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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許鳶聽後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把謝文洲給那個了?」

    「是啊!謝文洲那根東西都被他切斷了,上面那一部分就剩一點筋膜連著,醫生趕來後把他褲子脫下來檢查,老天爺,我當時還在場,血肉模糊的,簡直噁心死人了。」

    許鳶想起昨晚,謝斯止抱著她撫摸她的溫柔力度,輕輕的,像在觸碰珍寶,很難和提刀傷人這樣的形象聯繫在一起。

    惡鬼和天使,原本該是兩個極端。

    卻在同一天夜裡,出現在同一個少年的身上,很難叫人將其產生什麼聯繫。

    「昨晚的事,溫家也參與了嗎?」許鳶問。

    尹荔登時翻了個白眼:「溫家人死活不肯說,還想封鎖消息,但誰猜不出來啊,他們想在事後把你和尹宸栽到一起去,這樣謝盈朝一旦知道,不光會處置偷情的你,也會牽連到尹家,真是歹毒的算計。」

    「不過他們的盤算落空了,估計沒人能想到,謝斯止那麼狠。」

    「你知道嗎?我問過了,當時屋裡六個人,他們不是打不過謝斯止,是因為誰也沒想到他上來就能動刀,還是對著謝文洲的要害,等他把謝文洲廢了以後,剩下的人早就嚇得不敢動彈了。」

    「太可怕了。」尹荔心有餘悸地拉著許鳶,「你聽我的,以後得離他遠點!」

    許鳶垂下眼,沒有吭聲。

    他是為了救她,別人或許會怕,但她不該怕。

    套房的餐桌上放著一小盤甜點,裡面擺著她昨晚為宴會做的天鵝泡芙。

    兩隻黑天鵝交頸相對,栩栩如生。

    餐盤下面壓著一張卡紙。

    那是謝斯止留給她的。

    許鳶拿起來。

    少年的字跡清晰漂亮:

    記得吃早點。

    學院見。

    在卡紙的的邊角處,他畫了一隻邪惡的小羊,軟綿綿的卡通羊臉上長了兩隻惡魔角。

    不知為什麼,許鳶覺得,這和他本人挺像。

    *

    溫家老宅。

    溫楚溺心驚肉跳地看向坐在沙發對面的少年。

    學院今天有馬術課,他穿著簡單的運動T恤,昨夜似乎沒睡好,眼下有一點淡淡的黑眼圈。

    他從進來那一刻起臉上就帶著笑,可溫楚溺知道,那不過是假象。

    謝斯止惡名在外,沒人能忘。

    就算一時忘了,昨晚他在總統套房裡做下的事也如鬼影般糾纏著她。

    畢竟,她是謝文洲的同謀。

    謝文洲還在頂尖醫院的搶救室里躺著。

    她不認為,謝斯止今天來只是為了對她笑笑。

    謝斯止將一個袖珍的錄音設備放在客廳的桌上,打開按鈕。

    溫楚溺和謝文洲那日在車上的密謀聲傳出來:

    「溫小姐,其實我們完全可以聯手。」

    「對溫家而言,K國的能源訂單,已經變成燙手山芋了吧?」

    「只要除掉許鳶,謝盈朝會回心轉意也說不定。」

    「你是要我殺人嗎?」

    「當然不,涉及到殺人,你要去找的就是青木幫,不是我了。」

    「你為什麼要幫我?」

    「今天我幫了你,以後溫家如願以償與謝氏聯姻,應該不會忘記我吧?」

    聽到錄音,溫家的人臉色瞬間變了。

    如果只是被謝斯止抓到現行,他們還可以狡辯。

    比如,溫家人之所以出現在總統套房裡,是剛好路過,想要阻止謝文洲。

    再比如,是許鳶自己暈倒在走廊上,被他們和謝文洲發現抱到了房間裡安置。

    只要咬死不認,沒有證據,謝盈朝就無法把他們怎麼樣。

    可現在證據拿出來,說什麼都是徒勞。

    謝斯止笑笑:「這是很私密的談話,可是抱歉,現在我知道了。」

    溫楚溺的父親溫凡毅神色肅穆:「謝家的小少爺,請你直接告知來意吧,昨晚的事是楚溺做錯了,我們溫家會認,但我認為你一大清早上門來,也不止是為了揭穿我們做下的錯事吧?」

    「溫家打算怎麼認?是認派人意圖侵犯我嫂子?還是認和人聯手,私下裡盤算謝家的權力和家產?」

    「如果是前者,大哥或許會生氣,但未必會直接和溫家撕破臉,如果是後者,他可不會姑息,如果兩者兼有……」

    謝斯止的笑容燦爛極了,「許鳶家道中落才被青木幫帶走送進謝家,如果令愛打算以這種方式進到謝家,也不是不行,我想大哥很願意接受送上門的女人,只是這樣雖然能實現溫家的願望,說出去,卻不好聽。」

    「你說什麼!」

    「你咒誰呢?」

    他話音落下,溫家的人不約而同站起來怒目而視。

    溫楚溺抿著嘴唇,已然在暴怒的邊緣。

    「其實何必鬧得不開心。」謝斯止被一群溫家人圍著,神色依然輕鬆。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這件事一個替罪羊足夠了,我想,溫家應該不願意來做這隻羊吧?」

    溫凡毅蹙眉:「你的意思是?」

    謝斯止與他對視,眸色深邃:「能救溫家的辦法不止和謝家聯姻一條,把K國的能源訂單做下來,收益可觀,雖不能讓溫家恢復鼎盛,但解決溫家的燃眉之急應該不難吧?」

    溫楚溺:「你說得輕鬆,溫家要是有能力自己做下這個訂單,還至於苦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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