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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比較?」
尹荔氣呼呼地捏她臉:「許鳶,你是不是傻啊?我就想氣死溫楚溺!氣死她我開心!」
許鳶啊了一聲:「疼。」
尹荔連忙鬆手:「這就紅了?你皮膚也太薄了吧!」
許鳶揉揉臉。
「總之,我們是朋友,你必須要幫我!」
許鳶愣了愣:「是……朋友?」
尹荔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你、你什麼意思啊?這一個月來,你不會沒把我當朋友吧?那是什麼?總是貼著你、影響你上課的粘人精嗎?」
許鳶陷入了令人難以忍受的沉默里。
她眼睛睜得有些酸,還當著尹荔的面眨了眨,但就是不回答問題。
尹荔快被氣死了:「許鳶!!!」
「好好好。」許鳶不想得罪大小姐,連忙應了下來,「我幫你做就是了。」
尹荔這才開心,她強行挽著許鳶的手臂,一蹦一蹦的和她並肩走向教學樓。
不遠處,溫楚溺的臉色難看。
背後汽車鳴笛,她回頭,看見謝家的車子。
車窗落下,謝文洲從后座探出頭:「溫小姐,今天怎麼自己走路?」
溫楚溺的臉色更難看了。
開車進學院的特權,只有每年給學院提供巨額贊助的家族才有。
溫家不比從前,今年沒有再繼續贊助學院,現在的溫楚溺只能自己走路。
「我就想走走,不行嗎?」她生硬地說。
謝文洲笑笑,他打開車門:「溫小姐,我很願意載您一程。」
溫楚溺看著男人還算英俊的笑臉,蹙起了眉梢。
……
車內。
「我知道溫家很艱難。」謝文洲倚著背後的真皮坐墊,「那晚宴會上,大哥的做法確實過了。」
原本,人人都以為謝盈朝要宣布和溫氏訂婚的消息。
可他的所作所為狠狠打了溫家的臉,也同時放出訊息——他看溫家,並不怎麼順眼。
溫家本來就快不行了,這樣一來,人人都想奉承謝家,更不會給溫家好臉色看。
溫楚溺一口銀牙咬得咯吱作響,但礙於家教,她沒有說什麼。
「大哥不過是被那個女人迷惑了。」
「迷惑?」
「不然呢?憑許鳶的出身,怎麼配做謝氏的女主人。」
溫楚溺思索。
那晚回去,溫氏的人就把許鳶的底細查了個遍。
她父母是國外知名藝術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家裡是做收藏品、古玩生意的,算是富裕,但對他們這樣的家族來說,就有些不夠看了。
這些天溫楚溺在學院裡有意無意地觀察過許鳶,可是少女太沉靜了,她看不出什麼。
謝文洲:「要不是她勾引,謝盈朝怎麼會臨時變卦?」
「許鳶看起來可不像你口中的那種人。」
「人是會裝的。」謝文洲眼裡閃過一抹精光,「溫小姐,其實我們完全可以聯手。」
「對溫家來說,K國的能源訂單,已經變成燙手山芋了吧?只要除掉許鳶,謝盈朝會回心轉意也說不定。」
溫楚溺沉下眼:「你是要我殺人嗎?」
「當然不,涉及到殺人,你要去找的就是青木幫,不是我了。」謝文洲笑,「我有另外的辦法,明晚是尹荔生日,礙於面子她也要請你,你與她不對付,借生日宴一箭雙鵰不是挺好?而我,我是可以幫你的人。」
「一箭雙鵰。」溫楚溺重複他的話,揚起眉,「你為什麼要幫我?」
謝文洲掀起上衣,後腰上鞭痕還沒褪去:「我和許鳶有些過節,比起她,我更希望你來做謝氏的女主人。」
他眼神陰沉:「今天我幫了你,以後溫家如願以償與謝氏聯姻,應該不會忘記我吧?」
……
次日午後。
油畫課。
許鳶坐在最角落的一桌。
剛剛結束了烘焙課,她被尹荔吵到的耳朵需要休息。
學院是小班教學,一堂課上只有十幾個學生。
這堂課的任務是仿一幅梵谷的名作《麥田上的鴉群》,學生們都在安靜地作畫。
被午後陽光照拂下的房間裡,只有謝斯止在睡覺。
他畫板上一片空白,坐在凳子上,身體朝前,前額抵著畫板,就這樣睡著了。
老師從他身旁經過,輕輕咳了幾聲,他完全沒有聽見。
三個小時的課程,他睡了一個半小時。
再不起來,這節課就要荒廢了。
老師敲了敲他的畫板:「昨晚熬夜了嗎?」
謝斯止鼻音里發出哼的一聲,頹廢地把頭從畫板上抬起,眼睛將睜未睜時,還不忘朝那女老師笑笑。
「嗯。」
「玩電子遊戲?」
謝斯止撥開額前壓扁的碎發:「沒有,是因為太困擾,所以失眠了。」
「困擾什麼?」
「我總也學不好油畫,一想到今天笨手笨腳的會讓老師失望,就緊張得睡不著覺。」
少年俊美得像是天神撥落下來的一縷星光。
女老師微微臉紅:「胡說什麼,老師怎麼會對學生失望呢?」
「真的嗎?」少年笑得唇紅齒白,「那太好了,老師來教我畫畫吧。」
他三言兩語,就哄得老師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