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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許鳶給了他一記耳光。
……
夜。
玻璃書房。
在N國這一年裡發生的事,被謝斯止以文字的形式寫了份報告遞到謝盈朝的書桌上。
男人正在閱覽。
謝斯止以一個懶散的姿態,靠著男人對面的椅子。
他目光飄忽著,落在書桌的桌面上。
一年前他縱火燒了玫瑰花田。
火勢還未蔓延到這裡就被撲滅了,因此書房被完整地保存了下來,和從前一樣。
透過那些擺設和布置,他的思緒被帶回了那個夜晚。
經由這裡的一切,他似乎看見了大火燃燒時,這裡發生的種種。
想到不該想的東西,他垂下了眼睫。
在謝盈朝面前,很好地掩飾住了眼裡的陰沉。
「我要你去N國與金斯萊家族談合作,你卻把金斯萊家族給掀了。」謝盈朝聲線危險,「怎麼解釋?」
每隔一個月,都會有人定期跟他匯報謝斯止在N國做了什麼。
謝斯止這次是突然回來的,因此關於N國發生的事,早上的謝盈朝還不太清楚,一天過去,他才了解了全部。
N國內亂,政府軍與反政府軍打了許多年,通訊設施被毀得差不多了,幾乎與外界斷了聯繫。
金斯萊家族是屹立在N國的,最大的軍.火販子,他們同時為政府軍與反政府軍雙方提供武器,所有想要進入N國的軍.火,都必須要搭上金斯萊家族這條線。
謝氏想做N國的生意,也不能例外。
可就在一個多星期前,N國爆發了一場嚴重的騷亂。
金斯萊家族所在的莊園遭遇到不明身份的恐.怖分子襲擊。
那場大規模的流血騷亂持續了三天。
三天之後,金斯萊家族憑空從N國消失了,只留下了莊園裡的一地面目全非、死前被人折磨過的屍體。
對外的名義上宣稱是騷亂,但謝盈朝得到的消息並不是那麼回事。
所謂的恐.怖分子,其實是N國的政府軍,而他們剷除金斯萊家族所用到的武裝,來自謝氏海外的軍.火工廠。
這件事的背後,必然與謝斯止有關。
只有他人在N國,也只有他,能悄無聲息地調動謝氏海外基地的軍.火。
謝斯止淡淡道:「金斯萊家族說白了只是個靠著地頭蛇身份,做戰爭生意的二道販子,有他們在中間抽成很礙事,掀了不是更好?這樣,謝氏就可以直接與買家接觸了。」
謝盈朝:「你口中的買家是指政府軍一家?」
「有何不可?」
「曾經N國反政府軍開出天價,試圖買斷金斯萊家族全部的軍.火渠道,被拒絕了,你猜這是為什麼?誰都知道,戰爭會帶來什麼,但戰爭之所以能延續,是因為有它存在的必要性,尤其對於軍.火商而言。」
「在和平國度,軍火商的存在就像闌尾一樣多餘,只有戰火連天的地方,才能發揮價值,同時得到價值。」
「與政府軍交好,剷除了金斯萊家族,令反政府軍短期內無法得到武裝供給,等戰爭一結束,那片土地就融不下謝氏了,你的所作所為,是為了顛覆謝氏在海外的生意嗎?」
謝斯止滿不在乎道:「為什麼不能是為了和平呢?」
謝盈朝嗤笑:「謝氏做軍.火生意,你跟我提和平?」
謝斯止:「哥,你去過N國嗎?」
「這與我們正討論的事情有關嗎?」
「但凡對N國有所了解,就應該清楚被戰火摧殘的國度是怎樣的人間煉獄。」少年盯著男人的眼睛,「凡是知名的軍.火販子,脖子上那顆人頭都貴得很,被暗殺是家常便飯。我算不上什麼有愛心的人,只是不想夜長夢多,提心弔膽地活著。」
「哥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身邊的人吧?」
「我實在不想看見,有朝一日,你和你身邊最親密的人,也出現在國際傭兵組織的懸賞名單上。」
「當然,如果你認為我做得不夠好,非要讓N國的戰火持續下去,過段時間我再回趟N國就是了。」謝斯止語氣平靜,「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謝盈朝端詳他:「我很想知道,這一年你在N國經歷了什麼。」
謝氏的勢力遍布全球,可他並沒有給謝斯止提供任何的支撐和依靠。
說白了,派他去N國是流放,是懲罰。
全因為他那夜燒了謝盈朝珍視的玫瑰花田,挑戰了他身為謝氏掌權人的權威。
N國常年戰亂、暴動、饑荒、兇案,謝盈朝沒想過他能活著回來。
可一年過後,謝斯止非但沒死,還與N國政府談成了一筆生意,讓金斯萊家族的人消失在了N國。
這不得不讓他詫異。
「聽說你剛到N國不久,就被金斯萊家族抓去關了幾個月。」
謝斯止抬起眼眸:「原來哥都知道。」
謝盈朝:「金斯萊家族的黑牢被喻為N國最恐怖的囚牢,很少有人能從裡面活著出來。」
謝斯止唇邊噙著笑,眼裡卻是十足的冷淡:「也許吧。」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逃離的黑牢?」
不等謝斯止回答,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許鳶端著水果走進來。
在看到她那一刻,謝斯止陰深如墨的眸底,忽地亮起一簇微弱的光芒。
第28章
「很晚了,還不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