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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我沒親過

2023-10-14 01:16:24 作者: 匪弋
  裴臻西眉弓狠狠一跳。

  肩上的痛意流竄全身,仿佛全身的骨頭都被這麼淡笑著捏碎了,讓他額頭上霎時間冒出了層層密密麻麻的冷汗,疼的臉都白了個徹底。

  他死死的捏著酒杯,才沒摔落,不至於引來那邊的注意力。

  畢竟他在裴家的身份,的確卑微。

  只會指責他衝撞了面前這位真正的裴家太子爺。

  裴臻西疼的嘴唇顫抖,勉強的扯出一笑:「我怎麼敢,三叔莫怪我言語失了分寸。」

  裴謹行唇邊一挑,落在裴臻西肩上的手沒有立馬鬆開,反而還不緊不慢地捏了幾下,不經意地摁在最脆弱疼痛的地方,「也怪我,離家太久,倒是讓你忘了我曾經的規矩和脾性。」

  裴臻西冷汗涔涔。

  心中窩著一團火,怎麼都驅散不了。

  偏生只能在這瘋子面前低眉順眼。

  「我就是一時口快,三叔您沒必要跟我置氣。」裴臻西喉嚨里仿佛卡了一口血,被壓的毫無還手之力。

  裴謹行這才鬆開了他,淡笑又輕狂的刺人:「看來,大哥並沒有教會你怎麼說話,這樣在商場上,多吃虧?畢竟不是人人都是我,輕易不動怒。」

  他離開太久了。

  很容易讓這些人生出僭越之心。

  如若不敲打清醒。

  那麼下次,就不是警告這麼簡單。

  裴臻西牙根咬著,心中怨氣,卻又懼怕這個年輕的三叔,裴謹行輕易不出手,尋常沒什麼人與事能讓他大動干戈,但是一旦他來了脾氣,那就是玩兒命了,不整成篩子,都是輕的。

  裴臻西臉色不好看,順從道,「那,祝願三叔OR旗開得勝。」

  「借你吉言。」

  裴謹行又旋身取了一杯酒,杯身高過裴臻西的杯口不輕不重一碰,瀲灩的含情眸頹唐而笑:「怎麼能辜負了你期望。」

  裴臻西不得已陪著笑。

  心下陰鬱一片。

  一個毛頭小子,終究會為他的狂妄付出代價,二十三歲,他就想收服OR那麼大的企業高層?

  痴人說夢!

  說起來。

  OR公司在東南亞,而沈家那位千金,在那邊名氣不小,極受追捧,而且,沈家沈二爺,過去幾年一直在國外發展,渠道人脈廣泛的探不到邊界,現在看來,他還是得利用一下沈家——

  裴謹行不知裴臻西內心打了什麼算盤。

  他手機響了一聲,是沈周懿電話。

  他為她設置了特殊的來電鈴聲,不用看都知道是她。

  確保可以第一時間接到。

  他接起來,就那麼端著那杯紅酒,轉身邁著長腿向外,音色剎那淺藏幾分繾綣的柔,很淡,淡到不容易發現,「嗯?到了?」

  裴臻西從深思中醒神。

  聽著這麼一聲。

  他眉頭緊皺起來,雖然好像沒什麼,但是他還是覺得裴謹行渾身的戾氣與危險散了。

  他,在與誰打電話?

  *

  *

  沈周懿打車,行駛了近半個小時才抵達了裴家宅院門口。

  這片是私人區域。

  占據了廣袤無垠的面積。

  遠離了鬧市,足夠的安靜。

  是一座完全的大家族宅院,像古時的府邸,經過更優化的改良,更加宜居。

  真正的豪門貴族,才在她眼前鋪展開來。

  計程車離開。

  沈周懿站在遠處道路兩旁栽著的蒼天古樹旁,稀稀落落的枯葉隨風簌簌,她懷中揣著裝著袖口的禮物盒,天際飄著的風雪逐漸的加大,她能輕易的看到雪花的形狀。

  很漂亮。

  沈周懿抬手接了幾片,冰冰涼涼。

  她彎唇笑。

  不多時。

  斜側方傳來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的聲音。

  她側頭看去。

  男人穿著一件黑大衣,從黑暗中迎著風雪而來,雪花從他發梢溜下來,落在睫毛、肩頭、裹挾渾身的清寒,又沾染了不經意的溫柔。

  他走著。

  半路忽然停下了腳步。

  隔著七八米的距離與她相望,她隱隱看到他那漂亮的薄紅的唇漫不經心翹著,「傻站著做什麼?」

  沈周懿醒神。

  笑著抬起步子,一步兩步,最終快步跑著,衝著他而去,在距離他一步遠時,猛的起跳,直接跳到他身上,雙手緊緊的纏著他的脖子,雙腿架在他精瘦的腰肢上,而他也特別嫻熟似的單手托住她的臀部。

  兩人都裹了滿身的風雪。

  撲了一懷的霜意。

  沈周懿深深地嗅了嗅他身上的清淡雪松香,「你好香。」

  裴謹行仰起下頜,露出修長冷白的脖頸,「屬小狗的?」

  沈周懿見這個空隙,立馬尋著他脖頸而去,臉頰埋進去,蹭了蹭,又順著他的喉結然後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慢慢地啄吻,在寂靜的雪夜裡,那嘬聲很清晰。

  裴謹行覺得很癢,抬起另外一隻手,捏住了她嫩滑的臉頰上,迫使女人噘著嘴,他半笑不笑,眼眸淺淺睨著:「又變啄木鳥了?」

  這邊距離那宅邸的大門還是挺遠的,二人被庇護在古樹之下,藏於黑暗之中,附近靠著江,曲徑通幽的小路遍布景色。

  她視線黏在他薄唇上。

  有些口乾舌燥。

  「你喝酒了?」

  酒氣有些重。

  「嗯,但沒醉,不至於能被人趁醉行兇。」裴謹行勾下唇,壓下來的聲淡而倦怠:「我,很清醒。」

  這話。

  赤裸裸的在提醒她呢。

  壞到骨子裡。

  沈周懿可惜似的嘆息一聲,因風而輕顫的睫毛簌簌,聲音柔而含笑,「早知道就讓你多喝些酒我再衝過來就好了,失策了呀。」

  裴謹行喉嚨壓出哼笑。

  眉眼漾出酥入骨的情緒,他拍了下她臀部:「你對我動手動腳這麼熟門熟路,下來。」

  「可以,你輕點放我下去。」沈周懿似乎特別好說話,抱著他脖子的手沒鬆開。

  裴謹行彎腰,她兩腿落地,但是手還是抱著他脖子不鬆開。

  他直不起腰。

  挑了下眉,「你要我腰廢了?」

  「捨不得。」

  「那還不鬆開?」

  「我來的匆忙。」沈周懿悠悠的輕嘆。

  「所以?」

  「口渴了。」

  「哦,後面一百米,那江,水挺乾淨的。」他好像不懂她意思,微斂著眸,視線逡巡在她臉上,那股勁兒,渾的入骨。

  沈周懿嬌酣地輕瞪他一眼。

  惹得男人悶聲失笑。

  他抬手,指腹摩挲了下她冰涼的唇:「我沒親過。」

  「技術可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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