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月亮不見了
2023-10-14 00:34:05 作者: 君子有九思
「好,她性子活潑,燕京不適合她。」
「待久了人都會變得面目全非了。」君子姝嘴角含笑。
「你呢?」
「我?」
「不是說要離開燕京嗎,既然陳家的事情已經解決,你準備去哪?」
「西域,主要是想見見大漠。」
「聽商隊的人說,哪裡有不少的女子經商,想去看一看是不是和傳聞中的一樣。」
「還回來嗎?」
「不清楚,或許有一日走累了,就回來見見故人。」君子姝眼眸明亮。
「故人?」
「故人中有我嗎?」雲景之試探著。
君子姝看著眼前小心翼翼的雲景之,還是心軟了,她點點頭,「有。」
「到時回來了,請你喝酒。」
「好。」雲景之點頭。
「天色不早了,小侯爺,珍重。」君子姝福身行了一禮。
目光從雲景之的身上移開,不帶片刻留戀的轉身離開。
雲景之他的女子漸行漸遠的背影,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緊。
「雲景之。」君子姝轉身,看著眼前她心中相隔兩世的少年郎。
「對不起。」她輕喃著,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知道雲景之聽懂了,心中鈍痛如同凌遲一般,君子姝卻沒有勇氣走向他。
女子不再留戀的轉身上了馬車。
「我知道。」雲景之回答著。
馬車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半分蹤影。
他突然鬆開那隻緊緊攥住的手,眼淚砸在那枚月牙玉佩之上。
雲景之笑了笑,抬眸看了眼君子姝離開的方向。
他的小月亮不見了。
馬車之上,君子姝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來,明明是滾燙的淚此刻卻冰冷透骨。
她與他之前隔了太多。
如果沒有經歷那些不堪往事,或許她可以毫無芥蒂的與雲景之相守。
可是她變了,那些過往磨平了她所有的稜角,讓那個曾經天真熱烈的女子變成了如今膽怯自卑的她。
少年耀眼,卻刺痛了她的心。
有時候她希望她可以真正的放下那一切,可是太難了。
她失去過太多,以至於到了最後,根本沒有勇氣與雲景之在一起。
唯有放下心中的那些執念,讓雲景之去做真正屬於他的路,而不是將那顆赤誠的心放在她這裡,執念過重,只會毀了他。
不管是家世還是這具身心,他們二人之間相隔萬里。
此去一別,或許多年不再見。
太子府後院,君蓁蓁衣衫散亂,愜意的躺在小榻上閉目養神。
一旁的婢女恭恭敬敬的伺候著,卻半點不敢抬頭看她雪白的肌膚。
輕羅小扇,上好的龍涎香,君蓁蓁十分享受著這一切。
太子府好東西太多,君蓁蓁又得北堂衡的寵愛,每日數不清的好東西都往她院子裡送。
「良娣。」婢女輕輕掀開珠簾,恭敬的行了一禮。
「說。」
「殿下身邊的公公傳了話,今夜還是來良娣院中歇息。」
「好,退下吧。」君蓁蓁不耐煩道。
自打她入了太子後院中,北堂衡對她十分寵愛。
太子院裡的人都羨慕嫉妒的很。
可君蓁蓁卻厭煩至極,她抬眸示意了身側的流朱。
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過了片刻,流朱悄悄的端來一碗藥。
「良娣,您的藥。」她恭敬的將藥遞了過去。
君蓁蓁看著萬種黑乎乎的藥,更是不耐煩的緊。
可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還是壓過心中的芥蒂,接過藥一飲而盡。
「難喝。」她抱怨道。
流朱露出一個恰當的笑,「良娣,良藥苦口。」
「喝了這些對子嗣有益。」
「子嗣,又是子嗣,你就不能說點別的話嗎?」君蓁蓁怒道。
「良娣莫要動怒,於子嗣有礙,若是想儘快懷胎,良娣應該心平氣和一些。」流朱安撫道。
「都這麼長時間了,我這肚子還是沒什麼動靜。」
「你確定你送來的藥有用?」君蓁蓁懷疑道。
那助孕的藥又苦又難喝,每次喝完她都要花不少時間蓋過這藥味。
可是這麼長時間,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可是外頭送進來的秘藥,宮中的娘娘都在用。」
「那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一點用都沒有。」
從她入了太子府後,那個神秘人就開始不停的提要求。
除了奪得太子的寵愛之外,還要儘快的懷上太子的孩子。
這些日子她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將太子牢牢的綁在她的院子裡。
這麼長時間以來,除了太子娶徐佳寧的大婚之日,剩下的幾乎都是在她院子裡過夜。
眼看著這幾日太子對她越來越敷衍,君蓁蓁也急得不行。
她的確是想保住這條小命,可時間久了,她也嘗到了甜頭。
那個神秘人承諾她,只要懷上孩子,生下來後就可以幫她奪取皇位。
讓她的孩子登上皇位。
與其想盡心思討好那些男人,就像成了妃嬪,還要想辦法登上皇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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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的變故太多,倒不如直接生下一個孩子讓他即位,等到了那個時候她便是太后,可以趁著皇帝年幼垂簾聽政。
所有人都要匍匐在她的腳下。
為此,她拼命的討好北堂衡,就是為了儘快懷上一個孩子。
再將徐佳寧除去,這個孩子也只能名正言順的養在她的名下。
「會不會是太子身體有礙,這才遲遲懷不上。」君蓁蓁忍不住懷疑的問向流朱。
她可是來自21世紀的人,這點常識古人沒有,她還是知道的。
她身子一向康健,不可能遲遲懷不上孕,又喝了這麼多秘藥。
君蓁蓁現在更擔心的是北堂衡的身子。
「良娣多慮了。」
「這懷子本就不易,良娣不妨再等等。」
「問你也沒用,這也不是你能解決的。」君蓁蓁嫌惡道。
她看這個流朱不順眼很久了,一想到她曾經打了她一隻隔壁就恨的牙痒痒。
恨不得將這張臉抓花,折磨的她只能跪在地上向她求饒。
可惜現在還不能動她,她身上毒的解藥每此還要靠這個賤人帶來。
否則她早就將流朱千刀萬剮,哪會放到跟前礙眼。
「算了,過些日子再看。」
「是。」流朱溫順的低頭,掩去眼中的暗色。
江州王府,連月的奔波,災民的情況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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