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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不熟

2023-10-14 01:16:24 作者: 匪弋
  她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那雙柔婉的眸子漸漸染上冰霜:「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怎麼就受不住了?」

  瞧瞧,強盜永遠是強盜,又怎麼會有半點的悔改。

  她向來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只知道這個世上都是半人半鬼,對什麼人就用什麼方法,從小她的生存法則就是如此,但凡對這種人們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和遲疑,她在幼年時期就已經死了。

  裴禹城喘著粗氣,脖子暴起青筋,怎麼都無法平復。

  他竟然折在了一個小小女娃手裡!

  沈周懿起身,面上的情緒淡薄的駭人:「在你當年用不法的手段搶走我父親東西,逼迫他遭遇那些時,你的報應就會來,人活著,還是善良點好。」

  她今日就是想要攻破這種人的心理防線。

  讓他們永生永世都活在痛苦之中。

  她的方式,往往是這些強者最無法接受的。

  眼看著沈周懿要離開,裴禹城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陰沉著臉怒道:「你父親?伱為那個人報仇?」

  沈周懿頓了頓。

  便有聽後面的人冷笑著說:「父慈女孝?天大的笑話!你以為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母親的死,難道沒有他的手筆?!」

  耳邊好像有轟鳴。

  沈周懿徐徐地轉身,眸色稱得上是冷漠:「你什麼意思?」

  裴禹城像是有了幾分報復的快感:「你這麼費心竭力的為他討要一個公允,萬一,你家破人亡的原因,來自於他,你會後悔今日為他做的事情嗎?」

  他也不解釋,就那麼嘲諷地看著沈周懿。

  沈周懿不說話。

  落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攥緊。

  好一會,她轉身出去。

  裴禹城是不可能繼續說什麼了,但是又好像再次破開了什麼謎團。

  就等待答案揭曉的那一瞬間。

  隱隱地,她有些抗拒。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走出大門。

  裴謹行就在外面等著她。

  上前問:「臉色怎麼這麼不好看?他說什麼了?」

  他眉心皺起,近乎陰鬱地看了一眼那個方向。

  沈周懿緩緩搖搖頭:「沒有,有些累。」

  裴謹行便道:「那回家。」

  這幾天沈周懿在裡面自然休息不好,怎麼會不心疼。

  只是,還未走幾步。

  前方一道身影吸引了沈周懿的視線。

  男人就站在拐角處,身板挺直,雖然已經年到五十,卻仍舊挺拔如松,一身的矜貴幹練。

  只是,那張出塵的臉上,滿是病容。

  沈周懿一怔。

  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裴謹行。

  裴謹行為半眯著眼:「徐……院士?」

  徐嶸一就那麼站著。

  他視線落在沈周懿的身上:「我們能聊聊嗎?」

  沈周懿抿唇,「可以。」

  如果可以,她想要儘快為裴謹行尋求生機。

  他的情況也等不了太久了。

  徐嶸一做出了個請的手勢。

  沈周懿握了握裴謹行的手:「你先回,我一會兒自己可以。」

  裴謹行抿唇不語,良久才點了下頭。

  他不認為這兩人有什麼深的交情可以私下去談什麼。

  目送沈周懿離開。

  裴謹行轉過身,看向四周。

  陸承年已經回律所了。

  剛剛聞鳶說要過來,不知人究竟去了什麼地方,現在也沒見人影。

  既然沈周懿都走了,他也懶得等。

  轉身便去往車那邊。

  在他離開後。

  另一方。

  車子緩緩地滑行出來。

  莊懷雋降下車窗,看著他的背影,又轉了一下視線,看向另一個方向,那邊隱隱可見一男一女的背影,行走在這朗朗晴空下。

  須臾。

  莊懷雋才收回視線,金屬質感的嗓音始終是冷的:「到時候了。」

  雖然徐嶸一沒有在鏡頭前出現在沈周懿面前,這點有些令他失望,好歹是一場空前絕後的戲碼,不過現在也一樣的效果,結果一般無二。

  收回視線。

  莊懷雋抬眸:「墨呢。」

  前面的艾麗絲道:「不清楚,剛剛突然就沒人影了。」

  墨清秋向來神出鬼沒的,行動沒個準頭。

  他們也不太管他。

  莊懷雋闔上雙眸,心裡有個大概:「隨他去。」

  ————

  啪!

  一聲悶響,人體後背撞在了結實的牆面上,手側的門一重重甩上,長臂一抬,手握成拳抵在門上,墨清秋低下頭,看著眼前被他圈在狹小範圍之內的女人,嘴角還咬著一支煙,煙霧繚繞著,他半眯著眼。

  「熟不熟?」

  他問的低沉,像是還含著痞笑。

  顯然的浪子行徑。

  聞鳶淡淡地抬起眼:「不怎麼熟。」

  現在這個男人是在跟她算初到法庭時的漠視。

  她對他像是對陌生人一樣的蔑視。

  這不。

  這就被半路攔截,圍困在了這裡。

  她側頭看了一眼。

  這裡可不安全,外面就是人來人往,都是法院的公務員,偶爾還有達官貴人行過。

  這裡是單獨的衛生間,空間實在是小。

  二人靠的太近,是危險的距離。

  爭鋒相對,很容易出事。

  墨清秋像是哼笑了下,他的眼睛是少有的肅冷,明明在笑,但是永遠不達眼底,往往最是危險。

  他一手夾著煙彈了彈,俯下身,與女人唇毫釐,煙霧從唇縫吐出,撲了她滿臉,邪妄至極:「生氣了?因為我沒赴約?」

  聞鳶給了他她住宅的地址。

  但是他一直沒有赴約過。

  甚至二次放鴿子。

  他這個人就是如此,性情詭秘,行事向來隨心所欲。

  誰知,這女人比他更心大。

  前兩天,他親眼看著她帶著一個男模走了過場。

  好像,她才是遊戲從中的人,是誰,根本無所謂。

  野、狂、誰都束縛不了她。

  聞鳶那英颯美麗的臉上極輕的笑了下,更像是蔑視的譏諷:「墨清秋,勸你別跟我玩兒什麼欲情故縱的把戲,我從不缺男人,你對我,沒那麼大的吸引力,可以讓我一次次等你,生氣?你還不配。」

  她給過他機會,但是這個男人半點不好拿捏,真以為她是喜歡他?

  不過是想要借點東西罷了。

  她承認她就是看上了他足夠優質的基因,至於其他……

  「還是說,你覺得我喜歡你的『七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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