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離別
2023-10-14 01:16:24 作者: 匪弋
他已經娶到她了。
沈周懿聽著這句話,儘管現在都是虛幻的一切,但是她仍舊在為裴謹行心動著。
就算過了多少年,他帶給她的,絕非淺薄的愛,而是在往後餘生里每每回味都會感慨萬分又懷念的濃烈。
裴謹行說:「第一次結婚沒什麼經驗,姐姐多教教我?」
沈周懿哪裡能玩的過他,直到現在一直都是被他帶著走的,甚至他都沒讓她陪著他跪著走個流程,緊緊不放。
「結婚不給人戒指?」
裴謹行將她放下來,「你不是已經給了我求婚戒指,剛剛怕刮著你,就摘了。」
沈周懿:「……」
「那能一樣?我是我的,你是伱的。」
他看了看遠處已經熄滅的燈,凌晨,已經都進入了夢鄉。
「以後。」
只有這兩個字的回答。
沈周懿忍不住踢踢他小腿當做教訓。
他毫不在意,裹緊便抱著起身去酒店。
無人能知曉今夜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緊密而永恆。
一夜無眠。
回到房間,好像總有不舍的情緒在肆虐,面臨分別也好,還是惆悵作祟。
沈周懿第一次這麼的纏人。
兩天的時間總是很短暫。
一晃即逝。
沈周懿沒起身送裴謹行,她好像被什麼擊垮了一樣,提不起半點的興致。
看著男人已經收拾好一切。
他打算直接從這裡出發。
直到。
身邊塌陷下來,裴謹行撫了撫她的額頭:「怎麼不看看我?」
沈周懿看起來淡然極了:「又不是不回來了。」
她想好了。
她解決完問題,用最快的速度去找他。
惆悵感才算是消散一些。
裴謹行眼瞳黑泠泠地,總覺得好像又一種她參透不了的情緒在其中。
「也對。」
「時間還早,好好睡一覺,我給你訂了明天下午的機票,不用著急。」
沈周懿蜷縮在一起,像是困了,含含糊糊地說:「知道了,你別趕不上飛機了。」
又是一陣沉默。
情人在面臨分別前的黏連感總是清不乾淨,無人是聖人。
裴謹行深深地看著她,須臾起身。
掖了掖被子,轉身離開了房間。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
沈周懿就睜開了眼。
這邊的酒店距離機場不是很遠,也就幾公里。
她起身下床,窗外天灰濛濛的,遠方有塔台的燈在閃爍。
裴謹行沒說他究竟去的哪個地方。
甚至沒說他要去幹什麼。
好像成為了他們兩個之間的默契,誰也不提。
誰也不知道至此之後,會發展成什麼局面。
沈周懿情緒瞧不出深淺,她盯著那邊許久,直到,看到一架並非客機的飛機划過上空。
好像有牽連感一樣。
他似乎就在那架飛機上。
沈周懿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陽台上望著它遠去。
分離好像就是這麼的平平無奇,與哪次都不同,這次她心中仿佛被緊密的鐵絲箍緊,有些透不過氣來,好像這次之後,會發生什麼一樣。
沈周懿皺眉。
看向空空如也的手指。
「混小子。」
她還真的有期待過,戴上他親自給的戒指。
*
*
飛機上。
他坐在座位上,垂著眼看著窗外,直到地面上的一切都變得渺小。
裴謹行才緩緩地收回視線。
頹淡的眉眼瞧不出情緒來,漸漸攤開掌心,在座位上方的小燈照射下,散發著晶亮的光,一圈小小的戒指,沒什麼過於華麗的裝飾,比較素淡,卻有別致的小設計。
在昨天對著天結婚時。
他就有想過,究竟要不要戴上。
最後還是作罷。
他遠赴的是一場未知的較量。
任何可能性他都想考慮到。
給她戴上,萬一成為圈禁她一輩子的枷鎖,他不願意看到。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那個女人。」
有人進來。
是一個西方男人,身材紮實,穿的文質彬彬,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戒指:「很不舍?」
裴謹行淡淡地抬頭。
掌心收起。
在微小的動作里,才能夠看到他其中一隻手是被控制在座椅上的。
高科技的手環,完全掙脫不了。
「你很八卦?」
這股刺人又乖戾的氣勢霎時間延出來。
來人一頓,隨即笑了一聲:「我知道你現在挺不爽的,但是沒辦法,你可是上過商會追捕榜單第一的,要是給你解開,出了什麼差池,我回去交不了差。」
裴謹行實在是難搞,他們F國頂頭上司因為他頭疼了這麼多年,聯調局那邊都拿他沒辦法,現在裴謹行願意配合回F國,無論怎麼都要萬分戒備。
他清楚極了裴謹行是一個怎樣危險的人物。
裴謹行長腿一敞,薄情寡慾地姿態:「幾年不見你倒是越虛偽了。」
他當年在F過,因為太天賦異稟成為了多少人的眼中釘,現在說是回歸,但有幾個真的歡迎他的?
都是等著扒他一層皮的。
男人笑容不改,還不緊不慢地說:「你還是那麼會開玩笑。」
頓了頓:「不過提醒你,你既然答應回歸,那你那位小女朋友可就得好等了,畢竟你當年得罪的,可都是最上邊,拿著F過機密回H國,這可是大忌。」
末了。
男人眯眼:「J.祝你好運。」
想回京城?
怕是難如登天了。
他倒想看看,裴謹行過去之後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裴謹行沒說話。
開始閉眼淺寐。
他還瞧不上眼前的人。
至於京城這邊……
有他老娘在,沈周懿不會吃什麼虧。
只是……
再見之期,不定。
周周。
他有在好好活著。
如果不能。
她亦是自由的。
————
這天下了場大雨。
沈周懿回到京城,險些淋了雨。
是聞鳶來接的她。
回到住宅,已經是晚上。
聞鳶還很詫異:「你怎麼說跑就跑那麼遠,他呢?」
沈周懿擦著頭髮:「走了,去了F國,但是具體不知道是哪個城市。」
「他什麼都沒跟你說?」聞鳶皺眉。
沈周懿聳聳肩:「沒有。」
「你不擔心?」
「擔心沒用,他有他必須做的事,我們互不是對方的累贅。」
沈周懿挺灑脫的。
聞鳶須臾才輕道:「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沈周懿忽然停下動作,轉身看著聞鳶,眼裡多了幾分猶豫。
「需要我做什麼直說。」聞鳶上前揉了揉她頭髮,一眼看穿。
沈周懿抿抿唇:「你跟何道商會那個墨清秋……」
「目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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