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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在觀察了許鳶好一會兒後,她伸手,摸了摸她裸在外面的手臂。

    「你是不是泡牛奶浴長大的?」

    許鳶愣了一下,謝靜秋說:「也太好摸了吧。」

    她挽起自己的袖子。

    她皮膚是小麥色,平時看起來挺健康的,與許鳶一比,差別就顯現出來了。

    但正是這點差距,讓她對於許鳶的興趣更大了,摸完她的手臂,又想去摸她脖頸。

    許鳶尷尬地後退,被她拽了回來:「別躲啊,都是女人,摸摸都不行?」

    恰好謝斯止進場。

    他穿著白色襯衫,雙手隨意插在褲兜,領口敞開的扣子有幾分散漫的味道。

    許鳶目光下意識看向他。

    只一眼,就被旁邊的人捕捉到了。

    謝靜秋:「你對他感興趣?」

    許鳶平靜地收回目光:「我只是在想,他是謝氏的小少爺,為什麼沒人找他交談呢?」

    謝靜秋瞥了少年一眼。

    論皮貌骨相,整場宴會上沒有比他更惹眼的存在了。

    但她很清楚,那些只是假象,其他人顯然也清楚這點。

    ——他出現後,有不少小姐朝他投去目光,但沒有一個人主動接近他談笑。

    少年也不在意,穿過宴會的主場,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提醒你一句。」謝靜秋挑眉,帶著幾分英氣,「你名義上還是謝盈朝的人,如果不想惹怒他,最好不要表露出對其他男人的興趣,哪怕那人是他的親弟弟也不行,至於謝斯止這人——」

    她嘲弄地笑:「——一個沒有心的小畜生,哪個女人看上他都是上輩子造了孽,當初就該讓他死在外面。」

    許鳶不解。

    謝靜秋沒有解釋,她轉移了話題:「看那裡。」

    她指著人群中一個穿著紫色亮片裙的女孩。

    許鳶一眼認出,女孩的裙子是出自F國時尚教父艾倫.\n朗曼的春夏高定款。

    「在這種場合,你還是要認些人的,她叫尹荔,是尹家的小女兒,過了這個夏天就要去弗拉克斯曼學院讀書。」

    「國內頂級的貴族學院?」

    「你知道?」謝靜秋略顯詫異。

    弗拉克斯曼學院是所大學。

    但和普通的大學不一樣,它是一所私人創辦的頂級學院。

    學院設置的課程與普通大學不同。

    宗旨是為財閥和精英階層培養繼承人,因此,校內管理很嚴格。

    如果許鳶沒有家道中落,她高中畢業後有極大的可能去讀這所學院。

    謝靜秋:「這位祖宗不是好相處的,脾氣壞得要命,說是草包也不為過。」

    許鳶莞爾,謝靜秋的評價倒是和謝盈朝的如出一轍。

    「那邊叫溫楚溺的,是溫家的千金。」謝靜秋又指著一個穿著淺色裙子的女孩,「這位明面上的性格倒是好些,不過你最好避開她點兒。」

    「溫家想與謝氏聯姻,我聽到一個消息,謝盈朝今晚之所以辦晚宴,就是要宣布與溫楚溺訂婚的消息。」

    叫溫楚溺的女孩長相清秀,雖不是明艷的大美人,但財閥家族出身的氣質高貴,能輕易將她和身邊的人區別開來。

    大家都得到了她即將成為謝氏女主人的消息,圍著她阿諛奉承的人並不少。

    她神情淡淡的,隱約能看出一些優雅的倨傲。不過有那樣的家族背景,她有倨傲的本錢。

    許鳶問:「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謝靜秋斜挑著眉,睨她:「你長了這麼一張漂亮的臉蛋,我不想你溺死在這圈子裡,水有多深,自己思量。」

    「還有那位,裴霽言,在滄城權貴中很有名。」謝靜秋繼續為她介紹,「裴家勢力僅次於謝家,天之驕子,品性能力都很出色,不知多少政要想把女兒嫁給他……許鳶?」

    許鳶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時,怔住了。

    裴霽言。

    他穿著一身精心剪裁過的白西裝,俊美得仿佛阿波羅降世。

    頭髮烏黑柔順,泛著光彩,不過不是宴會的燈光,而是最澄明最清透的月光。

    他身旁圍著幾個正值青春的少女,笑聲風鈴一樣。

    不知說起什麼,裴霽言臉紅了,這讓少女們笑得更加開懷。

    裴霽言想離開,卻被團團圍住。

    他有些窘迫,在某一刻,像是有所感應,他抬起頭,毫無防備地與許鳶對上視線。

    那一眼,他也怔在了原地。

    許鳶臉色蒼白,轉身就走。

    「許鳶——」裴霽言反應過來,強行推開圍住他的女孩,追了上去。

    越往宴會的深處走,人越稀少,大提琴的聲音也聽不見了。

    夜色黑沉沉的,有種□□里的陰森氛圍。

    許鳶不怕陰森,她只怕裴霽言看到。

    這落魄的處境,這難以啟齒的身份,她無法解釋。

    她沒走出多遠,就被裴霽言追上了。

    他拽住她的手腕,強迫她停下:「許鳶,我在叫你,沒聽到嗎?」

    意識到這行為和這話里的強硬態度,他在許鳶停住腳步後紳士地鬆開手。

    「對不起,我太著急了。」他盯著許鳶手腕上浮起的紅印子,「弄疼你了嗎?」

    許鳶抿了抿唇,轉過身看向他:「有事嗎?」

    裴霽言目光澄澈,帶著少年人獨有的天真和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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