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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11:14 作者: 星河蜉蝣
謝文洲之所以在青木幫挑選女人送給謝盈朝做生日禮物,是因為青木幫作為國內有名的黑.道,人死了可以幫忙善後。
那晚一共來了十六個女孩,被謝文洲挑挑揀揀送回去十個。
包括許鳶在內,還剩六個。
「其他幾位小姐這幾天忙著健身、美容。」麗樺善意地提醒許鳶,「在莊園裡,謝先生說一不二,是絕對的權威,只要能討他的歡心,得到他的寵愛,您就能在這裡有尊嚴地活下去。」
「恕我多嘴,相比於讀書而言,許小姐,您應該把寶貴的時間用在其他方面,比如,學習一些討好男人的技巧。」
這話說出口很羞赧,但麗樺自認為是在為她好。
畢竟得不到謝盈朝重視的玩物下場有多悽慘,她在莊園服務了三年,都曾一一見過。
許鳶聽完只是笑笑,她像沒有聽懂,依舊每天清晨來到書房讀書,待上一整天,等夜色深了才回去。
淡且安靜。
多數時候,許鳶看書,麗樺看她,眼神帶著同情和惋惜。
這樣純真美麗、又不懂得世間殘酷的一個女孩,很快就要折在這座吃人的莊園裡了。
中午十二點,丁管家端著補藥進來。
那藥是謝氏的私人醫生特製的。
連續喝上半個月,能讓人的膚質短暫地改變,玉似的觸手生涼,光滑無比。
許鳶本來就是寒涼體質,皮膚更是細膩軟白,像是冰牛奶里泡過一樣。
可丁管家依然每天雷打不動為她食補。
許鳶清楚,這一切都是為了迎合謝盈朝的特殊癖好。
許鳶捧著藥碗,一滴不剩地喝乾淨,安靜乖順。
丁管家觀察她。
這些日子負責給女孩們送藥,他每天都在觀察她們的情緒和狀態。
女孩們很不安,總是問他很多問題,帶著一種膽怯而小心的神態。
她們害怕即將成為玩物的命運,但更怕的是成為不了玩物,被送回青木幫那個陰暗的房間裡。
所以,丁管家這幾天不停地在回答她們的問題。
-謝先生是個怎樣的人?
-謝先生有什麼愛好?
-謝先生喜歡什麼性格的女人?
相比之下,許鳶平靜得過分。
她從不過問謝盈朝的事,且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最難得的是,性格也好,不吵不鬧,閒暇時除了看書就是發呆。
難怪那晚謝文洲想將這少女據為己有。
換成其他別的男人,也很難不起那樣的心思。
雖然謝盈朝還沒回來,但丁管家篤定,他會喜歡許鳶。
這樣看來,謝文洲還算辦了一件像樣的事情。
丁管家收走碗碟:「許小姐,您還有別的需要嗎?」
許鳶垂著眼睫,思索了一會兒:「麻煩您為我準備一沓彩紙。」
……
玻璃書房是謝盈朝建的。
他閒暇時總是坐在這裡讀書。
建築內也有書房,可那是用來處理財團的事物地方,死氣沉沉又壓抑。
他喜歡把工作和生活分割得清楚。
四壁的玻璃材質特殊,可以隔絕強烈的陽光直射與紫外線,哪怕太陽再毒辣,也不會把人曬黑。
書房裡擺置著許多書架,幾千本書整齊排布。
每天都有傭人來打掃,把書從書架上一一拿下,拂去上面的灰塵後,再放歸原位。
除了書,這裡幾乎什麼都沒有。
白天只有日光,晚上只有月色,多數時候,是一片乾淨的荒涼。
許鳶用彩紙疊了幾百隻小紙鳶,細線穿起,攢成一串,貼在書房的玻璃四壁上。
紙鳶被春天的日頭一照,閃動著七彩斑斕的細色碎塊。
書房的荒蕪被色彩遮蓋,有了些許溫暖的氣息。
許鳶就在那光影下看書。
麗樺端詳著少女。
她最近喜歡穿紅裙子,今天的這條還是露背裙。
與平日的她不同,有種別樣的、聖潔的妖嬈,和她淡然的氣質不搭,卻美得叫人心神搖曳。
許鳶的腰脊總是筆直的,沉靜與良好的家教在她身上展露無疑。
這些天,麗樺甚至沒在少女裙擺上看到一絲的褶皺。
她太美好了,總叫人覺得不像是人,而是童話里的仙女。
少女烏黑的長髮鬆散地披在腦後,被陽光曝曬後,微微泛棕。
這讓麗樺想起後院荒蕪池塘里的水草。
——看似纖弱不堪,卻具有頑強的生命力,能在陰濕的池水中瘋狂生長。
「許小姐。」麗樺打斷她翻頁的動作,「文洲少爺又來了。」
這不是謝文洲第一次來了。
只不過前些日子,他只站在玻璃房外駐足,用一種色氣的目光從頭到腳掃視著許鳶。
今天,他走了進來。
麗樺懊悔道:「怪我忘記提醒您了,文洲少爺最喜歡女人穿紅裙子,他原本就對您圖謀不軌。」
許鳶初到莊園那晚,就知曉了男人的心思。
他當初湊近她,不光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皮膚上。
貼得近了,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那根裹在褲子裡的東西,微微抬起了頭。
要不是謝斯止阻攔,只怕那晚她就在劫難逃。
這些日子,謝文洲離玻璃書房的距離越來越近,目光也越來越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