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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撒嬌最好命

2023-10-14 01:16:24 作者: 匪弋
  艾莉絲不敢猜測太多,她跟在莊懷雋身邊近六年,從未窺探到這位半點心思,只知世人皆稱讚ZJ家族莊先生年少成名,手腕雷霆,能力卓絕,短短十年,打造了一個全新的、殺伐的、不被人掣肘的勢力。

  沒人知道過程如何。

  沒人知道他背景如何。

  只知道一個年輕人從重重血戰中脫穎而出,好像天生就該坐穩權利寶座,從她跟著莊懷雋起,他才二十多歲,這個男人就仿佛已經沒了常人心,殘戾薄情,他好像從不懂感情與人論。

  甚至。

  最簡單的感情生活也不曾有過。

  女人?男人?

  她從未在他身邊見過。

  好像在莊懷雋眼裡,沒有比權利和野心更讓他著迷。

  毫無情慾,才是最可怕的。

  噗通——

  平靜的海面翻滾了起來。

  莊懷雋掀開黑睫,黢黑無光的瞳眸盯著那處,慢條斯理地收了魚線,是一條不小的黑鯛,海魚兇猛,咬勾後不停地掙扎。

  他收了線,將魚扔進一旁的水桶內。

  魚撲騰了幾下。

  冰冷的水濺到了他身上。

  莊懷雋眼裡沒有溫度,明明精緻又邪郁的臉,像是被剝脫了情緒似的,他皺眉看了看微微濕了的褲管。

  望著前方黑黝黝的天,忽然沒了興致。

  起身之際。

  他掩唇咳了幾聲,咳的臉色微微漲紅。

  艾莉絲急忙上前,又不敢觸碰他,只能從口袋裡掏出藥遞給他:「莊先生,這裡溫度太低了,要不先回去?」

  莊先生身體其實並不那麼好。

  從她跟著他時,他似乎就有病根了,好像是小時候落下的,傷到了肺,總是會咳嗽,每次都咳的肺部抽痛,人也容易消瘦。

  莊懷雋壓下喉嚨的癢意。

  沒接那藥,「不用。」

  艾莉絲有些心急,「您這個病,治不了嗎?」

  為什麼,從不讓醫生去根治?

  她不理解。

  莊懷雋卻仿佛被觸碰到了什麼逆鱗,眸中神色幽暗下來,比這蕭瑟的海都冰冷無常,「艾莉絲,你知道我不喜歡多嘴的人。」

  艾莉絲渾身一顫。

  眼裡的光消逝,恭敬又順從地低下頭:「是我僭越了。」

  莊懷雋沒理會女人。

  他邁著長腿進了屋內。

  海面晃蕩。

  他走到床邊那邊有個暗格,輸入密碼打開,裡面赫然是一副相框,照片裡有兩個少年少女,時代久遠,亦或者拍攝工具不好,像素很差,女孩性情看得出來孤僻,獨自一人坐在廊下,外面下著雨,比她大的少年抄兜站在一旁,他手中拿著一把黑傘,卻冷心腸的並未給女孩打,甚至還惡劣的將傘傾斜,雨水順著傘面弧度底下,澆在了女孩頭上。

  這麼個畫面,怎麼看都叫人覺得二人關係並不和睦。

  但是這樣一張照片,卻被保留了下來。

  意義未知。

  意圖未知。

  想法未知。

  莊懷雋看著照片裡還顯得幼態的那張臉。

  唇畔泛出嗤笑,他將相框扔在桌面上,又去點了根煙,裊裊煙霧在寡郁陰沉的臉龐散開。

  他餘光瞥了眼那照片,光痕交錯,照片裡的臉龐近乎模糊,過去記憶翻滾,從始至終,樁樁件件。

  捻滅菸蒂,嗓音也愈發郁沉:「蘑菇頭,世界變了,我可不會。」

  該算的,還是得算。

  *

  *

  次日。

  東曦既駕,淡去了夜裡的潮濕。

  沈周懿醒來的時候,裴謹行已經起來了。

  他正坐在窗前,斑駁的光線輕柔而下,他低著頭,黑髮垂順,更凸顯出線條利落漂亮的下頜線,唇色慾紅,起色明顯好了許多。

  手中握著手機,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沈周懿爬起來,「你感覺怎麼樣了?」

  裴謹行抬起頭,歪著頭翹了翹唇:「還不錯,我恢復能力很強。」

  他從飄窗跳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睡好了嗎?昨天是不是累著了?」

  說著。

  他去捏她的腰。

  「你昨天晚上睡著,還哼唧了兩句腰酸,真難受?」

  想來也是。

  昨天一整個白天,他自覺瘋狂。

  她還說,他這麼賣力,會不會壞掉。

  當然不會。

  他年輕力壯。

  雖然……

  進醫院了。

  但是這跟他能力絕不掛鉤。

  沈周懿一驚,「我?」

  裴謹行挑挑眉,「就你,抱著我哼唧,睡著了還咬我一口,沒把我當個病號,不信你看。」

  他解開病號服扣子,攤開,在他心臟前方胸肌上,靠近蜜果處,有一淺淺的牙印,其實已經淡到幾乎看不到了,他還委屈巴巴地翻出來給她看。

  沈周懿:「……對不起。」

  她什麼時候有這毛病了?

  裴謹行弓著腰背俯下身,一手撐著床,將她壓下去,一雙含情眼泛著紅,勾人又病態:「補償我。」

  沈周懿頓時皺眉,「不行,吱吱說少親密。」

  現在還在醫院。

  裴謹行一頓,陡然想起來那女人平靜說那句話時候的模樣。

  「……」

  「她靠譜嗎?」

  「怎麼不靠譜,你應該聽過她名號。」

  裴謹行眯了眯眼,「那我怎麼覺得她對我夾帶私貨。」

  這種感覺其實真的挺怪的。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他就是有種莫名其妙的直覺。

  沈周懿推開他,表情看不出貓膩,「你想多了。」

  裴謹行乾脆懶洋洋往病床上一趟,一手枕在腦後,漫不經心玩兒著她的頭髮,「你們怎麼認識的?關係似乎不錯?」

  秦吱吱這種人物。

  就算是他們這種世家,也不一定請的來。

  結果沈周懿就這麼喊來了。

  他的姐姐……

  似乎比他想像中,更加神秘。

  天才畫家?沈家小姐?除此之外呢……?

  沈周懿想了想,含含糊糊說:「偶然,還行。」

  裴謹行沒再過分詳細的詢問,反而慵慵懶懶地低下頭去抱她,似乎有撒嬌那味兒,他仰起下巴,殷紅的唇誘人的厲害,「姐姐,我還沒恢復好,很疼。」

  沈周懿頓時緊張起來,「哪裡?」

  「渾身。」

  他喉結滾動,眼皮淺瞭,「親下我。」

  沈周懿當即就沒了主張。

  他怎麼生個病還嬌起來了?

  「吱吱說……」

  「就一下。」

  他已經勾住她脖子往下壓,語氣乖順,動作卻不,透著股叛逆的反骨勁兒,似乎就要跟秦吱吱對著幹似的。

  沈周懿被他磨的快要發瘋。

  她翻身將人壓下去,跪坐在他身上。

  兇狠地說:「裴謹行,再鬧我讓你下不了床。」

  結果。

  男人只是笑,笑的乖戾情況,漫著壞味兒。

  沈周懿覺得不太對。

  像是有感應,側頭看向門口。

  沈召卿站在那邊,清冷的臉上情緒寡淡。

  沈周懿:「……」

  小舅,你聽我解釋。

  下不了床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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