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詫異
2023-10-14 01:16:24 作者: 匪弋
大傢伙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回不過神,紛紛站起來觀望著正踹著門的裴謹行,原本是一場極致享受的婚禮現場,卻突發狀況。
梁拂燈臉色一黑,沉聲冷喝:「還不趕緊給少爺把門轟開!?」
她第一時間察覺不對勁。
斜側方的徐昶硯緊皺眉頭,蹭的站起來,聲音冷下來:「周懿呢?!她若是出什麼問題,你們裴家交代不了!」
看這情況,這事情怕是不簡單。
好好的婚禮突然被人為破壞,他瞬間想了很多裴家仇家等等,他們所有人都在這教堂之內,只有周懿一人在別處!本來他剛剛已經準備出去代替她父親挽著她送她出嫁。
可就是這分秒之間,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機會。
裴昀江抹黑尋到了梁拂燈,握緊她的手腕後,才開口:「先都冷靜,去把後門打開,從那邊出。」
聽到這句。
動盪不安的心有了突破口,裴謹行破不開前面的門,已經從外面徹底封鎖,他迅速地轉身衝去後門,陳聿臣與謝宿白也反應極快,與裴謹行一起將後門生生的踹斷門板。
外面的光霎時間洶湧進來。
強力的風從正面卷過來,撲了滿身的涼氣,青草地被吹的泛出層層浪痕,裴謹行抬起頭,那架黑色的私人飛機幾乎不遮掩,黑壓壓地盤旋頭頂,隱約之間,透過那不大的玻璃窗,他似乎對上了一雙淡泊到極點的眼瞳。
裴謹行眼裡溢出乖戾又兇悍的光,他喉嚨悶出一聲罵聲,轉身去看樓上,那打開的窗戶還在搖晃著。
已經不見沈周懿的人影。
轟隆隆——
飛機越來越高,沒有絲毫的逗留。
眼前不見半點的光痕,被遮天蓋日。
裴謹行臉色凶戾的嚇人。
陳聿臣與謝宿白出來的時候看著眼前的光景也頗為震驚。
陳聿臣:「這是什麼情況?」
謝宿白道:「沈小姐在那架飛機上?」
裴謹行迅速地讓自己冷靜下來:「聯繫一下航線管理,看能不能攔截。」
謝宿白沉聲道:「怕是很難,一旦起飛,阻止不了。」
「究竟是誰?」
眼睜睜看著那架飛機越飛越高,裴謹行才陰鬱著聲音開口:「沈召卿。」
———
———
轟隆隆。
天烏泱泱地下著雨,整個世界好像被陰雲覆蓋,壓抑的叫人喘不過氣來。
跨越了一大片海洋。
沈周懿眼睜睜地望著自己行過的路線,整整十二個小時。
她安靜地坐在舒適的座椅上,手腳並沒有被束縛,十分的自由,甚至還有人是不是過來詢問她的需求,照顧的無微不至。
可這又有什麼意義?
「沈召卿呢?」她平靜地開口。
在婚禮現場,她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就被帶上了飛機,她期盼著他或許會來,但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完全破壞性的,阻攔了她的出嫁。
金髮碧眼的高挑美人有些為難:「先生在前面操控室。」
沈周懿沉默下來。
那現在見不到他人。
她不再理會金髮碧眼的美人,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看著即將降落的城市。
過了將近二十分鐘,才完全的降落。
那美人又折返回來,親自帶著她下了飛機。
沈周懿能夠感受的出來,這個美人的身手極好,但是她不會逃跑,沒必要。
下了飛機,沈周懿就坐上了一輛轎車。
這裡是G國,她來過的。
來這裡並不意外。
但是並沒有去沈召卿購買的那棟價值十七個億的莊園,而是去了另外一處。
相對來說沒有那莊園奢靡的令人驚嘆,但也僻靜人煙。
沈周懿一直沒有吃東西,下車時,腿有些軟。
美人連忙攙扶。
被沈周懿拂開。
下一瞬。
便聽到了那清冷如玉的嗓音:「我來吧。」
沈周懿抬起頭來。
沈召卿從前方走來,他仍舊是那妥帖又令人不敢妄想的模樣,白襯衫黑西褲,整個人冷玉清霜的,眼下淡痣微微晃眼,在那極魅中卻不見什麼情意。
沈周懿看著他,是陌生的。
也對。
曾經在她面前的沈召卿,不過是偽裝的他。
對於沈周懿的注視,沈召卿仿佛沒感覺,他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托著,又不容置喙地強勢:「等會兒吃些東西。」
沈周懿掙了一下沒掙開。
他鐵了心不准她反抗似的。
這才是他,高高在上的君王,執掌生死,不容抗拒。
沈周懿神情淡淡,「你好像沒有半點愧疚之心,破壞了我期待已久的婚禮。」
沈召卿攙扶著她往裡面走,情緒不變:「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聽不出半點該有的歉意,仍舊那麼的雲淡風輕。
在進門後的那一瞬間,沈周懿惡狠狠地甩開他。
「你真要燒乾淨我們過去的所有情分?沈召卿,伱想幹什麼?」
他如今做的事情。
已經讓她沒了半點的期望,終究是背道而馳。
再沒有半點機會縫縫補補。
沈召卿斂眸,看著她因為太過用力而劃傷的手腕。
那白皙細柔的腕骨,已經泛出了一道紅痕。
他望了須臾,才說:「如果我說,我不希望你嫁給他。」
「你瘋了?」沈周懿嘴角下沉,微微拔高的聲音里有威脅。
沈召卿再次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就往裡面走,側影冰寒:「早在二十年前,我就瘋了的。」
演了這麼多年的正常人,他以為他能夠正常生活,能夠控制自己了,但是不行。
他也是有邪念的,他並不是人們所認為的不食人間煙火。
「沈召卿!」
「怎麼?」
他轉過身來,屋內沒有開燈,縱然是白天可陰雨連綿,光線暗的叫人由心底的發怵。
那雙霧棕色的眼瞳,好像被什麼吞沒了一樣。
「你以為,這世上有什麼無緣無故不求回報的好?」
沈周懿泛紅地眼眸看著他,冷漠的傷人。
沈召卿視若無睹,緩緩地俯下身,與她平視,語氣仍舊是那般的清緩,卻溢出令人恐慌的東西來:「我守了仇人之女二十年,如履薄冰、扒皮掏心的二十年。」
「你以為,我為什麼覆滅了整個沈家,為什麼獨獨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