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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謝斯止隨手接住毛巾,語氣平靜:「是你說,滄城沒你迷不住的女人,而我信了。可事實是,謝鐸,你不行。」

    越被說不行,越會想要努力證明自己——只要是個男人都無法打破這一鐵律。

    謝鐸:「激我是吧?你等著,我還非把她搞定不可。」

    謝斯止看著手腕的沉香珠,忽然問道:「如果一個女孩過生日,我是說如果,一般該送什麼禮物?」

    「禮物?我很少送,約會不就是最好的禮物嗎?實不相瞞,光是在學院裡,和我約會的號碼牌就排到三個月後了。」

    「認真點,我沒開玩笑。」

    謝鐸收斂起嬉皮笑臉的態度,看著少年:「你要送許鳶禮物?」

    謝斯止擰眉:「你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謝盈朝特意安排人布置了莊園,就算不知道也很難吧。」謝鐸懶散地說,「你如果問我,那我的建議是別送。謝盈朝在F國受得傷好得差不多了,我不認為,他今晚這樣興師動眾,只是為了給許鳶過個生日那麼簡單。」

    他話說完,看見眼前少年漆黑明亮的眼眸,倏地沉了下來。

    ……

    這看似是個尋常的夜晚。

    直到吃過精心準備的晚餐後,謝盈朝帶她去了玻璃書房,許鳶才意識到,今晚的活動不會像從前一樣,是陪他捏捏泥塑、彈彈琴、看看書那樣簡單。

    謝盈朝讓人在書房四周種了許多不同品種的花,有花匠打理,秋日也盛開了一片。

    周圍沒有傭人,丁管家也不在,只有他們兩個。

    「從F國回來時就給你準備好了生日禮物。」謝盈朝指著書房中央一個精美紙箱,「看看吧。」

    許鳶打開。

    箱子裡放了好幾樣東西。

    有F國著名匠人製作的手工娃娃。

    有未署名但畫風與某知名畫家很像的油畫。

    還有一些看似小女孩喜歡,實則價格不菲,藝術價值也很高的工藝品。

    「這幅畫……」

    許鳶的注意力落在了那幅油畫上。

    畫作名為《假日的花園》,場景是春日裡一家人野餐的畫面。

    許鳶不可置信道:「……是我母親畫的?」

    「照顧你的傭人說,你不喜歡昂貴的衣裙首飾,丁管家也說,你出行甚至不願意乘坐太張揚的車子。所以我苦惱了很久,生日要送你什麼,才能讓你開心。」

    「許鳶,我記得你說過,你母親曾是倫納德大師的學生,我在F國那些日子抽空去拜訪了大師,剛好看到這幅畫掛在他家牆上,就請大師割愛送我。母親的遺物還是要親自收好,生日快樂。」

    家裡破產之後,房屋和財產都被查封了,許鳶又被青木幫擄走,她沒有機會留下父母的東西。

    所以看到這幅畫時,她的驚喜是發自內心的。

    「謝謝。」許鳶愛不釋手,「我真的很喜歡。」

    謝盈朝站在她背後。

    許鳶在看那副畫的時候,他動手脫掉了西裝外套,從背後輕輕擁住她。

    他明顯感受到懷中少女的僵硬:「你怕我?」

    灼熱的唇沿耳廓擦過,熱氣噴涌。

    許鳶本能地想躲,卻被他的手從背後捏住了下巴。

    「不是。」許鳶努力讓自己放鬆。

    她早知道這天會到來,也沒想自己能逃過。

    從進入莊園的那天,她全部的訴求只是活下去——不要像玩具一樣被人肆意玩弄後,成為玫瑰花田泥土裡的枯骨。

    而她的生死,都握在謝盈朝的掌心。

    幾個月相處下來,謝盈朝對她和對別的女人是不同的,他不會讓她隨隨便便死掉,這點她心裡很清楚。

    但那夜見到傭人埋屍的恐懼仍在,這是她扼制不了的本能。

    當衣裙墜地,沒有任何屏障保護自己時,那種恐懼越發濃郁了,像被一隻大手扼住了咽喉,無法呼吸。

    許鳶鼻尖翕動,喉嚨里發出微弱、顫抖的聲音:「不是怕你。」

    「那怕什麼?」

    「疼……」

    黑暗中,她聽見謝盈朝笑了。

    他的吻密密麻麻擦過她的髮絲,含住了她耳垂。

    唇舌濡濕的觸感粉碎了她最後一絲力氣,她軟綿綿的,撐不住身體,被他就勢抱去了書桌。

    檯燈,書本,通通被掃落在地上。

    許鳶常用的那隻鋼筆在桌邊搖搖欲墜。

    她伸手想把它撈回來,卻被謝盈朝按住手腕,壓在了頭頂。

    玻璃四壁上她粘的紙鳶還在,每天都有傭人仔細打理擦拭,沒有染上灰塵,倒映著月色時,泛起涼薄的光。

    「第一次見你,也是在這裡。」

    她凝視著月光下的紙鳶,聽著謝盈朝喃喃的低語。

    「我見過許多女人,但從沒有誰能讓我這樣失去自控力,又想努力地想要自控著。」

    女孩的肌膚冰涼,細膩,像塊冰過的茉莉奶糕,湊近了細聞,能嗅到淺淡、迷人的體香。

    「許鳶,我儘量不弄傷你。」

    「你要我放走那些女人,我也如你所願把她們都送走了,我忍得太久了,不是嗎?」

    男人聲音沙啞低沉,擦過柔軟的耳垂,燙得她發抖。

    風從玻璃門的縫隙里吹過,落在四壁的紙鳶上。

    它們輕盈如紙,沒有能夠抵禦風吹的力量,只能脆弱地搖曳在這寒冷的深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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