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隱秘
2023-10-14 01:16:24 作者: 匪弋
她當然是了解裴謹行的,明顯這聲音就不太對勁。
不像是以前那樣的意氣風發。
裴謹行在手機那邊笑了聲,仍舊那麼的倦淡,喉音震顫:「我能有什麼事情?只不過是有些累,這兩天還沒怎麼休息,別多想。」
沈周懿還是疑慮地皺皺眉:「你在那邊究竟在做什麼事情?」
「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事,不打緊的,你呢?還好嗎?」
畢竟京城不是沈周懿從小呆到大的地方,他還真是有些擔心他離開之後她會不太適應。
沈周懿看著枝頭懸掛的冷月,空氣中都是暖意,微風徐徐,很是舒服。
「挺好的。」
她頓了頓,「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其實以前她從來不是什麼粘人的人的。
但是跟裴謹在一起之後,她現在已經變得跟過去完全不一樣了。
她好像真的活在了朗朗乾坤下,不用再掙扎什麼。
大概沉默了一分鐘。
才聽裴謹行說:「不一定。」
雖然心中已經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聽到時候還是覺得有些失落。
沈周懿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裴謹行當然能夠察覺到什麼,他好似輕笑了聲,慵倦著:「姐姐、」
「伱想我了?」
「嗯。」沈周懿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眼神的光微微的暗淡。
沒想到她會這麼的坦誠,裴謹行都愣了一陣。
也就那麼一陣。
他好像被傾注了什麼力量,嗓音更輕了些:「我一定回來娶你。」
幾乎是莫名其妙地一句話。
虎頭蛇尾的。
明明跟現在的話題一點不搭噶。
沈周懿稍稍怔楞,須臾之後,眼尾還是止不住地漾出幾分笑意。
——好。
她在心裡小聲地回答了一句。
————
F國。
外面天光大亮著,但在室內,卻漆黑的透不進半點光。
啪——
手機落再地面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手機的屏幕都隨著裂開了縫隙。
狹窄的床上。
削瘦的身影躺著,他仰著下巴,喉結鋒利。
在不停地滾動著。
稀薄的光線下,可隱隱見那唇瓣泛著白。
他動了動,翻身將地上的手機撿起來。
屏幕竟然已經碎了。
但是幸好,還可以使用,影響不是很大。
裴謹行手上的力氣微弱的很。
這幾天在這裡,他過得算是艱難。
駱毅對他懷恨已久。
現在他回來,更是想盡一切辦法的折磨他。
他本就是一個十足十的瘋子,在科研上向來膽大,研究出來的東西更是反人類。
對人體的傷害極大。
那痛苦更是不言而喻。
現在他的身體情況十分的糟糕,本就虧空的厲害,又被每天當做實驗體,每次從那間實驗室出來,他都要昏迷一陣子才能緩過來。
駱毅也是聰明人,當然不會讓他輕易就死掉。
他會直到滿足了他的私慾,才會有所收斂的。
這個過程註定是漫長的。
剛剛不跟沈周懿視頻,也是擔心她會看到現在的自己。
裴謹行試了試手機的性能,都完好無損的。
他才重新躺在床上。
渾身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內臟都要滲出鮮血。
他抬手,擦了一下唇角。
果然是一片殷紅。
將那漂亮的唇染上了妖異的艷色。
頹靡,消沉,傷弱。
只要。
只要他能夠抗得過兩個月。
他就可以回去了。
咔——
門被敲了敲。
駱毅推門進來。
仍舊是一身白大褂,看著他,眼裡好像有譏諷,又有幾分說不清的快感:「時間到了,該過來了。」
一天三次。
他很是滿意J.這個實驗體。
因為他足夠的堅韌。
是常人所做不到的。
正因為如此,才能更加精確的試驗出他的研究成果最大的限度在哪裡。
這樣完美的實驗體,他怎麼捨得那麼快讓他死去。
裴謹行坐起來,唇邊的血他整張臉增添了狂放的魅,他走的很緩慢,但是仍舊那般的乖戾。
這種心性,讓駱毅十分的厭惡。
就算骨頭硬又如何?
現在還不是得在他手底下低頭?
走到了駱毅的身旁,裴謹行淡淡地側目,「第四天,你的那些玩意,不過如此。」
說完。
他邁步而出。
駱毅臉色陰沉下來。
裴謹和他研究的同一個方向。
他自然十分懂他的那些東西的成分和威力。
這被人輕易看透並且看扁的事情,像是一把隱形的刀,令人恐慌又不快。
駱毅盯著前方那頎長的背影。
冷笑:「我看你還能嘴硬多久。」
想要拿走藥劑?
日後能不能完整的活著,都不一定。
————
次日。
沈周懿有給聞鳶打電話,但是一直都打不通。
昨天聞鳶說打算去一下何道商會,一直沒有消息。
沈周懿不太放心,去了趟聞鳶的住宅,空空如也。
她心裡突突直跳,何道商會畢竟是莊懷雋的地盤,那個男人素來生殺不忌的,萬一真的惹惱了他,就算聞鳶是聞家的家主,他也敢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正是這點。
叫沈周懿心情愈發的不安。
她坐在車裡找人定位聞鳶的位置。
過程是麻煩了一些,好在最終還是得到了一個結果。
看著上面的地址,沈周懿緩緩眯眼。
怎麼是這麼個偏僻的別墅區?
她也沒多逗留,掉轉車頭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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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鳶醒來的時候,喉嚨乾的幾乎要冒火。
又疼又澀。
她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四周,認得這裡是墨清秋的臥室。
下床走出門。
外面有一陣陣地動靜。
是從廚房傳來的。
聞鳶走過去,看到了廚房裡的背影。
他肩胛款,細腰窄臀,比例十分的性感。
正在廚房裡忙活著,陣陣的香味漫了出來。
看那行雲流水的動作,墨清秋是十分熟練這些事情的。
最起碼,比她強得多。
聞鳶一下子有些恍惚。
她還是第一次起床看到忙碌在廚房的男人。
這竟然有種,像是老夫老妻的既視感。
她走過去。
下意識去瞥茶几。
那邊放著的槍已經被收了起來。
「看什麼?」
他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聞鳶回過頭,墨清秋已經端著餐盤走了過來,自上而下的掃視她一眼,挺吊兒郎當地哼笑了聲:「總是注意那東西,怎麼?你還真有點期待我用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