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命中注定
2023-10-13 02:09:24 作者: 七彩小湯圓
葉玲兒用了好久的時間,才把手鐲和玉石上的內容,理得清清楚楚。
她不可思議極了。
原來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定數。
原來她叫老兔王父王,並不是偶然,原來冷炎真的是她王兄,同母異父的王兄。
原來這一切,是老天爺早就安排好的。
原來她和他們的淵源,從千百年前就開始了。
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老天爺對她和冷炎如此殘忍。
他們都沒有見過自家娘親一眼。
他們解讀玉石的時候冷炎也在。
他作為兔族王上,理應知道一切。
他看到那些內容的時候,也是無比震驚。
最讓他難過的是,他和葉玲兒居然是親兄妹。
他嘲諷地勾了勾唇,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
呵~老天爺可真會玩弄人。
他艱澀地咽了咽口水,踉蹌地下了木梯,走出書房。
他覺得他需要時日,來接受葉玲兒是他親生妹妹的想法。
他身後,玉瑤緊緊跟著。
兔王顫抖著手,想去摸摸葉玲兒的臉。
手伸到半空,又硬生生停下來。
這是她的女兒。
她最想要的女兒。
和她一模一樣的女兒。
他不怨。
只覺得老天對他的王后不公平。
他收回手,顫顫巍巍往木梯方向走。
他也沒有打擾葉玲兒。
他知道,要葉玲兒接受這些,比什麼都難。
葉玲兒不說話,也不動。
坐在凳子上就是一夜。
姜墨寒心疼,卻也毫無辦法。
他就這樣,陪著葉玲兒,直到天明。
今日,沒有太陽。
天空飄下淅淅瀝瀝的小雨。
隨著一陣風吹過,無數樹葉從樹枝上掉下來,飄飄蕩蕩,無比飄渺。
葉玲兒從書房出來,看著這有些蕭條的花園,內心五味雜陳。
「姜墨寒,我想回去看看爺爺。」
「好。」
葉玲兒回到臥龍村時,那些村民熱情的來迎接她。
不知為何,此刻的葉玲兒特別想了解她娘親。
她娘親的一切。
她的習慣,她的愛好……
她看著前方的大嬸兒,輕輕笑了笑。
那笑有些虛無。
「嬸兒,你知道我娘親嗎?你能和我說說她嗎?」
這話一出口,那婦人臉色一僵。
「玲兒,這個我……」
「嬸兒,和我說說吧。」
葉玲兒說著,兩行清淚一顆一顆滴下來。
也許是那婦人本就是做娘親的人,看到葉玲兒哭,有些心軟。
又也許,她顧忌現在的葉玲兒。
她看到葉玲兒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拿起手絹給她擦了擦眼淚。
「唉!
你娘親啊,是一個非常美麗的人。
她非常善良,特別愛幫助我們……」
葉玲兒仿佛不死心,又去問了好幾個婦人。
快到葉家的時候,她終於了解到,她的娘親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溫柔善良、和藹可親、樂於助人、善解人意……
突然,葉玲兒笑了。
那笑無比苦澀。
苦澀中,還帶著釋然。
她的娘親,真的很受歡迎。
她的娘親,果然是最好的娘親。
她擦了擦眼淚,推開大門緩緩往裡走。
葉元正正在整理藥草,見她回來,快步迎上去,卻看到葉玲兒那雙腫得比核桃還大的眼睛。
他不由得皺眉,「玲兒,是不是那姜墨寒欺負你了?」
葉玲兒不說話,看著葉元正噗嗤噗嗤掉眼淚。
見她這樣子,葉元正更加確定是姜墨寒欺負她了。
他隨手提著一根棍子就要往外走,「我去跟他討要一個說法!」
他衣袖被葉玲兒拉住,葉玲兒聲音有些顫抖。
「爺爺,和我說說娘親吧。」
這句話,葉玲兒五歲的時候說過。
可是那時候,被葉元正呵斥了一頓,她也就沒再提起。
十幾年了,她再次提出,葉元正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玲兒,你……」
「爺爺,我就想知道娘親的一切,我想看看,我娘親是一個怎樣的人。」
葉元正重重嘆氣。
「你娘親,是一個很好,很有孝心的人。」
葉元正轉身,拉著葉玲兒進了堂屋。
這堂屋,是葉元正做法事的時候用的。
這裡有一個很奇怪的佛像,佛像不大,卻有一雙看起來很兇惡的眼睛。
每每葉玲兒看到那雙眼睛,都會情不自禁害怕。
於是從小到大,她也不怎麼來這裡。
現在,葉元正放開她,走到堂屋裡的一個柜子前。
他打開柜子,拉開最上面的兩件衣衫,在柜子旁邊按了按。
瞬間,那佛像的眼睛轉動起來。
接著,佛像後面的牆壁竟然緩緩打開,露出一條只能容下一個人通過的通道。
看到這一幕,葉玲兒再次震驚了。
她從來不知道,她生活了十餘年的家,居然有這樣一個地方。
葉元正轉身看著那通道,「去看看吧,這是你娘親留下的東西,生前,她就最愛在裡面做自己的事情,她在裡面,給你留了很多東西。」
葉玲兒沒了自己的思緒,她像是魔怔了一樣,雙腿情不自禁往前移。
她跟在葉元正身後,徑直走進地下室。
地下室不大。
除去桌子,也就能容得下五六個人而已。
可是,這樣一個地下室,居然放滿了東西。
這些東西里,有雕塑、有畫像、還有很多葉玲兒沒見過的小東西。
那些雕塑有她娘親的樣子,還有一些她沒見過的,那些穿著怪異的人的樣子。
「你娘親總是頭疼,每每頭疼,她都會說她見到了那些會飛的人。
最初,她會跟別人說,別人都會把她當成瘋子,後來她就建立了這裡。
每次頭疼的時候,她都會來這裡,把她自己腦袋裡的東西都雕刻出來。
那時候,我們只覺得她行為怪異,從來不知她是天上的仙子。
直到……
她灰飛煙滅的那一刻,我們才知道,她的存在是整個葉家的福氣。」
葉玲兒聽著這些話,早已淚流滿面。
她能想像,多年前,她娘親就是坐在這裡,一刀一刀雕刻著她自己的樣子,雕刻著她腦袋裡存在的東西。