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4000字

2023-10-13 22:20:18 作者: 蓮子呢
  哚婭瞪大雙眸,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下意識回道,「我、我是朵婭,淵,我們前幾天才剛見過面的……不!不對不對!」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語氣驟然發狠,聲嘶力竭的跑上前想要去拉扯淵,葉夭夭立刻如小雞護食一般擋在了淵的面前,小臉兇巴巴的,不讓她碰,宣誓主權。

  身後傳來一聲愉悅輕笑,淵看著葉夭夭護食般的小模樣,忍不住唇角輕揚,心中的煩躁暴戾忽然間就仿佛被撫平了。

  淵將發急的她拉到自己懷中,長指在她板著的小臉上輕撫了撫,他不需要她有一丁一點的危機感,他是永遠不會讓其他雌性接近自己的。

  哚婭更加憤憤不平了,明明愛他的是她,受傷的也是她,為什麼他卻連一絲一毫的關注都不給她,「淵,難道你忘了嗎?我們很久之前就見過面,在小時候我們就見過面了!」

  她試圖喚起淵的回憶。

  「我想起來了。」

  哚婭面色一喜,終於!

  淵垂眸,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哚婭的笑容慢慢地僵在臉上,她驀然間被一種恐怖的寒意侵襲了全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一般,讓她身體有些發抖。

  「我記得在幾年前,有雌性憑藉著拙劣的藥理知識,在我的食物中放些東西,那個雌性的名字貌似就叫哚婭。」

  「我……」

  哚婭身體顫抖的幅度更大了,她連忙擺手,害怕的後退了好幾步,「不不,不是這個…」淵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了?還是一副冷笑質問的口吻,他不是已經原諒她了嗎?怎麼事情和她預想中的發展不太一樣?

  他、他難道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

  哚婭蒙圈了,腦子混成一團漿糊,她身旁高大的雄性獸人牡離怕她真的惹惱了淵,連忙將其拉在身後,防止她再繼續作死。

  牡離神色無比恭順誠懇,抵抗著王獸威壓,他強行向前邁出幾步,喉嚨立刻發澀腥甜,聲音也嘶啞的厲害,「抱歉,大人…我們誤闖進您的領地,是我們不對,還請祭司大人放我們一路,我願意斷臂謝罪。」

  話剛說完,他立刻並指為刀,絲毫不拖泥帶水地斬斷了自己的左臂。

  即便蛇族獸人有很強的恢復能力,有機率能夠長出新的四肢,但是血肉模糊的模樣還是讓葉夭夭大反胃口。

  她小臉發白,捂著唇瓣,那股嘔吐的感覺再次洶湧了上來,她虛虛的拽了拽淵的手,小臉埋在他身上,有些難受的輕喘著氣,「我們先回去吧,難受,不舒服,天好冷……」

  指尖緊了緊,在他衣服上留下褶皺,她現在真的很難受。

  雪天的寒風呼嘯而過,連很多雄性都受不了這股冷入骨髓的嚴寒,更別說是溫血種族的雌性了。

  淵一瞬間也沒有心思再管這些人了,緊抿的唇線淡淡揚起,留下警告。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親自動手。」

  「不!不會的!請祭司大人放心!」牡離如臨大赦,趕緊鬆了口氣,心中的大石頭轟然落地。

  他二話不說,緊捂住自己斷裂的左臂,趕緊帶著哚婭和另外兩個雄性,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夭夭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虛弱?剛才發生了什麼?」淵將視線放在一旁的尤霖身上,冷然審視,四周的寒氣更重了。

  尤霖低頭垂眸,輕搖搖頭。

  他也不知道葉夭夭怎麼了,剛才那個雌性雖然想進攻姐姐,但是並沒有得逞,難道是因為天氣嚴寒原因?雌性的身體大多柔弱,這麼一想似乎也能說通。

  ……

  回到屋中,淵讓四周的獸仆和尤霖都退下去,他熬製了熱騰騰的湯藥一點一點餵她喝完,她慘白的臉色這才稍微轉過些許紅潤,將大半的身子埋在細絨被褥之中,一聲不吭,似乎在跟自己生悶氣。

  淵當然知道她在生什麼氣。

  「她叫哚婭,我確實認識她。」淵並不想騙葉夭夭,老老實實招了。

  「我小時候確實和她見過面,只不過時間太久,我已經忘記那些事情。」如果不是看葉夭夭在意,淵根本就懶得花心思去細想那些10多年前並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好回憶的舊事。

  「那你們之前發生過什麼啊?她真的在小時候幫過你嗎?那你對她的態度是不是有些太壞了?」被子中探出一個小腦袋,眨巴著大眼睛,滿是好奇與不解。

  「……幫助?」

  淵輕笑著反問一聲,他單手撐著下頜,墨色髮絲垂落在肩頸和月白衣袍上透著幾分清冷懶散,他輕捏了捏她鼓著的小臉,紫瞳斂著,眸光有些冷、有些淡,「她是這麼對你說的嗎?」

  在他最無助潦倒的時候,施捨了他幾口自己不要的食物,並志高氣昂的,自以為賞賜一般給他「成為她雄性之一」的機會?

  這就是幫助嗎?

  即便是當年身處於最低谷的淵,他也並不需要這樣的「幫助」。

  那更是一種施捨。

  當然,或許,當時他的身份低賤,又沒有任何實力與背景,就相當於一個被世人唾棄的未成年流浪蛇獸,在哚婭的眼裡那便是對他的無上恩賜。

  當時的淵雖然失去記憶,來到陌生城池,舉目無親,王獸血統也並沒有完全展現,但他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同齡蛇獸。

  在王城最大的地下鬥獸場中,死亡每天都在上演,在與死神的數次博弈中,淵已經能夠通過自己的實力為自己獲取足夠食物來源,並不需要其他人的施捨。

  只不過在當年,有一次,他在鬥獸場中的最終決鬥中,雖然極限獵殺了遠遠比他高出兩三個等級的對手,但是自己也身負重傷,便渾身破爛、滿是鮮血的倒在大街不起眼的角落裡。

  他天生具有強大的自愈能力,只想要安靜休息一會,但沒想到正巧被哚婭看見了,她也順便看清了淵的那張臉。

  哚婭喜歡漂亮的雄性。

  每遇到一個就想要收成自己的未來伴侶。

  即便當時的淵沒有任何地位,流浪蛇獸一般的存在,但那張臉卻依舊讓哚婭淪陷了,她以為他是流落街頭的普通蛇獸,便把那些自己不想吃的、已經生冷的食物扔給他。

  冷硬的食物落在地了,沾染了不少泥土,滾了兩圈,滾到了淵的身邊。

  她頤指氣使,命令一般的口氣,「吃飽了就跟我走,雖然你沒什麼身份,但是也可以讓你勉強做我的一個雄性獸仆,只不過你的身份不配讓我跟你生幼崽,但跟在我的身邊服侍我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他並未做理睬,這種自以為是的瘋言瘋語,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淵起身離開,想要再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調理身體,卻沒想到她和幾個雄性不依不饒地尾隨其後。

  那是一種極其煩躁的心情。

  身上的傷口還在泊泊冒著鮮血,撕裂的一陣一陣傳來,淵咬牙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他們終於甩掉。

  其實這就是淵跟哚婭的第一次見面。

  在淵的心裡並不算愉快,甚至算得上是一件莫名其妙、讓人惱怒的事。

  後來他被上一任老蛇王帶到了宮殿之中,成為最具潛力的王城祭司,並再次見到了哚婭。

  幾年過去,哚婭依舊惦記自己當年幫助過的那個流浪蛇獸,所以一見面便將他認了出來,但淵早已經將她完全忘記了。

  哚婭震驚於淵居然是隱藏的王獸血統,正是她第一伴侶最佳人選,於是乎,幾年前兩人之間發生的這唯一的點滴交集,立刻被哚婭從記憶深處挖了回來。

  並添油加醋地將其美化,甚至把自己都騙了,仿佛這樣才能確定如此善良溫柔的她在淵的心中是與其他雌性與眾不同的。

  但他卻遲遲沒有什麼表示,甚至連正眼看她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哚婭氣的腦袋有些發昏,她以為是淵性格冷淡的緣故,便憑藉著自己會一點貧瘠的藥理知識,打算在他的飯菜中下點兒迷藥來加一把火。

  但沒想到她連配方都沒及記牢固,做出來的迷藥也自然失敗了,後來被人發現,還告訴了淵。

  淵當時一心沉迷於占卜修煉,知道這件事後只淡淡的嗯了一聲,下一秒便忘了,也便沒有下文了。

  淵的不在意,造成的誤會便是,哚婭以為淵是心軟不捨得傷她,對於得到淵的念頭更是變本加厲的強了。

  ……

  聽完了整件事情來龍去脈的葉夭夭,「……」

  她人都傻了呀。

  那個哚婭但凡有點名叫腦子的東西,她都不會這麼需要腦補?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葉夭夭原本還以為會有什麼白月光、被拋棄、青梅竹馬不及天降的狗血戲份,沒想到就是這麼一件簡單到不能再狗血的事情。

  那剛才,這個哚婭一副老公被搶了,好像來捉姦小三一樣,氣勢洶洶雙眼發紅,聲嘶力竭地對她吼著「她幫助過淵,淵是她哚婭的雄性」,結果、全是她自己腦補出來的吧?!

  「現在還生氣嗎?」淵輕笑著,想將她撈到懷中揉一揉。

  葉夭夭沒理他,小臉有些紅,默默地把頭鑽回了被窩裡。

  她剛剛還真的以為淵跟哚婭以前發生過什麼,心裡頭有一點點小小的吃味,哼!果然她一開始就應該站隊淵這邊。

  正在心裡默默誹謗著,腰間便是一涼,葉夭夭下意識驚呼一聲,卻見被褥不知何時被掀開了,她纖細的腰肢被濕滑涼涼的魅紫蛇尾輕輕裹住了,輕輕一攬,便拉到了他的懷中被穩穩抱住。

  「唔……」

  親吻落到嬌軟唇瓣上,細細廝磨片刻,微熱呼吸傾灑在脖頸,

  她身子有些發軟,大腦瞬間卡機。

  小手下意識攬過他脖頸,一雙貓瞳呆呆的望著他,嬌嫩的唇瓣被親得更紅了些,花瓣一般誘人。

  淵低垂頸線,長指攬過她額前髮絲,挽到耳邊,魅瞳沉沉有些幽暗地看著她,葉夭夭心跳聲也有些不自覺加快。

  她嬌俏酡紅的小臉,迷離害羞的視線,讓淵不自覺滑動喉結,有些意亂情迷想要做些什麼……

  ……

  自從上次之後,淵就發現葉夭夭最近有些嗜睡,喜歡吃肉,吃完了就開始犯困,一睡就是半天。

  剛開始淵還挺高興,正好他覺得夭夭太瘦小,在獸世算是營養不良的標準,正好在這個大寒季順便養養膘,微胖一點更健康更軟,rua 起來的手感也更好。

  但隨著時間一長。

  淵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在他這幾天的認真投餵之下,葉夭夭不僅沒有長胖,反而抱著卻感覺越來越輕了,昏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有時候叫都難叫醒。

  淵心中有些忐忑,自葉夭夭出現這種狀況,還是上了一次懷蛇崽的時候,想到這裡,他心中驚起了一個念頭。

  淵有些躊躇不安地將她攬到懷中,蛇尾輕輕划過她有些微凸的小腹,頓了頓,似乎泛著些許僵硬,又過了兩天,等時間差不多,才終於確定了他的夭夭確實再次懷孕。

  淵其實並不太想讓葉夭夭再次懷上幼崽。

  伴侶的身體比較柔弱,並不是適合生產的那種類型,即便在他的精細調理,上一次蛇崽出生還是沒控制好有了風險。

  但她的身體卻極容易受孕。

  自從上一次她懷上蛇崽,淵就發現了,所以從那之後他也儘量控制著,會減少次數或者採取一些必要措施。

  但沒想到還是有意外發生。

  當淵把這個消息告訴葉夭夭後。

  本人,「……」她正在開開心心的啃雞腿,差點沒一口噎死。

  懷、懷孕??

  葉夭夭驚恐地瞪圓了眸子,咽了咽口水,默默的把雞腿放下,不太敢看淵的眼睛,她心中誠惶誠恐,掀起巨大的驚濤駭浪。

  懷孕她不害怕。

  她、她害怕的是,這個孩子是誰的?看淵的表情,他似乎很篤定是自己的,但、但是在前幾天她和耽安也,中間真就差了三四天,根本不能保證這個孩子是誰的。

  葉夭夭人都傻了。

  似乎魚卵和蛇蛋的生產期不一樣,但那估計也要一個月之後才能看出來,這種情況下不要這胎幼崽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她又實在不忍心。

  所以她決定坦白從寬。

  總不能瞞著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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