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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許鳶點頭,坦誠而自然。
「如果是籠子裡的動物,那麼該用鎖鏈鎖著,我並沒有那樣對你。」
「是一道無形的鎖鏈,其實我在這裡也沒有什麼自由,不是嗎?」
謝盈朝靜了。
從前他只覺得這是個柔弱的女孩。
現在看來,她有自己的堅持和倔強。
一味柔軟的東西對他而言是沒有滋味的,柔中帶剛,才是對這女孩完整的註解,也是他喜歡的。
因此,謝盈朝並沒有生氣。
「沒有別的原因嗎?」他問。
「有的。」
許鳶垂下眼,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眼神。
這男人的洞察力太敏銳了,她擔心會被他看破她在說謊。
「您要我留下,我會留,但如果可以的話,我不願意和別人分享您。」
謝盈朝挑眉。
他是極有男人味的長相,眉骨很高。
當他流露出帶有侵略性的神情時,眉眼之間分外的俊朗。
他把許鳶拉到面前,指腹輕輕撫摸她的眉眼:「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如果是別人,我一定把他抓到你面前,讓你出氣,可他是謝紹的兒子,現在還不能動他,但我和你保證,只要時機成熟,我一定會把結果處理到令你滿意。」
「我知道的,不怪你。」
他轉移了之前話題,許鳶也沒有再繼續糾纏。
這正是謝盈朝喜歡她的地方。
她或許會在某些時候說些很天真的話,可她一直都是那麼識趣。
只要他表露了不想繼續談下去的意思,她就不會糾纏。
她順著他,依附著他,雖然會有自己的小刺。
但在這層關係之中,那點軟刺並不會扎疼他,是能帶來新鮮感和快.感的東西。
「他都碰了你哪裡?」
許鳶抬眸,清楚地看見男人眼中的占有欲。
謝盈朝指尖下滑,堵住了她的唇:「這裡?」
指尖繼續向下,落在她柔白纖細的脖頸上,語調危險:「還是這裡?」
不等許鳶開口,謝盈朝的唇沿著她的額頭一路滑落,重重地吮吻了上去。
……
謝盈朝的傷還沒有恢復,沒有留許鳶過夜。
許鳶回到自己的房間,麗樺已經把她的床鋪好了。
她抱膝坐在床上發呆。
夜深人靜,外面沒有一點聲音。
許鳶坐了很久,等到凌晨之後,才悄悄起來,推門出去。
謝斯止的住處離她不遠。
許鳶很幸運,一路上沒有遇到巡夜的人。
她站在謝斯止房門外,剛要敲門,卻發現門沒有關,開著一條縫隙。
她推開門,屋裡布置簡單,除了家具外什麼都沒有。
連著露台的落地窗上掛的是拖地的白色紗簾。
謝斯止開著露台的門,風吹卷著紗簾到處飄散,像間沒有人住的鬼屋。
謝斯止坐在露台窗前的藤椅上。
他背上全是傷,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直接靠在了椅背上。
他手裡拿著一隻打火機,咔嚓咔嚓,手指每按一下,橘黃的火苗就跳躍在昏暗的房間,如同浮動的鬼火。
房門質量很好,被推動也沒有發出聲音。
所以直到許鳶站在了他的背後,謝斯止才發現她進來了。
他身上的血味很重,傷口沒有處理。
他回頭看到許鳶,眼中閃過一瞬間的詫異:「他沒留你?」
許鳶:「醫藥箱在哪?」
謝斯止隨手指了指柜子。
許鳶拿出醫藥箱:「躺去床上。」
「半夜來我房間,還要我上床,這有些曖昧吧……啊——」
許鳶在他背上的傷口處重重摁了一下,謝斯止閉上嘴,沒再多話,乖乖地躺上了床。
他背後傷得不成樣子。
許鳶先幫他清理了血跡,才消毒上藥。
莊園常備的藥膏品質不錯,去疤痕很管用。
只是像他這樣三五不時就要挨一頓鞭子,或者挨上幾刀,也不知道身上的疤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消掉。
謝斯止老老實實躺著,許鳶安靜地上藥,兩人都很沉默。
直到快要把傷口處理好了,許鳶才開口:「為什麼針對謝文洲?」
謝斯止拖長了語調,顯得人懶懶的:「誰說我是在針對謝文洲?我明明是在救你,嘶——」
是許鳶拿棉簽在戳他傷口。
謝斯止吐了口涼氣:「你真是,沒一點良心。」
「是誰告訴你兔子不會咬人的?」許鳶語氣有些冷,「就算沒有我,你也為自己找好了退路,F國的爆炸與你有關吧?」
謝斯止沉默了幾秒,繼而笑了:「許鳶,別這麼聰明。」
「這件事的思路和玻璃書房裡你弄斷書架砸傷謝盈朝一樣,都是借謝盈朝的手除掉謝文洲,你知道,只要把事情上升到另外的高度,就算我不回來,你自己也可以應付得來。」
「可如果你不回來,我還要多挨幾鞭子,會被直接打死也說不定,所以,我還是謝你。」
謝斯止嬉皮笑臉,可許鳶的聲音卻很嚴肅:
「爆炸發生在半個月前,謝斯止,局是你布的,你怎麼能算到謝文洲會對我下手?」
少年沉默了會兒:「是巧合,就算沒有昨晚,我也會想辦法解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