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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少年沒有讓她將後面的話說出口,他按住她手下的書本:「許鳶,你怎麼這麼傻啊?」

    他頓了頓,笑吟吟地揉她頭髮:「……還這麼乖。」

    他望進她的眼眸里,唇角一哂:「別太信任我了,會叫你失望的。」

    許鳶慢吞吞拍掉他的手:「昨晚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聽說謝文洲被送到了最頂尖的醫院搶救,以他在謝家的地位,許鳶不認為謝斯止傷人後可以逃脫追責。

    「需要幫忙的話,儘管對我說。」

    「你別管了。」少年散漫地笑笑,「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課程還沒有結束。

    他隨手把課本放回桌上,站起身,一副打算逃課的模樣。

    老師沒有管他,畢竟連院長對他的態度都很恭敬。

    謝斯止溫柔地看著她:「今晚我讓司機送你去尹家住,就別回莊園了。」

    ……

    對於許鳶沒有打招呼的拜訪,尹荔開心得不得了。

    「我都不知道多久沒和朋友一起睡過覺了!」

    許鳶:「真的很打擾,我讓司機送我回莊園,可他不聽我的話。」

    「不打擾不打擾!怎麼會打擾呢!」

    尹荔開心地帶許鳶參觀她的家。

    雖然不是謝家那誇張的莊園,但也相當豪華了。

    「這是我睡覺的地方,當時我只給設計師提了一個要求——床要夠大!我恨不得天天早上在一萬平米的豪華大床上醒來。」

    「這是我的衣帽間,許鳶你今晚就穿我的睡衣,還有那些禮服裙,都是新的,以後需要你儘管來找我借,送你也行。」

    「還有這個。」尹荔孩子一樣抱起一隻熊貓公仔,「這是尹宸送我的生日禮物,可愛吧?」

    許鳶:「尹宸他怎麼樣了?」

    尹荔提起昨晚的事就來氣:「狗膽包天,他們竟然敢在我的生日宴上迷暈我哥!太卑劣了,還好那只是普通迷藥,對身體沒有損傷,要是我哥出事了,我一定上門咬死謝文洲和姓溫的一家。」

    「尹宸出了那樣的事,你家不打算追究嗎?」

    「本來是想追究的,我爸正要去呢,可底下的人告訴他,謝盈朝回來了。」尹荔嘆了口氣,「現在謝文洲被廢了,他們自己家的事情都扯不清楚,哪還有空管尹家?所以他打算過幾天再上門。」

    她說完,看見許鳶平和的臉色變了。

    女孩面容有一點蒼白:「你說什麼?」

    尹荔:「謝盈朝今天回來了,正在莊園處理謝斯止和謝文洲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許鳶渾身冰冷。

    午後課堂上,謝斯止對昨晚的事滿不在乎,她以為他可以處理好。

    可現在謝盈朝沒有任何預兆突然地趕了回來,說明他對這件事很重視,遠不像謝斯止表現得那麼容易糊弄。

    怪不得謝斯止要她今晚住在尹家。

    今夜的莊園會發生什麼,她不敢想像。

    「尹荔。」許鳶問,「以你對謝家的了解,謝斯止做了那樣的事,他會怎麼樣?」

    尹荔看出了她的不安,慎重地說:「這不好說,我只知道,謝文洲的父親是謝盈朝的親伯父,他能力很強,當初差一點就競爭過謝盈朝的父親成為謝氏的掌權人,直到現在,在謝家的地位都舉足輕重。」

    「而謝文洲是他唯一的兒子,正是因為這點,他才敢那樣肆無忌憚對你下手。」

    「我聽說,幾個月前謝盈朝差點被書架砸死,嫌疑指向謝文洲,他最後得到的懲罰是什麼?」

    許鳶的神情越發凝重了。

    書房的事,是她與謝斯止的共謀。

    他來動手弄壞架子,她把人引到書架之下,謝盈朝無論如何也會受傷,而只要他受傷了,短期內就無法碰她,這可以為她謝家的生存爭取時間。

    在謝盈朝回來的前幾天,謝斯止告訴她了謝文洲的喜好。

    她穿紅裙引誘謝文洲在書房發怒,最後順利成章,把一切罪責都推到他的身上。

    可即使謀殺謝盈朝的嫌疑指向他。

    這樣重的罪名,他也只是被家法抽了五十鞭子。

    昨夜,他迷.奸未遂,遠不及謀殺謝盈朝的罪名重。

    謝斯止那一刀真的能說服謝家嗎?又或是,真的能被謝家的人原諒嗎?

    他做的一切是為了保護她。

    許鳶無法眼睜睜看著他走入那深淵。

    哪怕他走時是笑著的,和往常一樣散漫無狀,許鳶依然不覺得事情真如他所表現得那樣輕鬆。

    「尹荔。」許鳶思考了一會兒,抬頭看向身旁的女孩,「幫我個忙吧,就當我欠你一次。」

    她從來柔和淡泊,眼裡露出這樣堅定的光芒時,竟也讓尹荔愣住了,她問:「什麼?」

    第17章

    在弗拉克斯曼學院念書的這一個月里,許鳶偶爾會與謝鐸和謝靜秋產生一些交集。

    根據她的觀察,謝鐸雖然優秀,但他對謝家的財富和權力是真的沒有心思,人生的終極目標就是做個遊戲人間的浪子,他偶爾見到她戲謔地稱呼她為嫂子,只是為了看她臉紅。

    至於謝靜秋。

    一個月內,每周都有一天,謝靜秋打著餐廳沒處坐的幌子和她一張桌吃午飯。

    實則,謝靜秋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吃飯,她的注意力都在問許鳶問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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