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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05:37 作者: 鏡聞
    「只是,你們要面臨的問題會很多,小池是一個好孩子,但他的家庭會影響他,溪溪要變得成熟一點,一起處理問題。」

    竹溪抱著玩偶點頭,認真的聽進去了。

    如此順利的得到父母的支持,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從小到大他做什麼,好像都能得到同意。

    竹溪還是忍不住的哭了。

    竹母拿起紙巾,笑著給他擦眼淚,「小哭包。」

    小貓咪鼻尖紅紅的,小聲反駁,「才…才不是呢。」

    …

    咖啡廳,池荊南和曾明麗坐在了窗邊的位置。

    面對近一年沒見的母親,按照常人講,是感動的畫面,可惜,池荊南和曾明麗都沒有這份心情。

    他們的關係只是比仇人好了一點。

    咖啡端上來。

    曾明麗喝了一口,顯然不喜歡,直接嫌棄的放下了,「這比起你父親給我買的咖啡都差遠…」

    池荊南漠然的打斷:「說說吧,你找我都有什麼目的。」

    曾明麗忍下了,「我給你找了一個聯姻對象,那孩子家世好,人品好,比你身邊現在這個不知道好多少倍。」

    「你明天就去見,趁早定下來。」

    眼前的池荊南不同以往,聞言只是諷刺的看著她,「憑什麼你說,我就要去?」

    她現在還不清楚,自己在一年前已經失去了她的兒子。

    「我來見你,不過是為了不打擾竹溪的休息。」

    曾經乖巧懂事的池荊南,會跟著他奔赴異國他鄉,也會在接收她的壞情緒後,依舊安慰她。

    可是,這個人已經不復存在。

    他在池荊南的身上,徹底消失。

    曾明麗臉色難看,「你是我兒子,我辛辛苦苦把你帶大…」

    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一般。

    她說:「你是不是聽你父親說了什麼?」

    「您猜呢?」池荊南桃花眼裡正泛著陣陣冰寒,修長的手指伸出來,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不知道又瞞了他什麼,其實這些言語,在過去的一年裡。

    他幾乎每日都能從手機上看到。

    有什麼意思呢?

    明明只是為了自己快活,偏偏要為他的理由,一次次的想要給他灌輸觀點,試圖讓池荊南變成她分割財產的工具。

    「我都是為了你好,你父親一個又一個換人,根本不管我的感受,如果再生一個孩子,一定能讓他回心轉意。」

    「你忘了嗎?你小的時候,你父親對你多好。」

    曾明麗情不自禁的陷入回憶中,沒有看到池荊南的手上,青筋暴起,「那時,他對我也好。」

    「你現在努力一點,以後你弟弟也能為你分擔。」

    池荊南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弟弟?」

    曾明麗說著,拿出了手機,想要給池荊南看,「對,他剛足月,特別可愛。」

    池荊南掏出紙幣壓在咖啡杯下。

    他站了起來,一眼都沒有看,渾身都很噁心,很難受。

    怪不得,曾明麗老了這麼多。

    「池荊南。」

    女人喊著,池荊南一次都沒有回頭。

    他甚至不想再同曾明麗講一個字。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愚不可及。

    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池荊南沒有帶傘,他走在雨里,神情變得滿是淡漠,還有心口突增而來的絕望感,感受不到雨水帶來的寒冷。

    連天空都變成了霧蒙蒙的顏色。

    為什麼,為什麼只有他的家庭是這樣。

    他很想見竹溪,卻又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會擔心的吧。

    雨漸漸大了,他的身後跟著一輛汽車。

    保鏢撐著傘走下來,想給池荊南撐傘,換來少爺冷冰冰的一句,「滾。」

    「少爺,池總說了,這件事他也不知道,孩子六個月的時候,夫人才去見他。」

    裝什麼無辜呢。

    池荊南猛的停下了腳步,一雙眼眸極為森冷,就好像本來碎過的玉,再次碎了一次,「如果不是他亂來,會有這些事嗎?」

    對上的一剎那,保鏢仿佛感到了殺機。

    好可怕,也可憐。

    「我…」老闆的私事,保鏢也不敢多嘴,只能照著原話回復,「池總說了,您永遠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不想聽到任何關於他們兩個人的話。

    「滾,不要再噁心我。」池荊南掐住了保鏢的脖子,他指尖用力,又厭惡的鬆開手苡橋:「我真的會殺了你。」

    他獨自準備考試的時候,他的母親正費盡心機的隱藏,想要用一個孩子抓住丈夫的心,偏偏還說都是為了他好。

    「不用跟著了。」保鏢聽到耳機里男人同意的指令,才沒再跟上去,「是。」

    從在咖啡廳開始,耳機通訊一直是通的,少爺和夫人說的每句話,都傳入了池毅的耳中。

    耳機掛斷,保鏢鬆了一口氣。

    真是太危險了。

    池荊南去了醫院門口的便利店。

    他買了新的毛巾,買了一把傘,坐在便利店門前的椅子上,他擦了擦頭髮,想要把自己收拾乾淨。

    可有些傷口是遮不住的,積年累月落在他心裡的傷,再次崩開,流了很多血,讓他更痛了。

    池荊南靠在椅子上,他微微閉上眼眸,俊美的面孔滿是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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