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沒用全力

  歐陽翼給楚劍使了一個眼神，「你找個地方藏好，我自然有辦法脫身。」

  「可是.」

  「別可是了，你快走！」

  歐陽翼把楚劍推開，手中搖著扇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呦，這裡面還住著一個道長呢！真是稀奇！」

  泗水淚的臉色頓時一變，明媚的笑容化作了一臉的懊惱，看向歐陽翼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深邃，「歐陽公子，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歐陽翼的嘴角微勾，搖動扇子的頻率更快了，在屋內打量了幾圈，最終定格在林暄的身上，「若我猜得不錯，這位就是你那位情郎吧？」

  林暄站在泗水淚的面前，神情堅定的說，「你想幹什麼？淚淚，你不用怕，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

  歐陽翼突然仰天大笑，眼中的淚花都要留出來了，「我說這位兄弟，你腦袋裡面裝的是什麼？是漿糊嗎？我什麼都沒幹，在外面走得好好的，是這位道長，出言相邀，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想對你怎麼樣，還有啊，你問問你身後的姑娘，我們又不是不認識。」

  林暄緊張兮兮的看著泗水淚，她壓低了聲音，告訴林暄，「我們確實認識，但此人狡猾，且能言善辯，你不是他的對手。」

  楚榕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位公子，是你偷聽我們的談話，老朽已經給了你三分薄面，希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歐陽翼停下了笑聲，順帶翻了一個白眼，「老人家，你說得好沒有道理，難不成，你想殺人滅口嗎？」

  楚榕手上的拂塵微動，冷冷的說道，「公子，你不要胡攪蠻纏，老朽本來是想給你一個機會，你再糾纏下去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悉聽尊便」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氣中碰撞，折射出冷冷的光芒。

  這雙眼睛，卻讓歐陽翼感到似曾相識，又說不出來在哪裡見過，他定定的看著楚榕，開口詢問，「老道長，你平時都願意去什麼地方呢？」

  原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卻讓楚榕心生警惕，歐陽翼難道看出了什麼？

  楚榕冷靜的回答，「我四處雲遊慣了，居無定所。不過都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或許我們很快就能在另外一個地方相見，也許是茶樓，也許是酒肆，也許長街，也許小攤，誰又能說得准呢！」楚榕微微垂眸，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歐陽翼這眼力，確實夠強。

  他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我看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各位的敘舊了，在下告辭。」

  「且慢！」

  歐陽翼停住了腳步，內心暗叫不好。這幾個人，該不會要一起聯手吧？他在腦海里飛快的計算了一下，兩個人聯手，還可以勉強抵擋一陣，這三個人嘛.風險太大，一不小心，小命就被玩完了，太不划算了。

  等他回過頭時，卻是一臉疑問，「道長，你是打算留我吃飯嗎？我看這裡好像沒有廚房，不如，我們改日再約？」楚榕撫了撫鬍鬚，嘴角勾起了一抹奇怪的笑容，「我很久沒有見過你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了，不如我們切磋一下？」

  歐陽翼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不不不，您是老前輩了，晚輩不敢造次。」他的內心暗自腹誹，你們三個人欺負我一個，我才不會上當呢！

  林暄得到楚榕的眼神示意，快速走到了歐陽翼的身邊，十分虔誠的說道，「這位公子，我師父不會傷你，他難得對別人感興趣，有多少人想得到他的指導，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歐陽翼狐疑的看了林暄一眼，「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又沒求著他指導，我師父比他厲害多了，我沒有改投師門的打算。」

  楚榕佯裝薄怒，「你是不打算給我這個面子了？」

  歐陽翼嬉皮笑臉的說道，「我又改主意了。」

  一抹驚訝飛快的略過楚榕的眼底，他有些看不透歐陽翼這個人。

  楚劍在外面遲遲等不到歐陽翼的信號，眼見天色越來越晚，他有些進退兩難，只能站在不遠處的大樹下，來回踱步，他狠了狠心，暗自說道，「小王爺，你怪我也罷，這事，我還非讓她知道不可了！」他如一道離弦之箭，飛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籠罩的小院中，萬紫冰有些睡不著，穿著斗篷，獨自在雪地里徘徊，她低頭看著腳尖，一條小路已經被她踩出來，露出土地原本的顏色，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卻被一陣奇怪的喘氣聲所吸引，夜幕中，一道影子略過了她的眼前，她警惕的開口，「是誰在裝神弄鬼？」

  楚劍氣喘吁吁，來不及解釋，拉著萬紫冰的手就要走，後來一想，恐怕他們幾個人也不行，才鬆開她的手，「等一下，我去叫個人！」

  萬紫冰還未明白髮生什麼事情，又一個影子已經飛速躍了過來，夢衣滿臉興奮的說，「楚劍，到底是什麼好事，居然把我叫上了？」

  「什麼好事，是看你的暗殺術靈不靈，拖一些時間，小王爺跟蹤泗水淚姑娘，我看見他們進了一間木屋，到現在還沒有出來，我有點擔心。」

  萬紫冰的神色一凜，厲聲問道，「你們為什麼要跟著她？」

  夢衣擋在了兩個人的中間，「哎呀，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要去救小王爺，你去還是不去？我這麼笨的人都聽明白了，要不是那個泗水淚有問題，小王爺犯得著跟著她？要不是她是你的人，他才不會這樣小心翼翼，只帶楚劍一個人去，有說廢話的功夫，我們都可以把人救出來了。」

  楚劍驚訝得揉了揉夢衣的頭髮，「小衣衣，你可以呀，這智商有所增長，原來，你也不是一個糊塗蛋嘛！」

  夢衣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還說廢話，到底走不走？」

  楚劍刻意停頓了一下，「走倒是走的，紫冰姑娘，你怎麼說？」

  萬紫冰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楚劍頓時喜笑顏開，拉著夢衣，飛身而去，萬紫冰跟在他們的後面。

  幾個回合交戰下來，歐陽翼沒有討得半分便宜，楚榕的臉色越來越沉，再這麼糾纏下去，勝負難料。

  歐陽翼的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悠哉的坐回到椅子上，連連擺手，「我可不打了，我打不過你。」

  林暄和泗水淚已經被兩個人的武功招式弄得眼花繚亂，林暄壓低了聲音，「淚兒，依你看，到底誰得勝算更大一些？」

  泗水淚搖了搖頭，完全沒了主意，「看不出來，應該是在伯仲之間，我看前輩似有留手，或許前輩的功夫更深一些。」

  只有楚榕心裡明白，他並非留手，實在是他的武器不趁手，為了不暴露身份，他無法使用自己的武器，歐陽翼也並未使出全力，他們彼此之間的差距，只在分毫之間，無論誰分心，對方都可以趁虛而入，勝負亦可分出。

  「這位公子真是少年才俊，暄兒，以後，你要和他多學著點，你這身子骨太弱了，有這麼一位朋友在，你以後的路會好走很多。」歐陽翼的嘴角抽了抽，這老人家也太會順杆爬了，他是想和自己做朋友，可自己還沒有答應呢！

  泗水淚則是微微傾身，「老前輩，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有得罪之處，還請您見諒。」

  林暄的眼底儘是愧疚，握著泗水淚的手，又緊了幾分，泗水淚輕柔得拍了拍他的後壁，歐陽翼也感到無趣，聳了聳肩，跟在他們的身後。

  楚榕的眉心微皺，把拂塵放回到桌子上，自顧自的嘬了一口清茶，耳朵微微一動，看樣子，來的人還不少。

  歐陽翼等人剛一踏出房門，就見到楚劍三人的身影。

  夢衣卻是最先湊上前的人，她的目光灼灼，「我聽說有架打，敵人在哪？」

  歐陽翼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我看，你才是最大的敵人，等你的話，人早跑了，楚劍，你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他的後半截話，在見到萬紫冰的那一刻起，瞬間吞了回去，他滿臉笑容的走了過去，「紫冰，你是來看我的？」

  萬紫冰美目一轉，卻是走到泗水淚的面前，打量著她旁邊的人，「淚淚，這位是？」

  泗水淚趕緊把手從林暄的手中抽回來，有些羞澀的解釋道，「姐姐，這就是我跟你們提起的林公子，他叫林暄。」

  林暄向萬紫冰行了一禮，神色淡然的回答，「初次見面，你應該就是萬姑娘了。」

  歐陽翼如一條滑溜溜的泥鰍，瞬間插入了兩個人的中間，語氣略有不善的詢問，「你認識她？」萬紫冰素手一伸，把歐陽翼扒拉到旁邊去，「哦？你知道我？看來淚淚在你面前，沒少講我的壞話。」

  林暄意味深長的看了泗水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