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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我來學院念書,不是為了動用私權暗箱操作的。」
「你還真是一本正經。」
儘管語氣聽起來嘲弄,但謝斯止還是很乖讓了一條路給她。
許鳶離開後,他把她烤得蛋撻全部吃完,慢條斯理擦乾淨嘴巴。
初春陽光柔軟,學院裡櫻花三季連開,春日的枝頭綴滿花苞。
他雙手插兜,懶散地跟在許鳶背後,走在花樹下的小路上。
……
許鳶到了射擊館,剛換上衣服走出更衣室,冷不丁看到謝斯止笑眯眯地站在她的固定位置上。
「不是講和了嗎?」她一臉困惑,以為他要反悔。
「我們的講和條約里有哪一條規定,我不可以來射擊館嗎?」
許鳶覺得自己似乎墜入了他的圈套,但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她沒有理他,拿起練習用的運動□□,站在線前。
射擊課不需要老師天天講課,重要的是練習。
許鳶對準靶子開了一槍,射中了二環的邊緣。
謝斯止笑:「你還真是沒有一點運動細胞,我很好奇,你從前的階段性考核是怎麼通過的?」
許鳶臉紅:「之前考的是理論。」
她確實對運動很不擅長,要不是弗拉克斯曼學院規定每人必須要選擇一門運動科目,她才不會選擇射擊。
相比之下,她寧願去上十門藝術或者哲學課,也好過在這裡受折磨。
「我教你。」謝斯止戴上防滑手套。
「你會?」許鳶記得,他選修的科目里並沒有射擊這一項。
「怎麼說也在N國待了一年,槍這東西熟能生巧。」他站在許鳶的背後,溫熱的胸口貼上她的後背。
他握住許鳶的手腕,掌心裹住她拿槍的手,下巴抵在她肩上。
許鳶不自然:「太近了。」
她在提醒他,他不久前說過的話。
——「一切讓你不舒服的事,我都儘量不做。」
可謝斯止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並沒有鬆開她。
許鳶:「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你就要毀約嗎?」
「我說的是儘量,總要給我一點適應的時間吧?」
他的唇抵在她耳側,說話間溫熱的呼吸,盡數灑在了她敏感的肌膚上。
「就知道你不能信任。」
「可我真的是想要認真教你啊,也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不是嗎?」他語氣聽起來平靜且認真,按住許鳶的手,「許鳶,你的呼吸太快了,射擊時要儘可能保持勻速呼吸,或者不呼吸,呼吸會導致槍的抖動,從而影響結果。」
他果然在認真地教她。
許鳶忽略掉那點不自然,安靜地聽著。
「靶子距你二十五米遠,在這個距離上,如果想射中准心,那麼你需要瞄準的位置是下八環。」
「手臂抬平,閉上左眼,用右眼瞄準。」
謝斯止帶著她的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物體在你的眼裡清晰呈像需要一定的時間,視線落在靶心之後的三到七秒,是射擊的黃金時間,之後就會漸漸模糊了。一、二……」
「……三。」他在她耳邊結束計時,啪嗒按下扳機。
他的手很穩,許鳶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晃動,槍聲響後,她一抬眼,看見剛才那一下射在了九環之內。
謝斯止很懂得分寸,開出一槍後立刻放開了她。
他後退一步:「我有一個互惠互利的好提議。」
「我教你射擊,你教我油畫,這樣我們都能通過學院的考核。」他笑眯眯地看著她,「你覺得呢?」
……
弗拉克斯曼小姐的選拔在初春開始了。
如裴霽言所說的那樣,報名參賽者很多,幾乎整個學院的女生都參與了。
午飯時,提起這件事,謝靜秋很不以為意。
「這屆選拔聲勢浩大,是因為上任弗拉克斯曼小姐在去年嫁給了中東某國的王儲,而該稱號的歷任獲得者無一例外都擁有了無比順遂的人生。退一步看,就算拿不到最終榮譽,只要能通過初選,弗拉克斯曼學院也會授予一張證明,這在某些圈子裡,是炙手可熱的通行證。」
尹荔坐在她對面:「你這麼不屑一顧,為什麼還要參加?」
「你以為是我想嗎?」謝靜秋挑了挑眉頭,「生在這樣的家族,如果不能時刻保持著世俗意義上的優秀,那麼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
尹荔理解不了她的意思:「由不得自己?說得文縐縐的,還不是捨不得你繼承人的位置?」
謝靜秋白了她一眼:「你還真是像傳聞中所說的一樣草包啊。」
尹荔怒而摔了筷子:「說什麼呢你!」
一旁安靜吃飯的許鳶淡淡地開口:「小聲一點,會影響別人。」
弗拉克斯曼學院的餐廳,桌與桌之間的間距相當大。
儘管這樣,尹荔的言行依然吸引到了很多人的目光,紛紛朝這邊看來。
她把筷子撿起來,不忿地說:「她罵我!」
「其實我挺羨慕你的。」謝靜秋笑笑,「能做個單純的草包也很幸福啊。」
尹荔實在忍不住了,就要和她吵架,忽然聽謝靜秋問:「你將來會和誰結婚?」
尹荔沒好氣道:「我怎麼會知道這種事啊?你難道知道自己以後會和誰結婚嗎?」
「也許吧。」謝靜秋平靜地說,「菲茨羅伊家族,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