冷風而略微沙啞:「今天是謝先生的生日,我提前做了蛋糕放在他住處的冰箱裡。」

    丁管家恭敬道:「許小姐請放心,我會提醒先生的。」

    許鳶離開了,丁管家回到屋內。

    謝盈朝疲憊地按著眉心:「這件事交給謝鐸去查。」

    「丁管家。」他叫道。

    「先生,我在。」

    「我記得,莊園裡還有別的女人。」

    丁管家回憶:「櫻泉幫傍晚時送來了一位鄭小姐,說是給先生的生日禮物,傭人們不知怎麼處理,就讓她進了莊園,打算等您晚上回來再決定要不要把她送回去。」

    謝盈朝漫不經心道:「帶她去我住處。」

    他話音落下,屋裡的人都詫異地抬起了頭。

    謝靜秋:「櫻泉幫靠毒.品生意發家,一直想和謝氏海外的生意搭上線,他們送女人來的用意肯定不簡單,大哥,你怎麼能……」

    「靜秋,你是在教我做事嗎?」謝盈朝聲線冰冷。

    謝鐸拉她的袖口,給了她一個適可而止的眼神,謝靜秋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謝斯止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己的大哥,一眼過後,繼續低下頭打遊戲了。

    ……

    許鳶回房間後發起燒了。

    麗樺要去找謝盈朝,被她制止。

    她吃下兩顆退燒藥,洗過熱水澡後就鑽到被子裡睡著了。

    高燒之中,她做起了夢。

    夢裡,她回到七十層的天台,搖搖欲墜。

    一陣風吹過,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後仰,就在墜落的那一瞬間,謝斯止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抬起頭,她送他的沉香珠掛在少年細瘦的骨節上,他在朝她笑:「是不是只有這樣,你的眼裡才能看見我?」

    許鳶從夢中驚醒,她拿床頭的額溫槍測了下,三十七度九,比之前降了。

    她以為自己是因為做了噩夢才醒的,迷迷糊糊間,看到陽台外站著一個人影。

    在清亮的月色里,那人影格外清晰,也很熟悉,他抬起手,叩了叩她鎖著的玻璃門。

    許鳶沒有動,假裝自己睡著了,可是謝斯止沒有離開。

    他很有耐心,一下接著一下,輕輕叩門,仿佛一定要把她從睡夢中敲醒才肯罷休。

    即使是深夜,他站在那裡也有被人發現的可能。

    許鳶不敢和他玩那些心跳遊戲。

    她撐著床邊爬起來,打開陽台的門。

    謝斯止洗掉了一身的血漬,清爽地站在陽台的門外:「可以進來嗎?」

    許鳶正發著燒,聲音低低柔柔的:「我說不可以,你就能不進來嗎?」

    「當然不會。」謝斯止踏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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